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白略的声音带了些沙哑,在她耳边缠绵勾人地绕着。
苏合这才反应过来放下了心,随即又开始愤怒。“臭狐狸,你干嘛?!”
白略的力道用得很足,她丝毫也动弹不得。双手被他的箍在身后,腿也被他压制得一分力也使不出来。
她的背抵在粗糙的石墙上,虽然隔着厚厚的裘衣,依然摩擦得有些疼。
“死狐狸,还不放手?”
“娘子。”白略的唇齿之间传来浓烈的酒香。“我-我不放。”
苏合怒。“你喝多了是不是?在耍酒疯么?”
“是,我是。”白略低了头,一口咬在她的右耳垂上。“我看见娘子在别人怀里,便嫉妒得发疯。”
“你——”苏合挣扎了几下子,却毫无成效,心想自己不能跟个醉鬼讲道理,得智取。“你先放手,好不好?我不走。”
“我不放。”白略轻笑一声。“娘子是我的,我才不放。”
苏合无语,只勉强看得清他那双淡灰的狐眸,在黑暗中贼亮贼亮。
“你放手好不好?我很痛。”
白略闻言,稍稍松开了些,随即又收紧了手臂。
“娘子很狡猾,会逃。”
苏合咬牙。这厮其实是装醉的吧?
她还想说些什么,却冷不防白略又垂下头,准确无误地寻着她的唇亲了上去。
苏合皱眉,咬紧了牙不让他的舌头窜进来。他先是在唇上游走一圈,不满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苏合忍住疼痛依然咬紧了牙。
他愣了愣。“娘子,为什么不信我?”
苏合下意识地开口。“你什么意——唔——”
她一开口,这就坏了菜。某狐狸的唇舌长驱直入,这下子没完没了。
狐狸的唇舌有些凉,还带着梨花白的香气,用力地挑引翻动。
苏合喘不过气,他却不依不饶像要把这些日子欠下的都补回来。唇齿交接的声音在这一方小小的巷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当苏合感觉到自己就要昏死过去的时候,狐狸总算是松开了她的唇舌。
她如同溺水的人浮出水面一般,大口大口地喘息。狐狸看着她的样子,眸色越发深了些。
“臭——呃——”
她还没来得及骂出口,狐狸又开始一轮攻池掠地。他空出来的一只手在她腰身上来回抚摩,唇却沿着她的下巴沾上了脖颈,然后分开她的衣襟直接印在锁骨上。
苏合惊呼了一声,却让他越发忘情。
付在她腰上的那只狐狸爪子索性灵活地钻进了她的裘袄,隔着薄薄的单衣迅速地爬上她的胸,用力一揉。
苏合活那么大,也看过不少春宫图,说句不好听的,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看他这架势,立马感到了危险。
更何况——白狐狸紧紧贴在她身上,下腹处的异样让她头皮发麻。
原来-原来男人发起情来,真的会自动变身禽兽。
男狐狸发起情来,只会更危险。
她后知后觉地为自己当年要求白略侍寝这一动作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议。
“你给我停手!”苏合急红了眼。她还不想在这里被人吃得一干二净。
不,她根本就不想被人吃得一干二净好不好?要吃,也该她吃别人啊!!
白狐狸喘着气,声音还带着颤音。
“娘子,这个时候停下来,我会难受死的。”
“我管你死不死!姓白的,你要是不停下来,我就——”苏合的手脚被他紧紧制住,别无他法。“我就咬死你!”
白略轻笑一声,沙哑低沉。“好。”
他的手越发放肆了些。苏合果然不管不顾地张嘴,狠狠地咬了下去,正中他的肩头。
一直到尝到些微的血腥味,苏合才松了口。
然而白略只是僵了僵,手上的动作丝毫未停。
“白略,我恨你。”苏合呆呆地,言语中已经带了鼻音。
这句话却成功让他的动作停了下来。
“娘子……”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情,却依然能感觉到语气中的慌乱。
“放开我。”她不敢眨眼,怕一眨眼,眼里的水雾就会结成水珠往下落。
她说过再也不会为了这个人哭,她不想在这个人面前显得脆弱。她怕这一眨眼,便让自己的决心都前功尽弃。
白略迟疑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松开了她。
当他离开苏合温热的身躯的时候,忽然觉得夜里的寒风透着心儿地冷。
苏合一语不发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推开挡在面前的白略,从容不迫地走出了小巷。
“娘子,你说过,我是你的男人。”
身后幽幽传来的话,却未曾让她停下脚步。
“现在不是了。”
她深呼吸,闭上眼。待到再睁开的时候,眼中的水雾已消失不见。
银白色的月华在她身后投下恍惚的影。
白略发现自己最近常常看着她的背影,每看一次,便弄痛了自己一次。
可恶的是,自己似乎渐渐乐此不疲。
苏合走到美人香门口的时候,舒了一口气,又恢复到波澜不惊的样子,这才推了门。
门竟然虚掩着。
她的心咯噔一下,全身开始警戒。
转念一想,她收回手,走到了后院的墙外,确定四周无人,提气纵身而上,轻巧地落到了后院的地面上。
四面,只有扇离的房间亮着灯。她心下疑惑,蹑手蹑脚地潜了过去。
在窗探了探,只见床榻上躺着一人,却看不清晰。桌上燃了盏油灯,灯火忽明忽灭。
忽然有人,在她背上一拍。
她一吓,下意识要去抽袖子里的沉水匕。
“大小姐?是你?”浑厚的声音让苏合停了停动作。
“摩耶?”
忠厚淳朴的昆仑奴摩耶摸了摸头。“我还以为是有贼——”
“摩耶,和罗在哪儿?这儿究竟怎么回事?”
“大小姐,扇离小姐出事了。”摩耶面色焦急,指着里面。“青免公子是一个人回来的,看起来受了很重的伤。他昏迷前说,说扇离小姐被人抓了!”
“什么?!”苏合脸色遽变。“所以这里面的人是青免?”
“是。和罗她出去寻你,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苏合推了门进去,只见青免紧闭着眼躺在床上,嘴角和前襟上都染了血迹,脸色青白,昏迷不醒。
“小姐!”
和罗从门外匆匆赶了来。“你总算是回来了!出事儿了!”
“我知道了。”苏合咬牙。“怎么回事,青免有没有说扇离是被谁抓了?”
“他说,他说扇离小姐是被一个青衣的道士抓走的!那个道士很强,连他也受了重伤。”扇离已带了哭腔。“小姐,怎么办呀!”
青衣道士?苏合立刻想到了那个跟在魏王身边的道士清秋子。
一定是他!可是他们为何要抓扇离?!
苏合返身回了自己房间,摸出青女剑缠到腰间,束起头发出了房门。
“小姐,你要去哪儿?”和罗不解。
“和罗,你好好照顾青免。等我回来。”
她正要走,美人香的大门又被人推开。
竟然是小杜。
小杜面色凝重,竟然连他从不离身的折扇也没有带。
苏合的脚步一滞。
他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对劲。
“苏苏,我有话要对你说。”
苏合看了他一刻。“出去再说。”
“刚刚我的人禀告,说留芳大盗已经抓到了。”小杜没有看她,半垂着头,唇角绷得很紧。“现在,被关在洛阳宫。”
苏合笑了一声。
“为什么要特地跑来跟我说?”
如果小杜说的没错,那么——他们是把扇离当留芳大盗抓起来了?
的确,扇离成人后的样子,曾经在很多人面前显露。当时她化身为鸟,也被大家看见。也正因为如此,留芳大盗被渲染成了一个神怪角色。
这也是魏王找道士帮忙的原因。
莫非这道士果然厉害,竟然真让他找到了扇离?
可是小杜他为何——
小杜忽然转过身来,看着苏合的眼。
“你要去哪儿?”
苏合愣了愣。
“别去。”小杜的桃花眼里闪过一道精光,随即化作复杂的情绪。“洛阳宫守卫森严,你救不了她。”
苏合反而平静了些。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看到她的时候,便已经认了出来。”小杜闭上眼。“可我宁愿自己不知道。”
苏合默然半响。
“那你也该知道,她并不是留芳公子了罢。”
小杜没有睁开眼。
“不错,也直到今日,我才确定。”
“他们抓了扇离。我一定要救她。”苏合抿抿唇。“若你想抓我,也得等我救了她之后。”
“若我不让你去呢?”小杜猛地睁开眼,目光灼灼。“你这样去,不过是送死。根本救不了她。”
“那个道士来者不善。他就这么抓走了扇离,一定没安好心。”苏合心急如焚。青免不在扇离身边,她的衰竭——
“我一定要去。你要阻止我么?”苏合从腰间抽出青女剑灌入内力。青女剑绷直,在月光下发射出银色的光华点点。“我们一直没有打完那一场。你的剑呢?”
小杜凝视着她,却没有动作。
许久之后,他颓然一笑。“好。我带你去。”
“不必了。”苏合不想把他也牵连进来。“你只要告诉我扇离被关在哪儿就好。我自有办法能救她。”
他的眼眸里却多了些悲哀。“她被关在武成殿里。”
小杜垂下眸,半响之后,掩去了所有情绪。
“就当我没有来过。”
他转了身,一步步消失在夜幕里。
苏合没有丝毫犹豫,纵身上了屋顶,脚尖轻点便朝洛阳宫的方向纵身而去。
虽然她之前来过洛阳宫,也曾路过过武成殿,但此时月色昏暗,再加上她心思烦乱,待到找到武成殿,也费了不少时间。
武成殿的守卫明显增多了些,然而大多集中在外殿。
苏合趴伏在武成殿的屋檐上,思量片刻。
情况有些不妙。她想了想,还是拔出沉水匕。虽然荧惑回了天界,未必能赶来,但沉水匕显然比自己的青女剑好用不少。
武成殿的内殿一片黑暗。苏合心知有诈,却担忧扇离的情况,实在顾不了那么多了。
刚刚跃入内殿,便闻得数声邪笑,诡谲阴恶。
“你终于来了。不枉我们等了那么久。”
这个声音妩媚娇娆,听上去有些耳熟,却不是那个道士清秋子的声音。
苏合退到墙壁边,警惕地将沉水匕横在胸前,一面迅速地回忆这声音在哪儿听过。
屋内忽地大亮。
突如其来的光线让苏合的眼一时之间看不清东西。就这么瞬间的工夫,已有人鬼魅一般接近她身前。
她闭上眼,仔细辨别来人的方向,将沉水匕狠狠往前一刺。
“嘶——”来人躲了过去,却仍然被匕锋擦到脸颊。
苏合睁开眼,沉下脸来。
“原来是你。红堇。”
这男子一身红衣,邪媚的红色狐眸一勾。“没想到美人儿还记得我。”
“白略不是已经挑断了你的狐筋?怎么你——”
苏合一边跟他说话拖延时间,一边四处打量。
红堇的脸上被沉水匕划上一道新伤,往下滴着血。他用手沾了血滴,送到自己的唇边舔了舔。
“当然是多亏了清秋兄。”
“苏合,终于还是让你入网了。”
眉眼阴鹜的青衣道士踱了进来。果然是那个道士清秋子。
“你们想怎么样?扇离在哪儿?”
清秋子指了指内殿的西南角。“不就在那儿!”
苏合立刻看过去,只见一只鸟笼悬挂在西南角的房梁上,鸟笼里赫然是扇离的原形比翼鸟。
比翼鸟闭了眼,奄奄一息地躺在那里,身上似乎没有伤痕。
“你们把她怎么了?!”苏合连忙纵身往鸟笼跃去,却被红堇拦下。
她立刻抽出青女剑与之过招。旋身,突刺,躲闪,急踢。如流云夜舞,飞鱼破水。正是青女门的绝学青女剑法。
红堇渐渐落了下风。“清秋兄,还不出手?”
清秋子的拂子一转,变作一条青色带刺长鞭,长鞭一振,便朝苏合袭来。
苏合的软剑被长鞭一卷,便脱了手。
清秋子阴寒一笑,长鞭脱手,却化作两段青绳,自动将苏合的手脚束起,捆在了檀香木架上。
“清秋子!我自认与你素不相识,为何要这样算计于我?”
“素不相识?”清秋子的眼中激射出怨愤。“你杀了我的夫人,竟然还好意思说什么素不相识?”
“我什么时候杀了你的——”苏合忽然反应过来。“你是那条青帝虬?”
“不错。”清秋子的脸忽然模糊,露出一个清晰的青色蛇头。待到再看时,又恢复了原样。“今天总算让你落在我手里。要避开那只狐狸,还真不容易。”
“清秋兄,我们可说好了的。”妖狐红堇娇笑一声。“你要玄光,我要她的处子精血。”
“放心吧。”清秋子阴笑。“少不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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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合箴言录: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白略箴言录:
当年娘子笑语嫣然要让我侍寝,我没有答应。一直到失去这个资格,才后悔莫及。如果上天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我希望跟娘子说:我愿意。如果非要在这份甘愿上加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小杜箴言录:
知道了,却装作不知道。我愿意为她蒙眼遮耳变成一个傻瓜,她却淡淡一笑: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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