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丧葬期间,出了祠堂后也没有大家也吃饭,各自散去。赵森兄弟以商议堂口事情为名,说什么要拉霍一飞过去西郊吃饭洗尘。周进给霍一飞使个眼色,示意他去探探虚实,霍一飞就势应了。跟赵森到了西郊,赵焰先走一步,回去安排。堂口接到喜讯,当然都欢腾雀跃,早已经在最大百得胜酒店包了专场,闲余客人都一律撵走。
赵森陪着霍一飞,在里面的包房推杯换盏。赵森热情的敬霍一飞酒说,以后大家兄弟一起做事,这真是缘分,照理堂口守孝期间我不该多喝,但是这杯酒我这一定得敬你。
霍一飞笑说,“森哥你是和盟的代堂主,我得叫你赵堂主了,我怎么敢接你的酒,太没规矩了。这杯酒该我敬你的。不过堂口守孝,我不能向你道喜,出三服之后,一飞再恭喜森哥了。”。
赵森把着酒瓶倒酒,不让霍一飞跟他争,道,“咱们兄弟间哪有那么多说法。现在也没有外人,你不要客气。说实话,我今天真意外,我想不到进哥会提我上位,你明白的。我也不跟你绕弯子。我真的太意外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报进哥。”。
霍一飞道,“森哥,我明白。不仅你意外,我想今天各位堂主都有些意外。姚堂主走的突然,各种猜测在所难免。帮中这么多人,进哥选你,肯定不会是一时起意。我想这件事他也斟酌了很久了。但进哥信得过自己的眼光,他看人一向不会错。森哥你有后盾支持,何必理会别人怎么说。何况堂口这边的事也只有你最了解,姚堂主新丧,报仇雪恨还得你主持。”。
赵森闷头咽了一口酒,“姚堂主待我一场,我一定要为他妥善处理的。”。霍一飞问道,“老实说我跟进哥刚回H市,姚堂主的事我还是在警察那边听到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他倒不是试探赵森,的确姚顺的死具体情况他并不知道。周进上午传他来开会,两人还没有来得及私下细说这件事。赵焰道,“姚堂主死的真是很惨,我是亲眼看着的。要不我也看不到,还是姚伟找到我去的。头天堂主交代他弟弟办过事,第二天姚伟找他交差找不到,所以找到我这儿,我才知道。当时我没想到会出事,还以为姚堂主在哪个美女那边快活。”
他已经喝的有些醉醺醺的了,酒后说话显得十分不客气,对姚顺殊不尊敬。不知道是喝多了露出本相,还是他知道霍一飞是周进的人,故意在他面前显示跟姚顺不和。
霍一飞只是听着。赵森呵斥了他一声,赵焰扬起手掌拍了拍自己的脸,像是努力想醒酒。赵森接他说道,“当时我们都没太上心。姚堂主在家门口,能有什么事,可是真想不到真的会出事。警察是在圆斗岭找到姚堂主尸体的。圆斗岭虽然在西郊,可是那么荒凉,姚堂主平时根本不会过去。肯定是被人劫过去的。”
霍一飞心想,既然是要姚顺的命,把他劫持到圆斗岭不足为奇。进哥这边的人,七哥虽然擅奇袭,但他毕竟是刑堂堂主,进哥动姚顺应该不会让他下手。做事这么神出鬼没的多半是陈耀清。这个估计赵森也猜得出来。他问赵森,“那姚堂主是怎么死的?”。
赵森道,“警察说是烧死的。尸体都焦了,警方做了DNA才鉴别出来。”
赵焰拍了拍大腿,唉叹一声,“唉!真他妈算够惨的,我费老大劲才看见姚堂主尸体,烂乎乎,焦黑黑的一团,要不是听警察说是他,打死我都他妈的看不出来。”。
霍一飞心里砰砰的跳起来,心想这烧死姚顺,不知道是陈耀清维事的手段,还是进哥的特意吩咐。姚顺那次执行私刑烫伤自己,给他难堪,进哥当时看到伤口焦烂溃烂时脸色铁青,他以牙还牙,用活活烧死姚顺来报复,手段忒是狠了。想来也叫人感到不寒而栗。赵焰描述当时的情景绘声绘色,像是亲眼看着那么可怖的情景,声音也微微带颤。
赵森摇摇头道,“虽然说咱们出来混的,造了一身孽,得不了什么好结果。但是姚堂主走的确实惨了。”
赵焰呲牙撇嘴,抱着自己的肩膀,嘿道,“当时我看他身子紧紧的缩成一团,面目狰狞跟妖怪似的,看那一眼吓得我半宿睡不着觉。”。赵森斥他,“你喝多了!回去睡觉吧!”。
赵焰并不起身,眨眨眼望着霍一飞,忽然十分神秘的凑到跟前,“这事你真的不知道么?你真的不知道?”
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霍一飞不由得转过头望着他。赵焰一脸酒气,眼睛通红,但他的话根本没有一点醉意。他在点霍一飞,意思分明就是周进杀了姚顺,活活将他烧死的,这件事大家心里都有数。借着醉意说出来,是要通过他霍一飞传话给周进,赵家兄弟对姚顺的死前后j□j都心知肚明,但是什么都没有说。这等于也是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赵家兄弟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霍一飞心中略凛,看不出粗狂的赵焰原来这么精明。他身后,赵森默默的望着霍一飞,望了一会儿才喝斥弟弟,“叫你回去赶快回去,喝多了在那胡说八道。”。
赵焰胡乱的摇着头,“不是,不是。是,这么回事,出事的时候,警察处理现场的时候,我看见你弟弟也在那,和一帮小朋友伸脖子在看热闹。我当他回家会告诉你。”。
霍一飞登时心下也恼火,赵焰这么说分明是拿小宁在要挟他,他怎么会认得小宁,如果不是从警方那边打听到当时的事,就是查过小宁。用意也不言而喻。他望了望赵焰有点惺忪的醉眼,淡淡的说,“他小孩子不认识姚堂主,别说出了事,就是好端端碰见也不知道是他的。他怕我教训他到处乱疯,那敢把跟我说。”。
赵焰讪笑着道,“是啊是啊,这我倒是没想到。”。
一顿表面亲切的接风酒喝的并不和气。霍一飞有霍一飞的目的,赵森兄弟有他们的心思,霍一飞要试探赵森兄弟虚实,赵森也警惕的防范着霍一飞。显然,赵森并不真的信得过周进赏识和提拔他。但是周进现在已经伸出一只手扶他,这让原本一心借机发作的赵森十分的未决不下。毕竟他现在半个屁股已经挨到堂主的椅子了,说不热心那是假的。虽然周进是借他过桥,但既然肯扶他,也是想要拉拢自己。
私下赵焰也劝他,周进是和盟龙头,是最大的势力,现在既然有这个机会,何不顺势归顺呢。赵焰的想法虽然是顾着眼前利益,但未必不撼动着赵森的心思。
从赵森那出来后,霍一飞打电话给周进,向他传诉赵森这边的动静。问他在哪边?周进在电话里听着,让他先回家休息了,没有让他自己这边来。
周进也没在家,跟应七在刑堂。
应七点着茶炉,慢慢一层层洒着茶叶。上好的碧螺春荡漾在水中,散着沁人心肺的清香。水是不沾地气的朝露水。应七那边结识一个店面,做的是种植花草接这种水的生意,那店面十几个人几乎不做别人生意,专门为他一人服务。应七在吃喝玩乐上都挑剔的不得了。
周进倚着沙发,看他摆弄茶水,应七看他看着自己,也不抬头,道,“看什么,我这茶是臭的,没有你的霍一飞泡的好。”
周进骂他,“别在那发疯。”他知道应七对他动姚顺并不十分支持。当然不是护着姚顺,而是他觉得周进这时候杀姚顺是为了霍一飞的气。眼下他们和OU那边很多事情还在处理,姚顺一死,跟他合作的货源要断,惊动非常的大,在没有完全准备充分前不应该先对葛老挥一帮下手。当然应七也明白霍一飞的事只是个导火索,周进跟葛老挥、姚顺积怨已久了,冲突是早晚的事。
应七放下茶盏,用铝片压低火焰,文火慢慢騰着清茶。拍拍手站起来。
“行了,别以为过了祠堂就没事,什么时候把人交出来。”。
周进明知他说的是什么,故意问,“交什么?”,应七半倚桌子看着他。“你说交什么。刺杀堂主就这么完了?当我刑堂堂主是摆设啊。我记得上回霍一飞砍了姚顺一刀,好像让你打的不轻吧。这次可是死人了,是谁干的赶快交人吧。”。
周进笑道,“我干的。”。
应七翻了他一眼,熄了炉火,拿下茶盏。倒出两杯,一杯递给周进。在他身边坐下。“葛老挥做了不少功夫,社团几个键在的老头儿,他都找到了。江辉查回来说,葛老挥连唐老爷子的女婿都在收买,那小白脸见钱眼开,肯定是帮他的。虽然说老爷子不在了,人走茶凉,小白脸也没什么分量,可是进哥,葛老挥现在漫天撒网,总能捞着些鱼。”
姚顺出事的消息一传来,葛老挥立刻四下布置,大量金钱贿赂,找人出来挑头生事,自己在后面顺理成章的呼应。这件事应七抢在前头,以型堂堂主身份威逼利诱,钱也是翻番成倍,总算把这些人压了下去,否则今天祠堂上形势怎么样,还真难说。周进缓缓的点着头,“多辛苦你了。”
应七摇头,“进哥,我多句嘴,你可别生气。霍一飞懂事,你宠他是应该的,说实话我看到那烫伤我也心疼。可是你这时动手,真是冒险了。姚顺一死,唇亡齿寒,下一个葛老挥笨想也知道是他。你说他能不拼命吗?他现在握着FSK的货,OU的货却没有着落,你走了这一趟,我不知道你跟他谈的怎么样,就算已经谈妥了,动手也需要时间,现在我们没有主动权啊。”
周进摇头,“我如果现在还不动他就会更被动。你知不知道,葛老挥已经在给姚顺毒品做。他这边如果做起来,FSK那里就更难掐了。”。
应七问,“FSK那边你准备下手了?”。
周进缓缓点头。应七问他,“要不要我帮你做什么?”。周进呷了口茶水,说,“这方面不用了。你帮我另外一个忙。”。
应七问,“什么?”,周进站起了身,缓缓的解开大衣,脱下来搭在沙发上。推开刑堂外间的门,应七跟着他进刑堂内厅,执行打罚的所在。当前的墙壁跟前,一座硕大的关帝像供奉着。前面香炉摆着香火。周进拾起三根,点燃了,双手握着敬了三下,将香火插在香炉里。
烟香迅速的弥漫了整个房间,掩着浓郁的血腥气。
周进道,“帮规遗训,兄弟和谐,一忌自相残杀。兄弟阋墙,争权夺势。我杀姚顺,没有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说他吞贪钱财,里通外敌,都是借口。我跟葛老挥之间争得就是权势,没什么可说。我从老爷子手里接过和盟,身为龙头大哥,帮规明知故犯,当着老爷子遗位面前真觉得汗颜。这件事是我让陈耀清干的,刑堂主,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事我全力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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