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初三并没有打探出来,不过这很可能是纳羽国君逗留在汴京的原因。”听说东瀛国和波斯国的使者们准备离开了,早前好些小国的使者们都走了。
柏凌寒身为一国之君,没理由在汴京待那么久,除非另有目的。
初三能打探出柏凌寒在找东西已经实属不易了,要再让她探出柏凌寒到底在找什么,实在有些为难她了。
“嗯,你让她打探时自己小心,莫要被人盯上。”
“是。”
……
镇国公府门外,一辆黑漆,没有任何装饰的马车缓缓在大门前停下。
暗青色的布帘掀开,一抹清癯的身影从身上走了下来。
镇国公大门外只有两个守卫的侍卫和挺直了背脊站着的管家。
清癯的身影看了威严高耸的朱红色大门,门外鼎立的两只呲牙瞪目的石狮像是在无声对他立威。
“少爷,咱们到了。”青山看了眼大门,神色有些瑟缩但却掩不住眼底的神往。
胡瑞俊淡漠的眉眼不变,步子快却很稳的踩上石阶来到门前。
等在外头的管家看他走来脸上咧出一抹笑,让他眼角的纹路看着更为深刻。
“公子来了,大夫人他们都等着了,公子请跟小的来。”
“多谢。”胡瑞俊颔首,跟在管家身后走进镇国公府。
走在镇国公府干净的青石路上,跟在青山一双眼睛像是不够用似的看着眼前的建筑。
“公子,这镇国公府可真是好看。”
走在前头的管家听了这话眸底极快的闪过一抹鄙夷,小门小户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胡瑞俊只淡淡的扫了青山一眼,青山似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老实的垂了眼。
胡家的族老们已经在正堂内等着了,胡瑞俊只要去拜见他们,到胡家的祠堂内上一柱香这事就算是成了。
若非胡瑞俊是个读书不错的,还算是有前景的,这事也不能办得这么顺利。
“各位族老,老夫人,公子到了。”
看胡瑞俊来了,丫鬟忙进屋通报。
老夫人被江迎雪救回来后就再没出过福寿堂,今天是胡明辉亲自去请了她才出来了。
“让他进来吧。”
站在老夫人身后的马氏闻言下意识的攥紧了手中的绣帕。
须臾,一身青衫秀气的胡瑞俊走了进来。
“拜见各位族老,老夫人,大夫人安好。”胡瑞俊一撩袍子就在堂内跪下,额头紧贴着地面。
他这不卑不亢的态度让几个族老都比较满意。
“起来吧。”
“多谢族老。”
几个族老又问了胡瑞俊几个问题便没再吭声,坐在一旁的老夫人抬了抬眼皮。“去祠堂吧。”
“是。”
胡府的祖宅并不在汴京,镇国公府里的祠堂只能说是镇国公这一系的祠堂。
堂内众人纷纷起身朝祠堂走去。
到了祠堂外,胡瑞俊撩袍在蒲团上跪下上香,老夫人让人把族谱拿出来写上胡瑞俊的名字,接下来胡瑞轩再给老夫人和马氏敬茶,这事就算是成了。
族老们都上了年纪,大清早就过来了,敬茶这一环就没必要看着了,马氏让人备了礼一个个的将族老送了回去。
回到堂内,丫鬟们端着茶进来,胡瑞俊端过茶杯在老夫人跟前跪下。“祖母请喝茶。”
老夫人一直都知道胡瑞俊的存在,虽然气胡明辉坏了家规,但他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对胡瑞俊到没什么喜或是不喜的,没有任何为难,老夫人接过茶杯喝了一口,从桂嬷嬷手中拿过一个封红递给他。
“今后好好跟你母娘和父亲还有兄弟姐妹们相处。”
“谢谢祖母。”胡瑞俊从善如流。
老夫人点点头,便没再出声。
马氏看着一副乖巧模样的胡瑞俊只觉刺眼得很,此时心里更是将江迎雪恨了个彻底!
不仅害她女儿被退婚,还害得她失算弄了个碍眼的东西回来给她添堵!
“母亲?”
马氏回神,垂眸看着胡瑞俊俊朗的眉眼,不得不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的怒火,伸手接过胡瑞俊手中的茶。
“今后好好读书,我们镇国公府这样的门楣可不会养废物。”
桂嬷嬷眼睛抬了抬,这汴京城里,谁不知道镇国公的二公子就是不学无术的纨绔……
“母亲教训得是。”
“好了,你一大早过来也累了,把五公子送回院子里歇息吧。”胡瑞君明面上是胡明辉认下的义子,就算上了族谱也只能行五。
“是。”
丫鬟领着胡瑞俊出了堂内,他前脚刚走,老夫人后脚也离开了。
“公子,这院子也太偏了些。”
丫鬟领着胡瑞俊七弯八拐的走到了马氏给他安排的院落前。
这院子看起来已经有些年份了,应该很久都没有翻修了,看起来很老旧,不过里面到是被打扫得挺干净的,很宽敞,屋子外面有一个大大的庭院还种着好些桃树,若不是房子都有些落漆了,看着意境还是不错的。
胡瑞俊走进屋内坐下,面上没有太多的情绪。“能住便是。”
青山看他这般也不再说什么,反而笑道:“公子能进镇国公府就是好的,以公子的才学今后肯定是前途无量的。”
胡瑞俊勾了勾唇角没有应声,只微微抬眸看着屋外的桃树怔怔出神。
……
汴京城一处民宅内,韩先生面色沉沉的看着地上的尸体。
“从尸身的情况来看,至少有死了三个时辰以上,胸前有一条明显的刀痕,心被挖了,脖子上有掐痕,除此之外死者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痕,应该是被掐住了脖子掏心而死。”
“呜呜呜,我可怜的翠翠啊,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韩先生站起身,看了眼院外哭嚎的妇人。
死去的姑娘是外面那妇人的女儿,妇人的丈夫在三年前病逝,妇人就带着独女在丈夫生前置办下的一间布庄做生意,平日里也没有得罪的人,母女两一直都和和气气的。
苏煜宸负手看了眼地上的尸身。“凶手要死人的心。”
“看样子的确像是为了得到死者的心脏。”
胡明辉正在衙内等待下面的人查案的进程,半个时辰前就有人来报说又死了人,他听着肝都颤了颤,虽然不愿意,但还是亲自过来了,谁知在半路上遇上了苏煜宸。
“不知王爷有何看法?”
苏煜宸走到院中,这就是一间普通的民宅,一进门就是一个不小院子,一眼就能看见院子的四间屋子,这样的民宅除了紧闭的大门外,唯一的防护就是院墙了,这院墙看着有差不多两丈高,也就是差不多六七米,一般人想要悄无声息的进来,几乎不可能。
苏煜宸来到院墙下,只见他脚尖一点,轻松的飞身站到院墙上旋即跳了出去。
胡明辉不知道苏煜宸在做什么,只能老实的站在院墙下等着。
须臾,苏煜宸飞身回来,落地无声。
“院墙上没有助力的脚印,凶手轻功不低。”能从苏煜宸口中听到这句话,证明那凶手的功夫定然是很不错的了。
“这凶徒好大的胆子!”胡明辉脸色难看,他说这话其实就是觉得凶手不怕死,现在整个汴京城谁补关注着这个案子,这凶徒胆子也太大了,难道他就不怕被抓到吗?!
“凶手的目的很明确,他要人心,新鲜的人心,很可能这并不是他不是张狂的挑衅,而是不得不要,凶手很可能还会再动手,若是不尽快把他找出来,还有人会遇害。”韩先生皱眉道。
“这可如何是好?”胡明辉觉得头都要大了,皇上现在已经很不高兴了,若在再死几个人,那还得了!
可这凶手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他们根本就无从下手,可当真是愁死人了!
苏煜宸眉眼深凝,不知作何所想。
……
夜幕降临,黑色的天空将汴京上空笼罩。
今晚乌云密布,将一汪皎月隐匿如云端深处。
空气中响起一阵诡异的笛音,如尖利的指甲抓挠门板的声音般短促,刺耳。
笛音刚一落下,黑沉沉的街道上出现好几抹黑色的身影。
那些身影如鬼魅般的在大街小巷内穿梭,避开巡逻的禁卫军后来到近郊的一处落魄的宅子内。
宅子里没有一丝光线,透过破败的窗户隐约能看见几双在黑暗中闪着诡异红光的眸子。
最后一抹黑影在进入宅子内,屋子里响起一阵如猛兽低吼般的声音,惊悚,渗人。
“昨晚的心,是谁掏的?”
站在宅子里最角落的一抹清瘦的身影缓缓的抬起头。“是我。”
“最近风声紧,你们都给我安奈住了,若是招惹了麻烦,谁都救不了你。”说完,他从身上拿出一个瓷瓶扔到地上。“一人一颗。”
那些黑影见状像是饿狼般纷纷扑向地上的瓷瓶争抢起来。
“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你们,不然,后果你们知道。”
那些黑影抢到瓷瓶里的药丸,迫不及待的打开吃了进去,不过须臾,双目的红光更甚,满目痛苦的在地上打滚。
那人看着在地上挣扎的黑影,惨淡的月光将他唇角的笑意照得越发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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