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才不会相信他的话，明明就是看不起他，认为他是一个小孩子根本就不配说这样的话。
小七吃着冰淇淋满脸都是，瞪大眼睛说道：“葛格说的没有错，那个人看起来好凶哦，还因为我说话还对我大吼大叫的。”
小七想起来她脸上都是带着惊悚。
顾言霆望着小七，有些心痛。
“她说什么了？”
“她说不要让我插嘴，还对我妈咪可凶了，妈咪就是因为她来了以后才哭的。”小七解释着当时的情况，心里也很害怕。
顾言霆面色铁青，双手在桌子下紧紧握着。
“我妈咪从回来开始就被你们顾家欺负，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够离开妈咪，你不适合他。”
小六漆黑的双眸透着浓烈的不满，神情冷凝没有半点玩笑的意味。
顾言霆垂下眼睑，薄唇紧抿，没有说话。
“我今天本不想和你过来的，但是我觉得有些话说得清楚一点，我妈咪在阴霾中走不出来，都是你们害的。你妈妈更是不顾人的死活说了一些伤人心的话，都说顾家是名门望族，可在我的眼里还不如一个市井小人。”小六稚嫩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
孩子的童真在他的身上丝毫没有体现出现。
顾言霆皱了皱眉头，望着自己的儿子，竟然有些陌生，“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说的不对吗？”
小七看着自己葛格的神情不好，直接放下勺子也不再吃东西。
她虽然听不懂葛格的意思是什么，但是她听到了对妈咪不好的事情。
对妈咪不好，那就不是好人。
“葛格，我想妈咪了，我们回去吧。”
“好。”小六的话也都说完了，拿出自己的儿童手机打电话给莫子谦，他不需要顾言霆来送他。
顾言霆见到他的动作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送你们回去。”
“不必。”小六说完就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了莫子谦的声音。
“小六。”
“过来接我们，我把地址发给你。”小六说完冷眸注视着顾言霆。
那张脸上充满着对他的厌恶。
顾言霆现在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众叛亲离的感觉。
在莫子谦过来接她们的时候，小六和小七直接下楼去等着，顾言霆没有离开而是站在一边陪着他们，他也不能让他们自己在这里等着。
莫子谦来的时候，小六牵着小七的手就往出走。
“莫小爷，我们走吧。”两个孩子直接上了车，看都没有看顾言霆一眼。
莫子谦见到小六这样的神情就知道这个孩子现在一定很不开心。
但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顾言霆这个人就是欠收拾。
三个人回到了医院，小六在路上的时候吩咐着小七，不许说出和顾言霆见面的事情。
“你妈咪已经知道了？”莫子谦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小六瞪了他一眼，“你没有帮我隐瞒？”
“有啊，但是我不擅长说谎，就被拆穿了。”莫子谦憨憨一笑。
小六白了他一样，对他的态度已经不抱什么期望了，不过他今天能够把话说出来倒是舒服了不少。
口口声声说了总会帮他妈咪解决，可是结果呢，不还是知道了很多的麻烦。
三个人回到医院，唐风月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了。
“小六小七，来，给你们点好吃的。”
“好，谢谢妈咪。”小七迈着小腿跑了过去，看着茶几上都是美食，连忙拿起来吃了几口。
唐风月看着他们的样子脸上多了几分笑意，转过身来了一眼莫子谦，“黄教授呢？”
“在忙，估计明天就有时间了。”
唐风月点头，倒是有点期待明天的到来，她的手到底是什么情况，她要问清楚，让她彻底的死心才是。
莫子谦面带愁容，不知道明天黄教授会怎么说。
翌日，唐风月起来就去了黄教授的值班室等着他。
黄教授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她，眼里有些惊讶，“风月，你怎么不好好的休息？”
“我都休息很久了，老师，我找你是为了什么，你都知道了吧。”唐风月没有时间继续和他打哑谜。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
她不是没有来找过他，可是他出去讲座了，根本就看到不到人。
黄教授那张爬满皱纹的脸透着几分愁容，浑浊的目光带着几分失落。
“风月，在众多学生中我最疼爱的人是你，因为你有坚强不息的精神，对待患者永远都不会有歧视的心里，所以我想要把我的衣钵传给你。”
“现在我让你失望了是吗？”唐风月听着他的话，心里燃起的期望再次浇灭了。
她想要亲口听到他说的话。
可是现在希望要破灭了。
“风月，世界上有很多的奇迹，我相信你的奇迹也会发生，你的片子我都看过了，虽然是重伤但是也不至于一点力气都使不上，你现在已经是不是有痛麻的感觉。”
“老师，你不用在骗我了。我都知道什么情况。”唐风月面色微沉，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黄教授也沉默许久，对于医学上面的很多事情都是束手无策，生死他们不能定论。
“风月，老师向你保证你的梦想会实现的。”
“我知道，那老师我就先回去了。”唐风月已经不想再听什么安慰的话了。
这种话听得太多了，就更加让她感觉到了绝望。
黄教授看着她的脸色不好，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口。
“风月，老师可以对你保证。”
“好。”唐风月久久才开口说话，眼神里的希望已经幻灭了，她的心就像是掉入无底深渊中，再也没有出头之日。
唐风月一个人背影走在医院的走廊里看起来很是萧条，黄教授也算是见过生死的人，看到这一幕鼻子也是微微泛酸。
空有一身医术却无法伸展。
唐风月回到病房里，闻到了一阵花香味道。
然而她没有心情去欣赏这样的味道。
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右手。
废物，她现在已经是一个废物。
“啊……”唐风月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情绪，奔溃的大哭出来。
莫子谦站在门口刚想推开门问她的情况，却听到这样的凄厉的声音。
手握着把手，没有推开门的走进去。
而是站在原地听着她的哭泣的声音。
“为什么会这样……”唐风月从来没有这样的悲伤过，而这次她真的是一点期望都没有了。
她的人生，前途都没有了。
莫子谦垂下眼睑，薄唇紧抿，说不出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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