玉佩一晃而过之时,沈初心猛的清醒,而后大口大口的喘气,她脸色煞白一片。
耳边是楚随洲的呼唤,“沈初心,沈初心!沈初心!”
一声接一声,似乎是焦急万分。
沈初心擦了一把额头上渗出来的冷汗,扶住楚随洲手腕,这才得以站了起来,“我没事!”
如若她没有猜错的话,她似乎得了一个金手指,而这个金手指大概是属于‘共情’一类的,刚才那一幕,正是她与赵小姐共情了。
只不过,她看到的东西不多,大概就只有死亡前的半个时辰左右的东西。
手腕被沈初心紧紧的抓住,指尖无意中渗进皮肉之中,很是用力,可楚随洲却丝毫没有退缩,而是面不改色的任她抓着,直到她的心绪平缓了不少,他才提议,“我扶你到旁边休息!”
闺阁女子见到这样的场面,被吓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因此,楚随洲只以为沈初心是被尸体的恐怖状给吓到了。
却不想,他脚步刚动,就听沈初心斩钉截铁道,“这里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赵小姐是被人奸杀之后再丢尸此处!”
回忆那凶手拖拽的地方,地板是平滑而坚硬的,若是推测不错的话,应该是砖石地面。
绝不是眼下发现尸体的湿润的小河边。
“如何推测?”
楚随洲脚步一顿,脸色也凝重了起来。
沈初心没有解释,继续说道,“死者是在昨夜子时丧命,死于窒息,身上的多处伤痕是被长鞭、利器、小匕,还有烧伤所致!身上的伤并不至死,但足以吓到赵小姐,还有一点,赵小姐和凶手是相识的!”
共情有一点,她只能看到表像,却感受不到赵小姐的心里变化。
但从现场的求情来看,赵小姐应该是知道凶手的身份。
对于沈初心的这个说法,很快就证实了。
因为,仵作已经到了,大概检验了尸体之后,仵作给了初步推断,“死于窒息,命丧子夜,身上多处伤却不致死,凶手手段残忍,有虐待被害人的嫌疑!”
和沈初心的说法几乎叠合。
楚随洲整个人都愣住了,震惊之余,又觉好奇,他不禁去看沈初心的脸,此时她的情绪已经平稳下来,目光落在尸体上,并无半丝的畏惧之色,眉目之间是女子少有的英气,这让楚随洲觉得刚才的一切不过是错觉。
孙衙史急忙记下。
沈初心又补了一句,“赵小姐的指甲近日未曾修剪,右手指甲盖里有干涸的血,肉眼可见小块人体表皮,可见死前曾激烈挣扎,如若没有猜错的话,曾用指甲划伤凶手的某个部位!”
若是被人掐住喉咙,那么最可能划伤的当属是手臂了。
这一点,大家都清楚得很。
仵作刚想说这个,听了沈初心的分析,不禁微微诧异,他是第一次见沈初心,以往只听闻沈家大小姐性情懦弱、胆小怕事,却不知,今日一见,竟与传闻中恰恰相反。
“记下吧,沈小姐说的没错!”
孙衙史这才提笔写下。
仵作又有疑惑了,望向沈初心,“沈小姐如何推断赵小姐不是死于此处?”
这句话仵作听到了,只不过,刚才他并不认为一个女子懂得断案和验伤,因此,压根没放在心上,眼下,他对沈初心有些刮目相看了,因此,想知道原委。
“赵小姐背部的衣服破损,皮肉有擦伤的痕迹,以破损程度来看,并不是利器割开,倒像是磨擦损坏,此处土地湿润,就算是人体表皮在此处用力磨擦,怕也不足以磨破!”
仵作点了点头,原本还只是疑惑,眼下心里全是赞同。
有了仵作的信任,其他衙就也就再没话说了。
官差吴青之前是沈清江的得力助手,沈初心见过他两回,脑海中有印象,她回头看向吴青,“将尸体抬回衙门,仔细检验,早上报案的樵夫,以及附近路过的村民都一一盘问,再者,去查一查昨天的出城记录,重点放在十五至三十岁的男子身上,这个年龄阶段的男子,但凡是出身富贵的,全都召回衙门问审!”
这又是作何说法?
吴青疑惑的嘀咕了两声,却也只能照办。
正在此时,耳边响起大钟声响,沈初心抬头望去,只见在不远处的山顶竟有一处寺庙,“那是什么地方?”
楚随洲应道,“是福安寺,前朝太后兴建的寺庙,大多供官贵之家参拜!”平常百姓入寺极少。
沈初心眉头一皱,抬步朝着福安寺走去。
这里通往福安寺,只有一条小道,马车上不去,只能步行。
好在路程并不远。
约摸半柱香的时间,两人就到达了福安寺。
寺中打扫其为干净,香火也很是旺盛,此时正有几名官家的太太和小姐在参拜,打扫小僧见楚随洲和沈初心的到来,上前相迎,“二位施主是来烧香的吗?”
沈初心见了个佛礼,问道,“小师父,请问昨夜有没有一名年轻男子在此礼佛?”
年轻男子?
打扫小僧想了想,“昨夜确实有几名公子过来礼佛,其有一人好像是胡公子!”
胡公子!
而就在这时,吴青带着几名衙差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一见沈初心就报道,“沈小姐,有人看见礼部尚书家的公子胡梓杰曾与赵小姐接触过,属下派人去胡府查问过,胡梓杰是今早才回的府!”
不仅如此,胡梓杰喜欢赵小姐的事,在京中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若真是如此,那胡梓杰确实有重大的嫌疑。
沈初心立马向小僧告辞,而后看向楚随洲,“你如何看?”
楚随洲略一思索道,“我与胡梓杰接触过,他为人正派,不像是如此残忍之人!”
点头,沈初心吩咐吴青,“将胡梓杰带到都察院,我要审他!”
此时的定远候府,沈初雪好不容易见到了温益行。
房门一关,她立马就哭着扑进了温益行的怀里,“益行,这可如何是好?眼看这一天天过去,我该怎么办才好?”
原本以为沈初心退婚只是一时意外,温伯楚都亲自上门了,沈初心定然会回心转意。
毕竟,她之前也是非温益行不嫁,疯狂的迷恋着温益行。
谁知……这一晃过去多日,沈初心却丝毫没有要与温益行重归旧好的打算。
不仅如此,沈初心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仅心狠手辣,连祖母都治不了她了,这让沈初雪心慌了起来。
她摸了摸还未隆起的小腹,若是再拖下去,只怕她就成了京中的笑话了。
这几日,温益行也烦的厉害,温伯楚回来之后,因退婚一事勃然大怒,不仅处治了他母亲曾氏,还禁了他一个月的足,因此,温益行才没能出府见沈初雪。
“早知如此,就不该去闹什么捉奸!”
不仅被沈初心反咬一口,如今还闹的家宅不宁。
温益行甚至有些愤愤的想,若是沈初雪乖乖进府做个妾,也不必搞出这么多事来。
“益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若是不想办法,那我岂不是要以妾的身份进温府?你想想,我的亲姐姐嫁给了傅将军府,做的也是长子嫡妻,沈初心嫁进你们温府,也是长子嫡妻,难不成我要做妾?”
沈初雪的姐姐沈初云,就是以商女的身份嫁到傅将军府,她自问相貌和智慧并不比两个姐姐差,她凭什么做妾?
“初雪,平妻的事以后再提也不迟……”
话未说完,沈初雪又是一阵哭闹,“益行,我做妾倒也没什么,你就不怕你的儿子一出生,就被人灌上一个妾生子的名号吗?我苦点没关系,我可不想苦了孩子,让他被人瞧不起!”
被沈初雪这么一说,温益行也觉得有道理,叹了一口气,“初雪,你别急,这事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砰’的一脚给踹开了。
“光天化日之下,跑到男家来私会,成何体统,如今事情闹成这样,别说是做平妻了,便是做妾,也要等正牌夫人进了门才作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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