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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誓旦旦的要查明真相,真聚在一起了却又面面相觑的不知该做什么。
绮罗见楼翼然信赖的看着她,何羡之眼带嘲讽的斜睨向她,轻笑一声,问道:“你们说要怎么查?”
“我知道还要跟你一起查?”何羡之不耐烦道。
楼翼然瞪了何羡之一眼,又对绮罗笑道:“你说怎么查就怎么查。”
绮罗不禁一笑,又看向楼燕然。
楼燕然靠在栏杆,眯着眼望着在低空飞翔的蜻蜓,说道:“快下雨了。”又回头对绮罗他们道:“要查凶手很难,不如就先查一下哥哥为什么不可能烧桥吧。”
绮罗闻言点头,看向楼翼然道:“你说,为什么不可能是你?”
楼翼然闻言有些扭捏,看了眼何羡之却不说话。
“你也说不出理由?”何羡之冷笑道。
“说就说。”楼翼然倔强的说道,随后坐到绮罗身边托着自己的脸,颇有些难为情道:“我怕黑,怕静,晚上没人我才不会去七姐那里。”
“那或许是你装的,别人又不是你,怎会知道你是不是真怕黑?”何羡之不屑道。
“你爱怎么说怎么说。”楼翼然哼了一声,又向绮罗身边靠过去,问道:“你信我的吧?”
“我信。”绮罗随口说道,随后不急不慢道:“如果楼翼然是装的,不说他从小就机灵知道伪装这事不太可能,只说他拿着的火把等引燃小桥的东西是哪里来的?”
“大哥,你房中可少了东西?能引火的那种?”楼燕然问道。
楼翼然摇头,细细回忆一番,又摇头,说道:“这么久了,我也不记得了。”
何羡之听着他们说话,不耐烦道:“就算是楼老九怕黑,他也未必烧不了桥。”
“如果是梦游的话,还是要寻到引火的东西的。况且如果大哥当真梦游的话,这么多年总该再有一次。”楼燕然说道。
绮罗闻言点头。
何羡之负手道:“既然不是楼老九,楼老九又能出现在湖边,那就是说有人把他抱过去的。他这么大的块头,抱着他一路过去怎会叫人看不到?况且楼七娘的小楼与楼老九的院子相隔这么远。”
“对啊,或许当初真有人看到,就像楼翼然当初见到的黑影一般。”绮罗说道,心想楼燕然将何羡之拉过来还是有些用处的。
楼燕然浅笑道:“或许真有人,只是隔这么久了,就算当初见过,也忘了吧。”
何羡之冷哼一声,随后道:“反正见着的也是你家的人,又或许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那人为了拿到银子开口为楼翼然洗脱罪名,最后说当初接二连三发生祸事,一时慌乱不及细细禀告上去。”
绮罗不理何羡之冷嘲热讽的语气,对楼燕然道:“或许真是一时慌乱,又或者怕被报复没人敢禀告。毕竟发生那事后,大家忙着救火找人,楼伯父他们又忙着跟何婶婶说,之后又有枫姨娘……”
“确实也有可能,回去叫人将那日守夜打更的人都寻出来问问吧。”楼燕然垂眸说道。
何羡之冷笑道:“既然要这样查,那就彻底将走水之后楼家离开的家丁家仆也查了吧,许是楼七娘脾气不好得罪了人,被人暗中报复。”
“何羡之!”楼翼然叫道,上前就扯何羡之的衣领。
何羡之也反手揪住楼翼然的衣领。
“我七姐才不会得罪人!”楼翼然叫道。
“那谁知道呐,整日舞刀弄枪的,谁知你七姐是不是私下喜欢打人闹事?”何羡之说道。
楼翼然眯着眼睛,方要一拳打向何羡之,便听绮罗叫道:“住手,等下先生就到了。”
楼翼然闻言放手,说道:“若是换个地方,我与你没完。”
“换个地方,我叫你求饶都喊不出来。”何羡之伸手抚了下自己的衣领,又道:“当初因事发突然,况且又与你有关,楼伯父将小楼小湖都清理了,也不愿再追究。如今既然是你们要查的,劳烦跟楼伯父说一声,冤有头债有主,凡事这样稀里糊涂的就想糊弄过去,这样的便宜事就算是天皇老子家也没有。”
“羡之放心,我定会劝爹爹一同查明此事的。”楼燕然说道,又伸手按在楼翼然肩膀上叫他不要冲动。
何羡之转身进了教室,听着钟声响起,绮罗等人便也走进了教室。
绮罗刚坐下来,便觉手上一疼,见着细小的血珠落下来,抬头望向何羡之。
何羡之拈着一根针,低声道:“是你叫我不要客气的。”
绮罗用帕子擦去那血珠,不屑道:“一个男人整日拿着根针也不嫌丢人。”
“只要能折腾到你,我怎样都不嫌丢人。”何羡之低声道,又言:“你知道那瘸子是你哥哥?”
“什么哥哥?我只有弟弟。”绮罗说道,将帕子收起,又将书拿出来。
“不然,上午你怎么一听说有个姐姐,就知道我见过苏华严了?”何羡之嗤笑道。
绮罗闻言,见楼翼然、楼燕然向她看过来,忙对着他们一笑,又扭头对何羡之道:“我知道又如何?家丑不可外扬,但一家子里头总会知道一些。”
何羡之见她说的云淡风轻,实在是不将此事当做一回事,撇过头去,说道:“等你姐姐回来,你就知道家丑不外扬,旁人也会知道。”
绮罗笑道:“这种事本就是大家心知肚明但又不点破的,我不信你会为了对付我就与整个苏家为敌,那样也太不知轻重了。”
何羡之一笑,见着先生进来了便不再言语。
下课后,楼翼然便走到绮罗身边,看了眼何羡之,问道:“苏绮罗,这家伙上课的时候与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绮罗说道,站起来便要与楼翼然一同去饭堂。
楼翼然低声道:“明明就说了。”
“楼老九,我与她说什么,她自然不会叫你知道,对吧,绮罗?”何羡之说道,又深深看了眼绮罗。
楼翼然拍着桌子道:“你叫她什么?”
“绮罗,我先去饭堂了。”何羡之说道,见着楼燕然、何觅之站在门口,便向他们走去。
“走吧,咱们也去。”绮罗说道,心想何羡之方才那样说,定是要挑拨楼翼然的。
“绮罗?”楼翼然叫道。
绮罗一愣,笑道:“你爱怎么叫我就怎么叫我吧,只是刚才他跟我说的是那个拐了我弟弟的瘸子的事,并不是与你有关的事。”
楼翼然哼哼道:“与我无关,怎就与那家伙有关了?”
“没事,走吧。”绮罗说道,走了两步回头叫楼翼然跟上。
下午,绮罗总算想起了要何觅之要她去找他,寻了个空子,便走到何觅之身边。
“何觅之,你要与我说什么?”绮罗问道,见着何觅之那双眼睛清清白白的,怎么也不信楼燕然说他脑袋被烧糊涂了。
何觅之见着绮罗略有些不满,说道:“你怎这样迟才来?”
绮罗闻言一惊,心想自己果然是没事找事,又或者是不知哪一辈子欠了何觅之的?
见着绮罗走神,何觅之更加不满,沉声唤道:“苏绮罗。”
“我在。”绮罗回道,见何觅之咳嗽了两声,说道:“快下雨了,你这身子不如好好回家歇着吧。”
“不用你管。”何觅之说道,又觉有求与人语气不能太过不好,便低声道:“我一年到头躺着,能少躺一日是一日。”
“养好了身子以后自然就不必再躺。”绮罗说道。
何觅之扭头倔强道:“不用你管。”随后又道:“苏绮罗,绫罗如今怎样了?我画了一幅画给她,你能帮我拿给她吗?”
“绫罗很好,那画我却不能拿回去。”绮罗说道。
“为什么?”何觅之愤愤道,又伏在桌上咳嗽。
“何觅之,若是旁人知道绫罗藏着你的画,会给她惹麻烦的。”绮罗说道。
何觅之抬头,一双眼睛因咳嗽湿漉漉的,越发显得可怜兮兮,略想了下,开口道:“那你告诉绫罗,叫她在我奶奶生日那天一定要来。”
绮罗心想便是那天绫罗也不一定愿意出门的,上次去杨家吊唁,她出发时便有些不愿意。
“好,我告诉她。”绮罗应道,见着何觅之安心的坐下,问道:“何觅之,你为何跟绫罗关系这样好?”
何觅之一愣,随后道:“绫罗只有我这么一个真心对她的好朋友,你们对她都不好。”
绮罗一怔,看着何觅之义愤填膺的模样也不再与他多话,只向自己位置走去。
何羡之见着绮罗回来,揉着眉心道:“你倒是有耐心,还专门寻了觅之去说话。”
绮罗低头不语。
何羡之间绮罗不说话,又在桌下轻轻踢了她一下,说道:“就是你这般爱装滥好人,才叫我姐姐的事不清不楚。”
“不清不楚?”绮罗冷笑道,随后看着何觅之:“比起不清不楚,你更喜欢随便指定一个凶手,叫大家都打骂那个凶手?然后放着真正的罪人逍遥自在?”说完,又用力的向何羡之脚上踩去。
何羡之瞪了眼绮罗,又要反踩回去,说道:“真正的罪人?罪人只有楼翼然一个。”
“我对你可不像对何觅之那样耐心,所以没事少惹我。”绮罗说道,端了桌上的水碗向何羡之泼去。
用手抹去脸上的水迹,何羡之环顾四周,看了眼望着他的人,转身走出教室。
“苏绮罗,没事吧?”楼翼然走来问道,又瞪向何羡之,说道:“定是那家伙又滋事。”
“没事,你回去叫楼伯父好好查查吧。”绮罗说道,又拿着帕子将桌面的水擦去,心想若是那水是洗过笔的水就好了。
何羡之换了衣裳回来,仿佛没有先前的事一般,神色平静。
绮罗见他如此平静,越发的提心吊胆起来,直到放学了才安下心来。
回到苏家,绮罗先去见苏老夫人,恰好见着一个样貌虽只中平,但气质端庄温文的女子也在,心中想着这大抵就是给杨晔选的续弦了。
“给奶奶请安。”绮罗、苏睿轩叫道。
苏老夫人说起后,苏睿轩便跑到苏老夫人身边坐下。
苏老夫人轻斥一声,又指着绮罗、苏睿轩道:“这是绮罗,这是睿轩,他们都要去学堂的,是以你不曾见过。”
“绮罗和睿轩长的都与婶婶十分相像。”那女子说道。
苏老夫人闻言笑道:“许是跟我混的久了,绮罗、睿轩,这位是你们五伯父家的雅姑姑。”
“雅姑姑好。”绮罗与睿轩叫道。
绮罗细想了下,想不出那五伯父是谁,又想许是乡下住着的亲戚。
那女子,便是苏清雅,苏清雅笑道:“也不知今日能见着你们,没准备个见面礼,还请你们不要见怪。”说着,叫小丫头拿了两个荷包亲手交给绮罗与苏睿轩。
“多谢姑姑。”绮罗笑道,打量着苏清雅,见她相貌虽不及石氏,但身上的气度又与石氏十分相似。见此,绮罗便疑心苏老夫人是有意寻个与石氏相似的女子,也叫杨晔能因着对石氏的敬重,也敬重起他的续弦。
“留下来陪着你雅姑姑一起吃饭吧。”苏老夫人吩咐道。
“是。”绮罗应道,坐在一边听苏老夫人与苏清雅说话。
听着苏清雅的言谈,绮罗越发觉得她与石氏相似,只是石氏因有杨老太爷的器重,便比苏清雅多了一分自信。
晚饭时,大小杨氏也因有客在便过来伺候苏老夫人。
绮罗坐在下首陪客,见苏清雅只拣清淡的吃,便想她若不是自己喜欢吃那素菜,便是惯会察言观色的,因知苏老夫人不喜荤腥,便也不吃那些大鱼大肉。
饭后,苏清雅便要告辞,苏老夫人见天色已晚,便叫大杨氏留客,送苏清雅到客房去睡。
大杨氏应了,就送了苏清雅过去。
待到送完苏清雅后,大杨氏对着依旧跟在她身后的绮罗道:“你随我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是,娘亲。”绮罗应道,便跟在大杨氏身后向大杨氏的院子走去,见着大杨氏越发丰腴,回想起孙妈妈说的苏清词只剩下一把骨头,心中猜想着苏老夫人见着大杨氏心中又会是何种感想。
进了大杨氏院子,便有几个丫头迎上来。
大杨氏不似小杨氏那般,出了事便不再用良辰赏心等名字,似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她的丫头依旧唤着金枝玉叶。
“玉叶,将纸墨笔砚摆上。绮罗,过来,娘亲教你写字。”大杨氏笑道,盘腿坐到榻上,又招手叫绮罗坐在另一边。
绮罗应了声,斜坐在榻上,抬眼望去,见着屋子里摆满了金银器皿,又有上次静安师太留下的驱鬼符贴在各个角落。
垂下眸子,绮罗接过玉叶手上的墨在砚台里细细的研磨。
“你写几个字给我看看。”大杨氏说道,盯着绮罗看。
绮罗低头拿了笔在纸上写了两个字。
大杨氏摇头,说道:“不好,看着不像是大家闺秀的字。”说罢,又握着绮罗的手写起来,写完了说道:“你再看看这两个字。”
“还是娘亲写的好看。”绮罗笑道。
“你爹爹当初说喜欢大气的字,我还跟你姑姑比看谁字写的好呢。”大杨氏笑道,又握了绮罗的手再写了两个字。
“姑姑的字也好吗?”绮罗问道,回忆一番,竟想不起苏清词何时静下心写过字。
“她没我的字好,大方之后又想要飘逸,她是想要集几大家与一身的,可惜最后字虽好看,但看着不伦不类的,谁家的字都不像。”大杨氏笑道。
绮罗看着大杨氏伏在案桌上写字,一笑,丰美的脸上便有密密麻麻的细纹,一双大眼睛下也满是皱褶。
疑心大杨氏又是要利用她做什么,绮罗小心的陪着大杨氏写了半个时辰字,见着苏清远始终没有过来。
半个时辰后,大杨氏似乎是疲惫了,才叫绮罗回去。
出了大杨氏院子,绮罗走了两步,忽想大杨氏怕是见着了苏清词的尸体,真心绝望了,不想再争了。
“先前夏木说大夫人叫三小姐过去写了几下午的字,我当时听了还不信,现在看来大夫人是喜欢叫人过去写字的。”祉儿说道。
绮罗闻言,低声道:“应当是金枝玉叶不识字,娘亲又一个人坐在无趣,也不见旁人过来,是以要寻了我们过去作伴。”
祉儿闻言笑道:“先前老夫人还诧异呢,听大小姐这样一说,似乎也有道理。”
绮罗一笑,心想大杨氏如今就算还要争,又能争什么。
路过苏老夫人院子,听着院子中传来苏锦绣的哭声,绮罗立住脚,向院子里看了一眼,又与禄儿祉儿向前走,经过朝霞院,便走了进去。
绫罗尚未睡,因天阴屋子里闷,便坐在廊下乘凉。
“绫罗。”绮罗叫道。
绫罗站起来,垂手叫道:“绮罗。”又让座给绮罗。
绮罗嗯了一声,却不说话,问道:“何老夫人的生日,你可要过去?”
绫罗垂着的眼皮动了一下,随后应道:“我去,只是奶奶她……”
“奶奶或许会叫你去,这是何觅之叫我问你的。”绮罗说道。
绫罗捏着帕子,应道:“我知道了。”
绮罗见她不再说话,便要出去。
绫罗见绮罗要走,忙道:“慕轩他受了惊,娘亲不愿意再叫他去学堂了。”
绮罗一愣,说道:“他刚受了伤才会这样,再过几日等着他好些了,二婶自会叫他去学堂。”
绫罗摇头道:“娘亲是下定决心不叫他去学堂的了。”
“此一时彼一时,等着慕轩好了,二婶会改了注意的。”绮罗笑道。
见着绮罗要转身,绫罗又问道:“学堂里怎样了?上次我在杨家见着楼燕然,他脸上的伤可好了?”
“好了许多,不仔细看都看不到了。”绮罗说道。
“他如今跟楼翼然的关系好了?”
“好了。”
“他是不是比旁的人功课要好?怎么说也是从京城回来的。”
“是要好上一些。”
“他……”
……
绮罗听着绫罗问话,见她一句一个“他”,联想到苏慕轩去寻楼燕然,当下便惊讶的看向绫罗。
绫罗只顾着低头说话,并未看向绮罗,是以不知绮罗心中所想。
“绫罗,不早了,早点歇着吧。”绮罗说道,打断绫罗的问话。
绫罗微微蹙眉,虽有不满但也极力忍住,须臾道:“那有空我再与你说话。”
“好。”绮罗应道,向朝霞院门口走去,心想苏慕轩若是以后不去学堂,那绫罗日后还会一边隐忍着,一边向她询问楼燕然的事。
“二小姐今日看着比前二个和气多了,我还当她还要大小姐对二少爷愧疚呢。”禄儿笑道。
绮罗抬头,见着一滴雨水落在脸上,笑道:“快跑,雨要下大了。”说完,先一步向春晖园跑去,禄儿、祉儿笑着也跟了上去。
刚上了围廊,就见那雨哗哗的下了下来,雨花四溅,廊下的灯笼摇晃了几下,照着地上人的影子也乱乱的。
“小姐回来了?汤水好了,快喝了吧。”何妈妈掀了帘子笑道。
绮罗隐隐闻到了那汤的味道,心想不到她来月事的那一天,何妈妈是不会放弃给她炖汤的。
想到此,不禁心中一暖,不管大杨氏、绫罗如何,至少何妈妈对她好是无所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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