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被景深补习了七天。
她很满意。
不。
是非常满意,因为景深教得真的很好,全是干货。
只是七天。
南桑从什么都迷迷糊糊的学渣。
摇身一变,成了可以参照网上的案例,自己做工程编写的中等生。
可也不满意。
因为吃饭的问题。
南桑吃完饭,看景深推过来的碗,恼了,“为什么你的也要给我喝?”
从五天前开始。
景深就不喝汤了,把他的那份全丢给了她。
姿态摆得很足。
喝完就教,不喝不教。
景深头也不抬的吃饭,“喝。”
南桑喝的真的很想吐,她思考几秒,脑中警铃大作,“你……”
南桑躬身朝前,蓦地拉过景深的手,埋头在上面嗅了嗅。
鼻尖挨着掌心很近。
南桑软软的,温热的呼吸全都喷在了他掌心。
景深手指微蜷,毫不犹豫的扯回来。
没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景深有洁癖,做完饭吃饭的功夫,都要用洗手液洗手。
就连烟味都没有。
掌心只有淡淡的洗手液味道。
但南桑还是唰的下起身,“你给我下药了?”
米吃一个锅里的。
菜吃一个盘子里的。
但景深最近却一口也不碰汤。
南桑以前看过一个电影。
老婆为了报复出轨背叛的老公,各种食材混杂的喂着。
让老公死的悄无声息。
南桑眉眼微皱,眼神阴郁。
景深抬眸沉默几秒,“你有病。”
“那你喝啊!”南桑端起他的碗朝前,直接怼到他嘴边。
南桑寸步不让:“你不喝,从今天开始我也不喝了。”
景深给她下药想毒死她的想法,在景深烦躁的吐出‘你有病’的时候就淡了。
他想弄死她,方法太多了。
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劳心劳神。
南桑顺坡下驴,他喝够了,不想喝了,自己也想找借口不喝了。
南桑等了不过一秒,就给自己台阶下,嘟囔:“行吧,咱俩都不喝了。”
南桑想移开的手被握住。
景深就着她的手把雪白的羊肉汤喝了大半。
景深把碗丢在桌面,“喝你的去。”
南桑撇嘴坐回去,掀眼皮看他一眼,端起碗喝。
真的喝的很想吐,南桑唇角漏了点,沾在了唇边。
她伸出舌舔了舔。
再抬头,景深已经起身走了,剩下一桌没收拾的碗筷。
南桑走近敲门:“出来刷碗给我上课。”
“景深。”
“景深!”
南桑拧门把手,门被锁上了。
南桑挠挠头,没明白他是在搞哪一出,转身回自己房间。
一个小时后侧身看向开门的景深。
景深像是洗了个澡。
不止换了身衣服,垂在额前的发隐带潮湿,他倚靠着房门,很冷淡,“出来。”
上课继续。
南桑在他腮边浅淡的红晕看了几眼。
在景深起身去阳台接电话的时候偷溜进他房间。
房间垃圾桶没纸团。
洗手间垃圾桶也没纸团。
南桑转头想走,视线定格在丢进脏衣篮的衣服。
伸出手指轻捏内裤看了几眼,唇角缓慢的勾起了一个笑。
出去的时候坐下。
在景深回来接着讲题时悠悠开口,“咱俩快离婚了吧。”
南桑不沾地下了。
却有让阿全找人帮她盯着南初的消息。
南初的病情稳定了很多,要不了多久,她就会出来。
景深轻画线条的笔尖微顿,几秒后恩了一声。
南桑笑笑:“我会在她出来的时候配合你演出的。”
景深抬眸,什么都没说,接着给南桑拆分案例。
南桑在二月中旬实习生的考核中压下了陈绍萱,拿了第一名。
南桑绽开笑竖起剪刀手拍照的时候顺着陈绍萱的目光看向一旁工程部的门口。
一眼看到景深的背影。
南桑挑眉了瞬,在人潮散了后,走近陈绍萱搭话:“因为我压了你,心情不好?”
陈绍萱蔫蔫的,“不是,不过……”
她认真道:“你真的很厉害哦,工程部管的是技术,可我听说你大学学的是企划,还是个三流大学。没想到短短半个月,你就跟上了。”
她真心道:“你真的很厉害。”
南桑笑的温柔:“谢谢。”
南桑想说不是她厉害,是景深教的好。
没说,瞥了眼她带笑却依旧黯然又失落的眼睛,“我和景深快离婚了。”
她和景深的现状,其实和离婚了没区别。
没证,不同房。
被他卖了后,京市圈子里的人也不认。
但到底是办过婚礼的。
不登报取消婚姻,还算是夫妻。
陈绍萱微怔。
南桑说:“去缠缠你哥哥吧,调去助理办,否则就算你在这待到老死,你也很难能见到他超过十次。”
陈绍萱的脸唰的下红了。
南桑俯身轻哄:“小妹妹,你不瞎吧。”
她环视四周:“瞧瞧咱们公司多少人都在盯着景深。”
南桑嫌弃钻戒洗脸不舒服,早就摘了丢到一边。
但景深无名指的戒指从结了婚却就一直在。
可公司里的人像是看不见,三不五时的聚在一起讨论景深。
如果不是景深向来冷淡话少,看着很难接触。加上忙招标的事,一天只来一趟公司,南桑感觉这些人一准的会扑上去。
而这些。
和她同在工程部的陈绍萱门清。
南桑进来是工作的,可陈绍萱却不是。
她不缺钱,虽然上的是顶级985,但却明显跟不上这地的节奏。
整日眼巴巴的看着走廊,看能不能看到景深一眼。
因为工程部距离景深办公室很远,好几天都见不到一次,加上景深不在公司食堂吃饭。
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暗淡了下去,再不见刚来那会的灿烂和朝气。
南桑觉得现在的时机成熟了。
她蛊惑单纯的小白兔:“再这么脸皮薄下去,等景深摘了无名指的婚戒,哪怕你再等个几年,他依旧是别人的。”
陈绍萱的手指纠缠在一起,喃喃:“他……”
南桑说:“不用害羞也不用害臊,真爱无罪。”
“他心里早就有人了。”
南桑微怔。
陈绍萱长睫毛覆盖了眼帘,很失落,“他就是为了她回的京市,他不会喜欢我的,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妹妹而已。”
南桑歪头看她半响,有那么点恨铁不成钢。
忍下了:“可如果他心里的人污糟又烂臭,压根配不上他呢?”
陈绍萱能因为她扇了景深一巴掌就对她有敌意。
那么……
污糟烂臭,还捅了景深一刀的南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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