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呵斥若是沈云州或者是太子喊的,宋思弦肯定一个白眼翻过去。
只是这一声是丁延喊的,宋思弦一回头看到熟悉的脸。
到底是没说什么,放下了长枪。
丁延三步并作两步过来,脱下了披风将穆蝶裹在怀里,看宋思弦的眼神却并不责怪,反而多了些哭笑不得。
“小姑娘……”
“小姑娘……穷人有骨气是好事,有自尊也是好事,你将这瓶啤酒喝了,兼职的事,叔就不管你了。”
KTV兼职被丁叔发现的时候,她挨训了。其实心里是不服气的,丁叔似乎看出了她的不服气,如是说道。
兜里没钱,出门便没底气,很多想法萌生出来,钱这一关就过不去,还有什么后续。
有钱人的孩子,一不缺钱,二不缺爱,被训斥一句也不放心上,不是没有自尊心,而是人家根本没有那么在意脸面。
体面惯了,哪怕你说她丑,人家都不在意。
穷人家的孩子,什么都没有,只剩下可怜的自尊,唯有自强不息。
宋思弦被丁叔一激,二话不说,拿起啤酒仰头就灌下去了。
然后,放下瓶子,咣当一下,她就倒了。
她是在丁叔的车上醒来的,这老雪花实在是太冲了,一瓶就直接将她放倒了。
加长的车在黑夜里行驶着,她身上盖着丁叔的西服外套。
丁叔儒雅的脸在路灯的映衬下,明明灭灭。
“这老雪花也叫闷倒驴,若是兼职,客人仗着酒醉逼你喝,你喝是不喝?不喝丢工作,喝了丢自己。”
“若是你人事不知,被几个人轮了,你又当如何?就是打官司赢了,你失去的东西,能拿回来吗?”
“孩子,人心险恶,穷人家孩子拥有的本就不多,手上珍贵的东西,就别轻易丢了……”
“你索性是欠我钱,欠一千和欠八千,没什么不同,好好学习,将本事学扎实了,将来叔身体万一有个好歹,说不定还能求着你。”
宋思弦当时心中腹诽:叔都加长车了,经商这么多年,赚了这么些钱,养活了这么多人,人脉这么广,能求她什么?
“求你看片子。”
宋思弦:……
后来网上经常有什么女儿叛逆,要去夜店,老爹跟着,告诉她你的酒量极限是一瓶巴拉巴拉的……
宋思弦看到都一笑了之,因为真的有人像父亲一般,教会她这些东西。
“小姑娘……夫人她性子急,说话冲,只心是好的,若是有什么地方唐突了,在下替她赔个不是,姑娘你人小心大,千万别放在心里……”
宋思弦抬眼看了一眼丁延,几乎是跟丁叔一模一样的脸,便是皱纹纹理看上去都一样。
她心里一软,点头:“我都亲自动手了,自然不计较了。”
“这药好生厉害,叫什么名字?”丁延又问道。
宋思弦笑了笑:“闷倒驴听说过么?闷倒驴是一种酒,我们老家产的一种酒,我这个药,叫‘药倒帅’!”
众人:……
不是药翻天么?药名随便改的么。
宋思弦拍了拍手起来,走到沈云州身边,沈云州负手于后,脸上表情淡淡。
宋思弦原本以为自己要挨训,连忙讪讪笑道:“啊,这天气这么好,大人出来遛弯么?”
太子与国舅对视一眼,太子笑道:“这小舅母是做什么?”
“我跟夫人闹着玩呢。”
闹着玩……
这头丁延将穆蝶打横抱了起来,穆蝶浑身僵硬,脸红得跟苹果一般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丁延惭愧道:“让大人见笑了。”
沈云州轻掀眼皮,“有什么好笑的么?欺负我的女人,结果被我的女人收拾了,很好笑么?”
丁延:……
“她便是有千般错,也是我的女人,自有我去收拾,丁夫人手未面试伸得太长了。”
这次丁延怀里的穆蝶一动不动,脸完全涨红了,估计是气的。
太子倒是很快解围:“大水冲了龙王庙,不打不相识。”
岂料沈云州却道:“依太子所言,我的女人,若她不能自保,就应该乖乖被摁在地上收拾?”
“舅舅,孤不是这个意思,舅舅言重了……”太子也不得不低头。
宋思弦本以为要挨训,谁曾想这国舅这么给力。
也是,她都说了,打狗都要看主人,都知道她名义上是国舅的女人,还跟她过不去,不是脑抽想不开是什么?
一行人正说着话,就听传令兵大老远跑来:“不好了……”
“敌人在城外叫阵,点名要穆将军出城迎敌!”
宋思弦一愣,这麻药的威力,中了跟僵尸一般,生活都不能自理,如何迎敌?
众人也是一怔,齐齐看向穆蝶。
反观穆蝶,脸上红光满面,面带焦急,细细观之,面有得色。
“姑娘,为了城中百姓的安危,能否赐解药?”丁延温声问道。
“能是能。”宋思弦叹息道:“我能赐药,问题是这‘药倒帅’没有解药。”
她要是有解药,能在下三路丢那么大的脸么?
一声冷笑声起,却是国舅发话了:“大曦男儿铁骨铮铮,不是非要一个女人御敌不可,胡三!”
被点名的胡三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在!”
“去,让叫阵的敌人见识见识你的厉害。”
胡三摩拳擦掌,手指头掰得咯吱咯吱作响:“哈哈哈哈哈,老子我下山多年,终于可以有用武之地了,快快快,老子让他们见识见识,这花儿为何这般红!”
“大人放心,输了回来你摘我头当蹴鞠。”说完,便得意地离开了。
倒是丁延怀里的穆蝶,原本红着的脸,此时惨白一片。
沈云州似乎欣赏着垂柳,捏了捏手指道:“女子为官,本就不易,我给你机会,既然不要,那我就收回。”
太子叹息:“舅舅,想必穆将军知道错了。”
宋思弦心知自己惹祸了,本想找个不起眼的地方,就好比刑天,一直远远猫着,不露头。
始作俑者是她啊,偷看的也是她。
宋思弦这个冤啊,她忍不住侧头瞪了刑天,刑天嘿嘿笑了笑,又猫树后了。
沈云州却随手拉起她手:“走吧,晌午了,饿了。”
宋思弦不疑有他,谁曾想关起门,就被顶在门上……
沈云州也不废话,直奔主题。
“面首?驸马?”
在一声声无奈吟哦求饶声,丧权辱国哄骗声,门板咯吱摇晃声中。
窗外的绿柳被风吹进了窗户,在一声声呻吟中,摇曳生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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