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公子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沈秋强压下心里的不安，淡淡开口。
赵密透过后视镜观察她，明明跟薄依依是一模一样的一张脸，可不知为何，竟让他有种不一样的心动错觉。
“哦，那不是想让你成为汤晶晶的学生嘛，我查过了，最后三个名额都是你们东城的，林淼淼和秦川的身份，动起来比较麻烦……”
沈秋：……
“所以，素人就该死？”
狗资本家们，一个个都一个死德行。
薄景渊是这样，赵密也这样。
赵密愣了一下，继而笑起来，“我记得，薄景渊替林淼淼搞这个名额时，最先动的是你闺蜜江可可，我查过，江可可属于小镇做题家那一款……素人该不该死，你可以去问问薄景渊。”
沈秋的心口狠狠一痛，别过脸看向车窗外，不再说话。
秋之渊这个马甲，到底要不要曝光，她到现在都还很纠结。
手机响了一下，是林耀发过来的信息：【薄家那边来人，把那三家人的后事都处理了。】
她的心口狠狠一窒，眼圈红得瘆人：【所以，这案子就这么结了？】
林耀发了个叹气的表情过来：【林家那位苏管家，最近也失踪了，再查下去，恐怕，会有更多人被牵连。沈小姐，你还年轻，有大好的前程，人还是要学会明哲保身。】
看着林耀发过来密密麻麻的信息，沈秋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
那些字，就像是蚂蚁一般，透过她的眼睛，钻进她的心里，啃咬着她的良心。
【林院长，他们都说你是刑侦痴，只要遇到不公平的，或者是可疑的案件，就会彻查到底，为什么这次变了？是薄景渊威胁你了？】
那边沉默了许久，只回了两个字：【没有。】
后面无论沈秋发什么过去，林耀都再没有回复。
……
与此同时。
京大刑侦科办公室里。
林耀的手指，颤抖着，拂过桌子上的亲子鉴定书。
结果那一栏的99。999%，无线循环的9字，就像是他此刻的心情一般，弯弯绕绕，纠纠缠缠，怎么都捋不直。
沈秋真的是他的孩子，没有一个父亲，会想让自己的孩子陷入危险之中。
米欧推门而入那一刻，看到桌子上的鉴定书，愣住。
林耀忙将鉴定书收起来，“进来怎么不敲门？”
米欧还在刚刚的震惊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发生什么事了？”林耀拧眉，轻敲了敲面前的办公桌。
米欧这才回过神来，“院长，这是您要的资料，林家那位管家，被送到了B国……”
“这个案子，就到此为止吧。”林耀打断她，“所有的资料，都封存起来，切记不可对外泄露半分。”
“那……沈小姐那边呢？”
“尤其不能对她讲！”林耀突然变得很激动，似乎是生怕伤害到沈秋。
米欧的十指狠狠捏紧，她从大一就跟在林耀身边，像个保姆一样伺候着他，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坐上林太太的位置。
眼看着就快要成功了，突然冒出来一个沈秋，不是情敌，竟然是他的女儿！
米欧知道林耀当年太多事，他的女儿出现，对林耀并不是一件好事！
可能会毁掉林耀的一切！
从办公室退出来，米欧思来想去，拨打了一个电话。
那头过了很久才接起来，“谁？”傲慢大小姐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
“林小姐，是我，林耀的私人助理，关于白江离的案子，我想跟您谈谈。”
“这案子跟我有什么关系？”林淼淼不悦，就要挂断电话。
米欧笑了，“林耀手里大把证据，你当真不看看？”
“你到底是谁？想做什么？”
“我要，沈秋消失。”米欧一字一字咬出来。
林淼淼在那头顿了好一会，突然就笑了，“见面谈吧。”
很快，米欧就收到了林淼淼发过来的定位。
……
沈秋到汤臣舞楼时，刚好是晚饭时间。
管家很热情地将她和赵密领进了餐厅。
刚走进去，就看到主位上坐着一个身段姣好的女人，面容妖娆，保养得格外的好，乍一看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
气质更是超凡脱俗。
不用猜，沈秋都知道，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汤晶晶。
本人甚至比电视上更加养眼。
沈秋在她面前，甚至无端感觉到一股压迫感。
她走过去，朝汤晶晶伸出手，“汤老师您好，我叫沈秋……”
汤晶晶只淡淡点了点头，“坐吧。”
眼尾的余光却是犀利地在她身上来回的扫，“听赵密说，你想拜我为师？”
沈秋不禁坐直了身子，“汤老师，其实我……”
她话音未落，赵密就挤到了两人中间，“妈，其实她就是秋之渊。”
妈？
沈秋震惊不已，没想到赵密竟然是汤晶晶的儿子？
“沈小姐，你瞒了我一次，我也瞒你一次，正好扯平了。”赵密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她的反应，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沈秋不可置信地盯着赵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沈小姐，这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秋之渊，沈秋的薄景渊？我很好奇，沈小姐和薄总是什么关系……”
赵密邪恶地笑着，凑到沈秋面前。
他的唇，几乎要凑到她的耳廓上，温热的气息拂过，让她说不出的反感。
沈秋下意识往旁边避了避，目光绕过他，看向汤晶晶。
还未开口，就听汤晶晶很淡地开了口，“既然你就是秋之渊，那就提前考核一下，跳一段吧。”
她的语气很淡，甚至于有些不耐，沈秋总觉得，汤晶晶好像对她有些不满。
是因为赵密吗？
但她并不打算深究，她是来拜师的，不是来上演家庭伦理剧的。
沈秋起身，找了个宽阔的地方，赤着脚，开始在羊绒地毯上翩翩起舞。
虽然中途就从京大退了学，之后也没进入正儿八经的舞蹈团队，但这四年，她一直在网上直播跳自编自导的古典舞，底子一直不错。
当场就排了一场刚柔并济的沙场点兵舞，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地演绎出战场儿女情长，和家国天下重任之下的肆意挥洒。
一曲毕，赵密早已经看得呆住。
就连一向挑剔的汤晶晶，也忍不住鼓了掌。
“底子不错，正好，今晚我会在我的私人舞台上即兴表演，你陪我一起，我看看你的即兴团队配合能力，毕竟以后我这十个学生，是要组成大型歌舞团的。”
沈秋眼中精光闪闪，兴奋点头，“谢谢汤老师。”
赵密拨弄着面前的红酒杯，在心底喟叹：真是可惜了啊，这么好的舞蹈，怕是以后都欣赏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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