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临像是失了心智一般,死死掐着薄芷不松手。
眼看着薄芷脸都憋紫了,林淼淼忙上前劝说他,“秦医生,你快放手,再这样阿芷会死的!”
其他人也回过神来,一个个上前劝说秦临。
一直到薄芷两眼翻白,沈秋和薄景渊彻底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秦临才像是被抽了灵魂一般,松了手,瘫坐在地上。
林淼淼忙上前,扶住薄芷,一边掐她的人中,一边叫大家打急救电话。
薄芷很快被掐得醒了过来,她挣扎着,爬向秦临。
林淼淼吓得忙按住她,压低声音在她耳畔道,“你疯了?还想再被他掐一次?看不出来秦临为了沈秋,真的可以发疯杀人?”
一句话,让薄芷僵在了原地,她揉着被掐得发紫的脖颈,一阵紧似一阵的咳嗽。
屈辱、不甘,如海啸一般,将她彻底淹没。
她死死攥紧了拳头,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弄死沈秋!
这辈子,她非要得到秦临不可!
如果她得不到,那就把秦临和沈秋一起毁掉!
……
车上。
薄景渊焦急地翻出车载医药箱,摘下沈秋的古装头套。
才发现,头套下,竟然裹着层层的纱布,纱布早已经被鲜血染红。
他整个人僵在原地,不可思议的看着沈秋。
她那么怕疼的一个人,伤口这么大,而且还二度撕裂,严重到如此地步,她竟是连哼都没哼一声。
薄景渊的心里,无端的发慌,握住她的手,眼底一片血红,“什么时候受的伤?谁弄的?!”
一边快速缠了一圈纱布在外面,防止血继续流。
沈秋连头都没偏一下,依旧怔怔地望着窗外的风景。
东城的秋天很美,道路两旁的枫叶全都红了,映入眼帘,仿佛染血一般。
玻璃窗上,硬着她染血的纱布,相互辉映。
沈秋却真的从头到尾,一点点疼痛都感觉不到。
她讪讪一笑,“我说出来,薄总会替我讨回公道吗?”
“当然!”薄景渊将纱布打了个结,十指攥紧,仿佛要隔空将肇事者捏死一般。
看着玻璃窗上他的表情,沈秋笑得更甚,眼泪都直接笑了出来。
“薄总,你信誓旦旦的样子,真的挺让人恶心的。”
薄景渊错愕地看着她,受伤的眼神,怎么也掩饰不住。
他倏地捏住她的下颚,迫使她面对着他,“沈秋,你一定要这样说话?!”
“那敢问薄总,想要我怎么说话?像从前那般,卑躬屈膝做舔狗?还是跪在地上跟你撒娇?”
薄景渊的心脏仿佛中了一剑,眉头皱成了一团,“沈秋,从前的事,我们可以翻篇,重新开始吗?”
这是他,第二次这样问她。
可,那些伤,都是真真切切发生在她身上的,如何翻篇?
“薄总,这世上,从来没有感同身受,只有亲身体验过的人,才有资格说翻篇……”
他捏着她下颚的手,蓦地一紧,而后,又慌乱地松开。
眼神幽幽看着她,“是不是,我把你曾经对我做过的,全都对你做一遍,你才肯跟我重新开始?”
沈秋的心底一阵苦涩。
梦里不知多少次,奢望过,他也能像她对他那般,情根深种。
可,梦醒过后,他依然是那个对她忽冷忽热,遥不可及的男人。
沈秋垂了眸,她好像有点困了。
索性闭目养神,不接他的话茬。
薄景渊的眼睛莫名的有些酸。
付七时不时透过后视镜,观察着两人,突然面色发白,惊慌不已,“老板,沈秘书她……脸色还苍白,该不会失血过多……”
薄景渊这才猛地回过神来,轻轻唤了唤她。
完全没反应。
该死的,她头上的伤,到底是有多严重?
重新围了一圈纱布,都止不住血水往外渗。
“快,付七,抄近道,以最快的速度,到最近的医院!”
“好的老板。”车子飞速朝最近的医院赶去。
赶到医院时,已经是夜里十点钟,急诊室只有一个值班的护士在那。
薄景渊急得不行,“快,叫你们的医生过来,立刻马上!”
护士有些不悦,“医生刚刚去睡觉了……”可看到沈秋头上层层叠叠的纱布,皆被染红,被吓得立刻跑去叫医生。
很快,医生赶了过来。
“怎么会搞到这么严重才送过来?伤口撕裂太严重,得手术,我们这晚上没这条件,必须转到附近的二院去……”
很快,沈秋就被转到了二院,被推进了手术室。
薄景渊站在手术室门外,急得团团转。
“付七,查清楚是谁伤的沈秋了吗?”
付七刚刚接完一个电话,脸色有些发白,垂着头,站在他面前,“老板,现在最要紧的,是沈秘书……”
“说,到底是谁?!唐清月?还是林淼淼?!”薄景渊怒目圆睁。
医生刚刚直接下达了病危通知。
说这伤本来倒是不打紧,但沈秋又跳了绿腰舞那种高难度舞蹈,一来神经高度紧张,影响了头部的血液循环,二来动作太过剧烈频繁,才会导致现在的情况。
“老板,是……阿芷小姐……”付七小心翼翼,观察他的脸色。
薄景渊如遭雷劈,“你确定?”
他蓦地用力,揪住了付七的衣领。
薄芷可以说,基本上是他一手带大的,任性是任性了点,平时也确实没少针对沈秋,但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妹妹,并没有什么坏心眼……
“阿芷小姐,现在也在医院休养,这事,要不等沈秘书苏醒再说?”
“你!现在去把薄芷带过来!”他要亲口问问,薄芷为何要对沈秋下死手!
付七一个头两个大。
正想劝劝薄景渊,手术室的门开了。
医生一脸凝重,“你们,把人送来之前,给她用了高强度麻醉神经的药,为什么不早说?!”
“什么药?”薄景渊腿一软,差点没站稳。
付七忙扶住他,也是一脸不可思议,“医生,你确定沈秘书身体里,有高强度麻醉药?”
如果真是这样,医生在手术前,都会给伤者上麻醉药,那岂不是要过量?
付七吓得转头去看薄景渊。
薄景渊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一张脸白到瘆人,一向处事不惊的他,身子竟然都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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