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振成的葬礼在他去世的第三天举行,葬礼也一样冷清,除了聂家人和记者,基本没有其他人了。
今天的雨终于停了,但仍然没有太阳,湿冷湿冷的。
站在树下,风一吹来还是会有雨水落下来。
聂振成火化了之后,骨灰放在骨灰庵里,聂家请了大师来超度,得存放一年才能下葬。
骨灰庵是一座塔改的,越有钱的就能存放在越高的楼层上。
他们在最高的塔顶,存放费都是六位数的。
和尚念经的时候,翟双白就百无聊赖地趴在栏杆上发呆。
不远处的火化炉时不时冒出一阵黑烟,就有一个人彻底跟这个世界作别。
想起朴元和爸妈火化的那天,她基本上都是处于灵魂游离的状态,很机械地去做各种事,行尸走肉一般。
但那天心确是不痛的,等灵魂回来了,心和肉体才同时痛起来,这一痛就痛了很久。
这个世界上,能为她付出生命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了。
翟双白知道,那几个人里,永远不会有聂知熠。
她也不想有人为她死,心存内疚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她装作不在乎,不代表真的不在乎。
高处不胜寒,她脖子被吹得都要僵掉了,正要回里面避避风,便听见一个和尚正在和聂知熠在不远处的栏杆边说话。
和尚递给聂知熠一个东西:“把这个放在她的贴身衣物里,最好让她随身携带,才能压下去她的戾气,不然只恐怕你们聂家还会有血光之灾。”
翟双白想,和尚说的那个她应该是自己。
她还真成了扫把星了。
聂知熠和大和尚说完话,转身看到了翟双白。
她跟他笑笑,向他走了过去,伸出手。
“那个镇邪压鬼的宝贝给我吧,放在我身上的哪里才能镇得住我?”
聂知熠看着她:“进去吧,外面风大。”
外面风是很大,但是里面和尚念经的声音听的她头都疼。
她用手指头堵住耳朵眼,可香的味道却熏得她脑袋更疼。
下了那个塔她就吐了,然后被聂知熠抱进车里,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接下来翟双白就病倒了,这次是真的病了。
她病的起不了床,下吐下泻,去医院也没查出什么问题,住了几天院,症状好转了一点,她闻不得医院的消毒水的味道又回了聂家。
正要推开房间门,觉得有什么东西悬在脑袋顶上,抬头一看竟然是一张黄色的符纸。
她四处看看,祝美君正把脑袋探出房门,和翟双白四目相接,她急忙缩回脑袋,把门关起来了。
翟双白拽下符纸握成团随手扔在了地板上就进门了,可房间里烟雾缭绕,她走进去,地板上摆了好多香炉,看样子还是一个什么阵法。
翟双白哑然失笑,也没生气,看那些香已经快燃尽了,就打开窗户散掉烟雾,然后回到床上躺着。
刚刚躺下,却觉得身下硌的很,她起身看看也没什么,想了想掀开床单一看,床垫里嵌着一个铜制的小宝塔,翻过宝塔底部还塞了一张折成三角形的黄色符纸。
翟双白把玩着那个宝塔,喃喃自语:“看来他们是把我当做蛇妖了,这是用雷峰塔想要把我给镇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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