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二皇子?”
可心顺着虞疏晚的目光看去,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愤愤开口,
“上次他都已经害得小姐名声一落千丈,如今还要出现在这儿干什么?”
“谁知道呢。”
虞疏晚定定的看着容言溱,知道对方也在看着自己,半晌之后,她直接转过身,
“先回去吧。”
“二皇子一直看着您,咱们要是不打招呼去,会不会又被他用来做文章?”
“想要做文章,就算我今天吃饭掉了一颗米那都是罪,更何况这个呢?”
虞疏晚冷笑一声,
“如今他看见我怎么着也得喊一声皇姑姑,他不愿意叫我不愿意听,还不如就当做没看见,就此别过了。”
这些话自然是虞疏晚胡诌的。
如今容言溱在朝堂上早就没了从前的意气风发,云家被打压,云妃多年盼着的贵妃之位也没了,容言溱可不得夹紧尾巴做人?
今日莫名其妙出现在这儿,十有八九就是憋了什么坏水。
祖母那边她还特意请了一队镖师暗中护送,有什么事儿都会直接来信,容言溱大概率也只会冲着她来。
只是刚转身没走两步,就又听见一声清凌凌的声音在面前响起,
“虞二小姐。”
“你要是真的喜欢挨打,可以明说。”
虞疏晚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眼前的贺淮信,心中更多了几分厌烦。
怎么有时候越不想看见一个人,对方出现的反而越发频繁。
贺淮信只当做没有看见她的那些情绪,只是皱着眉上前一步,
“不知道虞二小姐和乐嘉公主说了什么,公主为何不肯见我?”
虞疏晚的心头一阵暖意,看来小铃铛是真的将她的话给听了进去。
“我若是没有记错,公主也只是一个未曾与人有过婚配的闺阁姑娘,哪儿有日日见外男的道理。”
虞疏晚冷笑一声,眼神毫不掩饰的上下扫视了一番,
“我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当日出宫,太后娘娘也赏赐了你良田美宅,黄金千两。
即便救了公主,这些酬金应当也不算低。
还是说贺公子根本看不上,只想着尚公主?”
“虞二小姐对我恶意颇大,即便我说只是想要当面感谢公主恩情,恐怕也会被扭曲成别的意思吧?”
贺淮信眼中亦是多了几分冷色,
“只不过是因为虞二小姐和公主来往密切,在下这才想要前来问问。
小姐大可不必回答,又何必在此侮辱我?”
“这就算侮辱了?”
虞疏晚收回目光,
“贺公子,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身边有一个能够护着你的人,所以有恃无恐,觉得我不会杀了你?”
不等贺淮信回答,虞疏晚已经擦肩而过,轻飘飘的丢下一句,
“贺淮信,你最好一辈子都能够让自己被保护的万无一失。”
回了府上,可心连忙让小厨房的人将热腾腾的雪蛤粥给送了过来,看着虞疏晚一口口喝下,面色也逐渐红润起来,这才为虞疏晚抱起不平,
“那个姓贺的怎么老阴魂不散的缠着小姐?
奴婢感觉他并不像是单纯来问问题,就是一直在想方设法的和小姐说话。
好像想要从小姐这儿探听出什么消息。
正常人被小姐这样对待,可不是能够离得越远越好,但凡这样主动凑上来的,都是心怀鬼胎之人。”
当初的姜瑶是,姜瑜是,前两日的李诗诗是,如今的这个贺淮信也是。
“可能就是生的贱吧。”
虞疏晚眼也不抬,
“要是再有下一次,你可以看见他就用你藏在袖子里面的长板打他。”
自从在侯府里面被欺负后,虞疏晚就让可心在袖子里面藏了长板,倒是也发挥过不少次作用。
可心点点头,
“他要是再敢来骚扰小姐,奴婢一定用长板把他打的连他爹娘都不认识他!”
但是一想起贺淮信身边还有一个人在护着贺淮信,可心又有些底气不足,
“可他身边不是还有一个怪人吗?”
“只要你不是想要打死他,那个人是不会出手的。”
虞疏晚已经通过这几次摸清楚了黑衣人的动向。
他进不去皇宫,可皇宫里面也不能随意动手。
在宫外,只要是不危及贺淮信那条狗命,这个黑衣人也不会随意现身。
既然暂时弄不死贺淮信,那就像是折腾虞归晚一样,收点利息不算过分。
听了虞疏晚的话,可心立刻点头,
“那奴婢就放心了!”
偌大的一个府邸,如今就只剩下了虞疏晚这么一个主子,想想还是怪寂寞的。
平日这个时候虞疏晚是会和虞老夫人一起用饭,现在时间空下来,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好在可心提了一嘴,虞疏晚则开始兴致勃勃的在库房里面转悠为虞老夫人看生辰礼。
生辰宴办是在京城办不了,可她在书信里面跟那个老太太通了气,该有的排面自不能少。
可库房里面的东西看了一圈也没见到有什么有新意的,虞疏晚索性更衣,准备出去外面的铺子看看。
可一想到外面还站了两个倒人胃口的东西,她就有些烦躁起来。
事情有时候就是扎堆儿的来。
平日没事的时候也不见能够遇见不想看到的人,如今,外面杵着的那两个都还不知道该怎么打发了,就又听见门房来报,说是虞方屹带着虞景洲来了。
虞疏晚原本是不打算见的,偏偏又想起虞景洲这个蠢货在鸡鸣山被耍的团团转的样子,顽劣心起,又改了口。
冬雪不赞同开口,
“小姐一个人怕是要吃亏。
自古以来孝道就能压垮一人,上次夫人那一出直到如今还有不明真相的人在京中胡言。
若是今日侯爷再说些什么,那小姐岂不是……”
“冬雪姑姑,我听祖母说过,从前你也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后来家道中落,差点被父亲拿去抵了赌债。
你瞧,这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孝道。
母慈子孝先有母慈,我向来不在意别人目光,我只在乎自己活的舒不舒坦。
有些父母就是不配得到尊重。”
虞疏晚笑了笑,
“更何况我这个父亲向来爱面子,比苏夫人要聪明多了。
他今日来,自然也不会闹得太难看。
见一见倒也无妨。”
冬雪是虞老夫人特意留下在虞疏晚身边的,原本打算留下知秋,虞疏晚怎么着也不肯应。
好歹知秋万事妥当,又是跟虞老夫人多年,自然而然,出行带着她最好。
她自己点名要了冬雪,也算是让虞老夫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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