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被困在了京市大学门口。
在助理办的肖倩打来电话问怎么没来开会的时候如实说了。
电话挂断后,南桑仰头看瓢泼大雨,默默的在心里祈祷:“别下了,无论如何,别下了,最起码,不要让北部和南城谈好的合同出变故。”
雨没小。
越下越大。
大到挤在学校门口人的手机断断续续的没了信号。
南桑的也是。
陈绍南在电话那头喊,“你等我。”
南桑:“别来。”
“等……”
信号不见了。
南桑把手机收起来,跟着门口的人一起爬上门岗一米高的台子。
本因为大雨而兴奋的学生看着远处被困在车里出不来拍窗不断求救的人,呜咽一声哭了出来。
从小声的啜泣蔓延成了嚎啕大哭。
碎碎念着爸妈朋友以及没完成的梦想。
南桑在雨披里搓了搓发疼的胳膊,抬眸看乌云盖顶的天。
思绪悄无声息的飘远了。
在南桑的记忆里。
想不起来是哪一年了。
也下过一场这么大的雨。
京市全部在岗的人都被指下去救灾。
包括高高在上的检察官。
披上黑色的雨披和消防员巡警一般无二。
南桑那天早上刚和景深通了电话。
知道他在郊区执行任务。
没指望着能在市中心的超市门口等到景深来救。
可景深,就是来了。
淌着到腰间的水走近,在一群被吓的嚎啕大哭的小孩中对南桑伸出手。
南桑从思绪中回神。
看向下面乌泱泱的大水。
视线微挪,定格在对面。
南桑的眼睛用电脑开会都没问题,看远的地方就是模糊了。
去眼科中心看过,不是近视,是不可逆的损伤。
她觉得淌着水,拎着根棍,在大雨中走近的人不会是在距离这里好几公里公司开会的景深。
却不知道为什么。
这个人影就这么和景深重合了。
南桑在门岗台子上垂眸,和下面仰头伸手的男人对视。
怔了很长时间,矮身坐在门岗台子上。
冰凉的手轻覆他的肩膀,几秒后揽住他的脖颈,和小时候一样。
在一群艳羡的目光中扑进了他的怀里。
景深也和那年一样,把她的腿分开,在雨水中盘着他的腰。
轻托着她低声说:“抓好。”
南桑搂紧他的脖颈。
不怕地面会有被雨水冲开的下水井盖,也不怕漏电的电线。
在他怀里被他抱着朝前行走。
南桑在十几分钟后,被景深带进了上游的超市里。
超市里人满为患。
景深把南桑放下来,脱掉俩人身上的雨披。
看了眼全身湿漉漉的南桑,手朝下握住她的手,牵着她挤进超市。
在没人的服装区找了身衣服递给她。
南桑拎着干燥的衣服去换。
出来后,景深递来一件臃肿的棉服。
南桑皱眉,“我不冷了。”
超市是密封的,加上人多,没那么冷了。
景深还穿着那身湿漉漉的黑衣,看了眼手表:“雨下到下午三点会短暂的停三个小时,距离现在还有四个小时。你不能感冒,不会有可能会引起并发症。”
南桑接过臃肿的棉服披上。
在角落的小凳子上坐下。
景深扫了眼,转身离开。
再回来时,递给南桑一次性的水杯。
南桑看里面黑乎乎冒着烟的液体,闻了瞬,“板蓝根?”
“恩。”
南桑屏息喝了。
递给景深。
景深再回来,水杯里没喝完的板蓝根被再次充了水。
南桑娴熟的喝干净。
在景深坐下,让她伸腿的时候伸出腿。
景深屈腿,把南桑冰凉的小腿放在膝盖上。
挤出红花油在掌心搓了搓,覆在南桑的腿上。
火辣辣的触觉让南桑嘶了一声。
景深掀眼皮看了她一眼,“忍忍。你身体的寒气要驱出来,不然之前的羊肉汤全白喝了。”
南桑忍了。
在一条小腿被搓完后,把单薄的裤腿朝上拉,漏出雪白的大腿。
景深搓南桑膝盖的手顿住。
几秒后。
倒了红花油在掌心,朝上,手轻覆南桑滑腻莹白的大腿。
南桑敛眉看着。
在景深被红花油熨烫到滚热的掌心再朝上后。
脚尖微动。
空气似乎都静止了。
南桑垂眸看着,平静的说昨天发现的事实:“你对我有感觉。”
景深手微动,把南桑的脚挪开,安静的朝上按摩她冰凉依旧的腿。
南桑继续挪过去,看着他呼吸逐渐粗重,歪了歪脑袋,讥讽道:“我之前勾引你,你没动静,是因为被江堰下药到暂时痿了。”
“后来你给我喝羊肉汤补阳气,把你自己补的血气沸腾。”
“那次我给你发消息,问你要不要来酒店玩玩,你不知道是我在算计你。来酒店不是来抓我回去,而是来和我sc。”
景深松手,示意南桑换腿。
南桑另外一只腿抬上去,依旧微动,平静道:“你那次在酒店外面徘徊犹豫了将近十分钟,你为什么徘徊?为什么犹豫?”
南桑在景深呼吸微重的避开后不依不饶。
在景深避无可避,额角漫出隐忍的细汗不避后漫不经心道,“是想让我配得上陈绍南吗?”
南桑冷笑,“那你可真是矛盾到扭曲,口是心非到像是个神经病。既然想让我配得上陈绍南,想问心无愧的和他爸妈说我们俩这段婚姻里没发生过关系,让他爸妈接纳我。那当初你又为什么去酒店找我上床?”
是真的矛盾,也是真的扭曲。
说一套做一套,像个反复无常的神经病。
南桑突然有种说不出的烦躁。
脚朝外移,不止不碰他了,还想抽走。
小腿被攥住,景深泛起红晕的眼眸微抬,声音黯哑,“别闹,你的腿在水里泡的时间太长了。”
南桑冷笑,“是被本小姐踩的舒坦,舍不得了吧,你个肮脏又扭曲的神经病。”
她一边抽一边想站起来,但腿被攥得牢固,措不及防下,单脚不着力,整个人朝前摔。
南桑没摔到地,被景深揽住。
俩人双双栽倒在他身后的衣服堆里。
鼻尖和景深被她撩拨到布满细汗的鼻尖交错了瞬。
温热和滚烫的呼吸跟着交汇。
南桑皱眉想起来。
脑后突然多了只被红花油熏腾到滚烫的手。
下一秒。
滚烫的呼吸靠近,接着,南桑的唇被噙住。
南桑木愣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景深。
和他眼底蹿升的属于欲望的火苗对视了瞬,皱眉想推开他。
景深的眼帘垂下,长睫毛轻颤一瞬,闭上。
和手掌温度截然不同,冰凉的唇张开,蓦地,强硬的挤进了南桑的唇瓣。
这个吻来的突然,却又霸道到极点。
一手控着她的后脑朝自己压,另外一手摸索到她的下巴。
手指微错,让南桑被动的松开紧咬的贝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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