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云猛的站了起来,急忙将手中的帐本合上,正要收起来,房门就被人猛的踹开。
“姑娘,您不能闯,这是大少奶奶的屋子……”丫环还没来得及阻拦,就被沈初心一手推到了门外。
而后反手,‘砰’的一声,那房门就重重的合上,上锁。
“二妹妹,大姐来看你,不欢迎吗?”
“怎……怎么会?大姐快坐,我让丫环备茶水、点心上来!”沈初云强扯出一丝笑意,将那帐本收到桌子底下,而后上前就要去开门,却是被沈初心一手捏住了手腕。
她长年练武,又懂得使巧劲,这一捏,便将沈初云捏的痛不欲生,冷汗连连。
“大姐,你这是做什么?”
“二妹妹不会不知道我今天过来是为了什么吧?”沈初心冷笑,目光移到那桌子底的方向。
沈初云哪里可能会不知道?
原本以为沈初心即便胆子再大,也不敢真闹到府上来,却不想,她的胆子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大。
“大姐说笑了,我怎么会知道你今天过来是为了什么?”
沈初心冷笑,而后将沈初云拖到桌子旁边,手掌一伸,那藏在桌底的帐本便捏在了手里,“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个!”
沈初云急忙去抢,可那帐本却被沈初心举的高高的,她的手腕又被她死死的捏住,一分也动弹不得。
只得垫着脚尖,岂图能够着。
可任凭她怎么努力,却始终无力,气的一张脸通红。
“沈初心,你这个贱人,你凭什么拿我的东西?”说罢,她又冲着门口尖叫,“你们都是死的吗?不知道我在里头被人欺负吗?还不赶紧将门踹开,救我!”
外头将门拍的‘啪啪’作响的丫头和下人,听了这话,立即撞门。
便在这时,一声厉喝传来,“你们都在做什么?”
来人五十出头,脸上有着很深的岁月痕迹,头发和胡须都有些花白,身材瘦高,微有些佝偻,走路的时候,右腿有些跛,看的出来,曾经受过伤。
便是傅将军。
年轻时也是大周赫赫有名的将士。
他的身后跟着傅府的当家主母刘氏,和他的儿子傅易平。
瞧见这院子里乱轰轰的,傅将军出言喝斥。
方才,府中下人去报,说是宁心县主求见。
要知道,这傅府已多年未有大人物来访,便是一个县主,都让他颇感意外,因此,便召了全家一同前来。
“砰”的一声,房门被撞开。
傅老将军一眼便瞧见自家的儿媳妇被沈初心捏住手腕,痛的脸色扭曲。
傅易平向来心痛妻子,连忙跑上前道,“快把我娘子放开!”
沈初心手一松,沈初云一个重心不稳,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痛的她龇牙咧嘴,瞧见傅易平,眼泪便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爷,大姐今天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突然就跑到这里来欺负我,爷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这话,外头的傅老将军也是听的一清二楚。
虽说如今的傅家已是今非夕比,却也容不得外人不分青红皂白跑进来欺负自家人。
“宁心县主这是什么意思?是欺负我傅家没人了吗?”
傅老将军上前。
手中的拐杖直直的就指向沈初心,一双眼睛里盛满了怒意。
刘氏也气的牙痒痒,指着沈初心道,“沈家便是这么教闺女的吗?青天白日跑到我傅家来打人?”
沈初云见大家都到了,趁着这个机会,想哭诉一番,“父亲、母亲,你们要为儿媳做主啊,儿媳在院子里呆的好好的,姐姐也不知道为什么,便对儿媳大打出手,若是这事咱们讨不了公道,怕是外人都会以为咱们傅家真这么好欺负!”
沈初云的这番话,说到了傅老将军的心坎子里去了。
人越是落魄,便越是忌讳别人说他落魄。
“宁心县主,今儿个你若是给不出一个说法,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法!
这个词不错!
沈初心先是上前,“傅将军,傅夫人,我今儿个过来,确实唐突!”
一句好话,让傅老将军的脸色好看了不少。
顿了顿,她继续道,“初心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我今儿个过来,只不过是想拿回自己的东西,这些年劳二妹妹操心实属不该!”
“拿回你的东西?什么东西?”
傅易平愤愤道。
只觉得沈初心简直是痴人说梦,沈初云怎么会拿她的东西?
“自然是东街和北街的五家铺子,对了,应该还有一处庄子!”说罢,她转头看向沈初云,“二妹妹,没错吧?”
沈初云的脸霎白一片。
眼神闪了闪,却是死不承认,“你胡说,那些东西都是我娘给我的嫁妆,凭什么说是你的东西?你这是想明抢!”
贼喊捉贼。
这一招倒是和沈老夫人十分的像。
沈初心也不与她废话,从袖口掏出一张备案抄录,“这是衙门的备案,若是你们不信的话,可以看看!”
下人接过,而后递到了傅老将军的手上。
傅老将军定睛一看,那纸上洋洋洒洒的记录着三十一间铺子和五处庄子,皆是署的沈初心的名字,不仅如此,包括沈初云目前在经营的五间铺子,都在其中。
傅老将军一时怔住,久久才回神看向沈初云,“你果真拿了你大姐的东西?”
沈初云哪里肯承认,正要编出一套说法来,便听沈初心道,“今儿个,我给你一个机会,若是你自己将铺契和地契交出来,这事,我既往不咎,可若是你死不承认,那我便只好上报监察院,让监察院去查!”
“监察院?”
傅易平瞪圆了双眼,不明所以,“这种案子,监察院怎么会查?”
是人都知道监察院查的都是大案子,这种财产纠纷顶多交给京兆府。
沈初心笑了笑,用一种看白痴的眼光看向傅易平,“妹夫怕是孤陋寡闻了,堂堂食邑县主丢了全副身家,又岂是小事?再说了,皇上令我奉旨查案,我身受皇恩,也不好意思将自己的事推到别人的头上,对吧?”
说罢,她又看向傅老将军,“老将军,初心今日得罪了,若是令媳果真没有拿我东西,我愿向傅老将军磕头认错,可若是令媳真私贪我的东西,被我查出来,我定按大周律法重罚!”
她刻意咬重了‘重罚’二字。
掷地有声间,沈初云的身子猛的抖动起来。
傅老将军看她这模样,不禁问道,“大媳妇,你真拿了宁心县主的铺子和庄子么?”
沈初云哪里还说的出话来?
恨只恨没有早些逼着这贱人写下转让书,那些铺子和庄子至今还署着她的名字。
“你……真是糊涂啊!”
傅老将军瞧她这模样,便知道全被沈初心说中了。
他气的脚下一软,险些栽倒在地,刘氏急忙将人扶住,“老爷!”
一时之间,乱作一团。
沈初心见这场面却是冷笑。
朝廷出来的人,果真个个狡猾得很。
傅家这些年来,仗着那些铺子和庄子,日子过的也是有滋有味的,他们又岂会不知那些铺子和庄子的来历?
真到了头上,便将所有的罪责都往沈初云的身上推。
虚伪得很啊!
“沈初云,你想好了吗?今儿个我踏出这个门,你便再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沈初云死咬着牙关,却是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而后将藏在柜子后头的五张铺契和一张地契给拿了出来。
东西交到沈初心的手上时,她恨的几乎吐血。
“既然你知错能改,那么,这件事我便既往不咎了!”
留下这句话,沈初心便向傅老将军和傅夫人告辞,“今日得罪了,还望海涵!”
傅老将军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表面一副愧疚的模样,心里却也和沈初云一样滴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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