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锦公主昨天临走时说了一句话,虽是无意的,但寂寞指流年觉得那才是真正凝聚了妹子的攻击力。
当丫鬟催了几次后,安锦公主终于站起身,眼角微红,拉着寂寞指流年的手低声道:“安锦与公子同病相怜,皆只盼望将军能早日脱离苦楚,公子几世修来的福分能为将军相夫教子,安锦羡慕不已,希望公子日后能好好服侍将军,来日将军娶了正妻,也希望公子能一如既往地……”
等等……相夫教子?还有娶了正妻?
顿时寂寞指流年只觉得自己被雷得外焦里嫩,失血过多,难道是他理解有问题?好吧虽然他真正想的是娶将军而不是嫁将军,捂脸……但是既然他已经决定要嫁了,为什么凛然无声还会多出来个正妻?那到底是教谁的夫,相谁的子?
寂寞指流年一想起来就眼皮直跳,一脑门子黑线,他背后是凛然无声,沉沉的呼吸声就在他的耳边,于是寂寞指流年直到睡着都没能明白安锦公主是怎么想的。
夜色正黑正浓之时,入骨七分踏着阴森的小道慢慢往最欢楼走,那条血鞭松松地挂着腰上,鞭尾一晃一晃地点着路面,缀着血珠。
入骨七分表情虽然淡,但是从微勾的嘴角还是看得出心情是极好的,他今天出去做了个任务,顺道打劫,赚了个盆钵满盈,正默默地算着着劫来的珠宝,还准备送几串南海黑珍珠给楼里的姑娘,免得老记恨自己第一次迎客搅合了她们的生意。
突然,斜里蹿出一道黑影,入骨七分脊背一寒,到他这个级别还能让他感觉到毛骨悚然的东西那得多恐怖,入骨七分惨白,直觉是冲着自己来的,当即飞快地朝最欢楼施展轻功,唰唰脚尖点过数家屋顶,身轻如燕,只在一瞬间黑影贴地一滑猛地袭上入骨七分的脚踝,入骨七分回头狠狠一鞭子抽下,却险些被黑影缠地摔下去,没管打没打着,只管逃命,入骨七分下巴尖上不一会儿就滴下汗珠,不远了,再快一点就安全了,入骨七分脸色难看,心里发毛,这个气息太恐怖了,如果慢下一步,即使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他宁愿饿死也不愿被吓死!
近了,只见小楼的一只熄灭的红灯笼挂在房檐上晃动,入骨七分一个猛冲,刚好踩到房檐上,用力一跃,推开了二楼其中的一扇窗,却被黑影再次紧紧缠住,心想完了的时候,突然听到窗内传来一声大叫:“偷窥啊!”
入骨七分顿感腰间一松,黑影迅速消失,毛骨悚然的感觉渐渐被屋内里的微热气息所取代,入骨七分松了一口气,得救了,抬头,只见霜花剑上表情莫名地凑到他面前,脸颊上喜感地贴了几张纸条。
“你……”霜花剑上看了看入骨七分双手扒窗,几乎整个人软在房檐上的样子,猜测道:“你莫不是被狐媚吸了精气?”
入骨七分嘴角一抽,那点感激顿时化为无语:“……”
入骨七分翻进房,只见圆桌上摊了花花绿绿的纸牌,笔墨,还有一些白纸条子,旁边椅子上还有个男人,那人正是当初带霜花剑上私奔之人,衬着额头上画的那个“王”字,笑得风流不羁。
入骨七分嘴角又是一抽,默默扭头,霜花剑上满脸纸条对他招手,“一起玩呗?”
“不了,”入骨七分迅速撤离,只觉得这个小楼实在是再也没有比自己更正常的人了。
老板喜欢办家家酒和将军玩成亲游戏,员工青青子衿有毛茸茸偏执症,成天搂着只卖萌豹子摸爪子,霜花剑上又呆又二不解释,连带着传染给原本风流潇洒的九王爷,这感觉^真是让人难以形容……
将军府的管家自打看明白自家大人的心是紧紧栓在最欢楼里那位公子身上后,就一直在精心备着礼了,将军要求聘礼要送的足,要办得隆重体面,管家也就应了,准备着准备着突然觉着不对啊!怎么就直接跳到送聘礼这一步了,那托媒提亲还没影呢!
顿时,管家惊恐了。
直到第二天,凛然无声回府,管家匆忙地奔过来,犹豫了许久终于问道:“大人,您……您请了媒人做媒没有?”
凛然无声皱眉,“请了做什么?”
管家顿时内牛满面,他已经对毫无常识的自家大人森森地绝望了,“大人,您若是想纳季公子为正室,这一步必不可少啊!”
就算两个情人之间说好了,没有这一步,也是算不得明媒正娶的,这种让人哭笑不得的状况管家还是第一次遇到。
于是,将军府囧了个囧,直到最欢楼在下午的闲暇时刻莫名其妙地迎到一个满头大汗的媒婆时,一楼众NPC也是才恍然顿悟,哦,对啊,真的是差了个媒婆啊……
这也就是为什么公主会认为将军只是让寂寞指流年做小的原因,两人从私自定亲到传得路人皆知,完全不是按照正常的嫁娶流程弄的,正理应该是请上媒人来牵头的,如果没有就不算是明媒正娶,那么寂寞指流年的地位就要贱了,可是凡是了解点内情的谁都没有怀疑过寂寞指流年会成为将军府的另一个主人,结果全都犯了糊涂,忘了……
对于将军府此次郑重地托媒提亲,玩家想的是,之前不是都宣布成亲了么,还搞这脱裤子放屁的麻烦事,而不知情的NPC想的是,上将军不是娶小,而是真正娶的正房啊啊眼珠子都快惊出来了,将军肯定是让那狐媚子迷了眼了!哎哟痛心疾首啊!失足青年啊!上青楼提亲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呐太开眼了!
京城最有拉媒保证的媒婆在最欢楼门前受到了众人热情的接待,进楼后,门“啪”地一关,枝香笑盈盈的面容顿时在媒婆的注视下变得犹如蛇蝎……
媒婆在楼下受到了青青子衿和入骨七分的“亲切”问候,寂寞指流年在楼上房间里闲闲地斜靠在椅子上喝茶,旁边绛唇姑娘嘟囔道:“哪有这样的,还兴有补办纳采的,公子,等洞房的时候您可别千万让将军轻易得逞!”
寂寞指流年呛了一下,干咳两声。
声慢笑嘻嘻地来给他拍背,“将军对公子真是一片痴情,刚刚我听媒婆说,这聘礼排起来都能长呢。”
寂寞指流年默默不接茬,并且淡定地告诉自己,那是凛然无声的嫁妆,那必须长。
媒婆最终还是得到了寂寞指流年娘家人的首肯,一溜烟地拿着霜花剑上提前算好的生辰八字回去复命去了。
将军府,媒婆一走,管家就对凛然无声道:“为了季公子的声誉着想,大人您最好在成亲之前不要与公子相见了,免得人家说公子闲话。”
凛然无声冷声道:“谁敢?”
管家一边擦汗一边拍马屁道:“不敢,不敢,谁敢这么不长眼呐。”
虽然话是这么说,凛然无声就真的没有去点寂寞指流年。
夜里,寂寞指流年坐在窗前,突然听见巷子里传来马蹄声,推开窗一看,只见凛然无声骑着黑鲤站在下面,月华如练,整个人披着柔和的月光显得沉静而凉薄。
“将军你怎么不上来?”寂寞指流年有些惊讶。
凛然无声下马,轻轻松松跳上窗沿,寂寞指流年笑着凑过去,凛然无声随即就把人整个抗上肩。
寂寞指流年惊了一跳,僵硬道:“将军你干什么?”
凛然无声默不作声地带着人,踩着窗边一跃而出,良久才淡淡道:“私会。”
被当做麻袋一样扛着的寂寞指流年:“……”
现在夜市还很热闹,寂寞指流年拉着凛然无声的衣摆,黑鲤被栓在街边的柳树下面,两人慢慢融入来来往往的人群中。
整个主街道比巷子繁华了不知繁华了多少,孩子举着糖葫芦成群疯跑,街边的小摊小贩很多。还有人叫卖着米糕,面人,小姑娘穿着花布裙的笑眯了眼,与客人温声还价,旁边是支着小摊卖的铜镜首饰。
入手的衣料质地顺滑,凛然无声没有甩开他,寂寞指流年就乖乖地攥紧了。
凛然无声嘴角勾了勾,偏头看了一眼,从小贩那拿了一支糖葫芦递给寂寞指流年,寂寞指流年嘴角一抽,“……将军我又不是小孩子。”
凛然无声挑眉。
寂寞指流年赶紧表示十分欣喜脸红地接过糖葫芦,舔了舔上面裹得又浓又厚的糖浆。
凛然无声满意了。
寂寞指流年哼唧一声。
前面有人在卖艺,那双刀舞得虎虎生风,旁边不断传来阵阵叫好声。
寂寞指流年就有点好奇地凑过去,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放开了凛然无声的衣摆,等发现时,凛然无声已经不见了,寂寞指流年只能慌乱地在周围打转,结果意外看见卖艺人旁边摆了个小摊,围观的人挺多,露出来的那条小旗子很是眼熟——铁口直断。
寂寞指流年顿时一脑门子黑线,不是霜花剑上是谁?
那个一副仙风道骨模样的老头,揪着胡须,僵着身子,纠结了半晌,对坐在面前的冷着脸的男人道:“额……这位爷,关于姻缘,乃天定……”说着突然瞧见走近的寂寞指流年,顿时用眼神咆哮:快来把你男人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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