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之前只是猜测,长公主深夜急吼吼的亲自登门,则让宋思弦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了。
“长公主。”
“不必多礼,今日在法华寺对你一见如故,晚上吃得有些多,原本打算走路消食,不曾想就走到这里了,不打扰吧…”
长公主道,随后又看了一眼沈云州:“国舅居然也在。”
宋思弦笑着将人引进门,心里不得不佩服皇家人睁眼说瞎话的水准。
一见如故?
白日里统共么说过几句话。
晚上吃多了走路消食?
公主府花园假山流水,怎么走能走到她家?
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冬虫。”宋思弦吩咐道:“将我娘叫出来…”
冬虫有些为难:“这个时候?夫人都睡下了。”
宋思弦:……
“叫起来。快——”
冬虫只好快速跑回去,不多会儿,睡眼惺忪的方柔被冬虫拉了出来。
夜晚明月高悬,知了威威州武地疯狂地叫着,树唐突 有些影下,方柔出现的一刹那。
长公主的手哆嗦了一下,不过面上仍镇定。
“民妇拜见公主殿下。”
“抬起头,让本宫瞧瞧。”
方柔有些莫名其妙,可抬头看向长公主的时候,不由得一怔。
长公主的脸随着岁月的流逝,加上多年威严,显她打骂得有些刻薄。
眉骨很高,看上去极难亲近。
方柔的胆子素来小,性子怯懦,可看到长公主,居然仍是觉得十分亲切。
于是,她几乎脱口而出:“公主殿下让人见了就觉得亲近,仿佛之前见过。”
她说完话,才觉得有些冒失,赶忙改口道:“民妇言语无状,还望公主赎罪。”
宋思弦看着唯唯诺诺的娘亲,不由得想到飞扬跋扈的县主。
心里有些难过。姨娘之前在宋府,是丫鬟,再之前,是流民……
虽说有儿时的模糊的记忆,可颠沛流离的,宋重又动辄酒后对她打骂……
经年累月,怯懦的性子已经深入骨髓。
长公主清冷的脸上,此时面容哀戚,眸中带泪,她连忙上前,亲自将方柔给拽了起来。
“不必拘礼,快起来,不过随意聊聊。”
方柔这才松了一口气,长公主问道:“听说你属虎?是哪里人氏,几月几的生日?”
方柔凝神静气,细声细气答道:“的确是属虎,哪里的人氏……实在是记不得了,生日是七月七。”
长公主哦?了一声,又问:“为何不记得哪里的祖籍,反而记得生辰呢?”
宋思弦看了一眼长公主,身居高位的人吧,都有一个毛病,说话不接地气。
仿佛她问什么,你就应该答什么。
丝毫不考虑这样的问话会不会让人难堪,或者心里难过。
好在方柔性子好,要是搁在宋思弦,一句无可奉告关你屁事就怼回去了。
“儿时顽皮,十五灯会跟家人走丢了,所以记不的祖籍了,属虎和生日记得是因为每当生日的时候,会吃长寿面,面里窝的糖水蛋很甜,当时无意间听到奶娘与旁人嘟囔过,说七月七是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两人一照面,就会哭,泪流满面,所以这个日子的生日不好,命苦……”
小孩子哪里记得那么多,但是旁人的非议,往往一句当时费解的话,就能记住很多年。
长公主眼眶都红了,厉声道:“胡说八道!”
吓得方柔一个激灵,下意识就要下跪,却被长公主一把拉住:“我说是那个奶娘胡说八道。并没说你,你害怕什么。胆子怎么这么小。”
“公主恕罪。”
宋思弦见状,上前一步刚要开口解围,沈云洲己经先一步开了口:“凡事要看两面,七夕的确是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可七夕也是普天之下有情人相会的日子,所有人都为您庆生,这个日子,张灯结彩的,多喜庆。”
“就是,旁人的生日不好记,七月初七的日子多好记,想忘都忘不了。”宋思弦也道。
“时候不早了,本宫有些乏累,想要在这歇息一晚,不知是否冒昧?”
宋思弦心里说得是知道冒昧还提?
嘴上却道:“不冒昧,客房有房间,冬虫呀——”
冬虫虽然一根筋,但是并不傻,堂堂公主殿下深夜上赶着来住,显然蹊跷的很。
盯着姨娘,难道是——
“哎,奴婢这就去。”冬虫撒冷地跑了,去收拾客房去了。
“可愿意服侍本宫沐浴?”长公主拉着方柔的手,柔声问道。
方柔如今隐约有了猜测,眼睛也有些发红,心中忐忑。
但子女对父母的孺慕之情乃是天性,她点头道:“愿意。”
宋思弦想到姨娘身上的胎记,想必长公主是借口查验,是以也没阻止。
她本要拉着沈云州回去睡,累了一天,爬山腿都要废了。
谁曾想沈云州却挣了她的袖子,“今日我回去睡。”
抽哪门子的风?
宋思弦本想说,你如今怎么还矫情起来了。
沈云州弯腰侧附耳道:“人多眼杂,对你闺誉不好。”
宋思弦:……
她特么都是国舅的小妾了,早就非完璧之身,孩子都流过,哪里来的闺誉。
汴梁的罐头二次包装啊?
沈云州看宋思弦的眼神,写满了朽木不可雕:“此一时,彼一时,说不定,明日你就是贵女了。”
“咱们的婚事,要提上日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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