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少男在隔天打给南桑,说他爸妈同意了。
俩人在订婚后可以住在城堡里,不用搬出去住。
南桑关了三天的房门打开。
嘿嘿笑着吃饭喝药,在杨浅吧啦吧啦骂完后,抱着她亲呢的挨挨蹭蹭,“桑桑要和姐姐还有忠叔生活在一起,不然会害怕。”
南桑不知道怕什么,但就是害怕。
她不想和他们分开,不想离开自己的家。
哪怕想回来随时可以回来,但就是不想离开。
南桑不想离开,杨浅和忠叔其实也不想让南桑离开。
在卢少男说解决了,没提他爸妈的事后,装聋作哑的默认了。
订婚宴筹备少了个别墅重新装修,变得简单了起来。
距离订婚还有半个月,一切准备就绪。
城堡里要布置的物料全部拉进仓库。
餐点和甜点相继定下。
南桑的房间因为面积本身就大,加上南桑住惯了,只是换了张大大的双人床。
剩下的便是南桑和卢少男的礼服细节修改。
南桑在这天和卢少男一起去礼服送去的私人定制工作室。
这地在上次两家人一起吃饭的酒店旁边。
南桑莫名看了很多眼酒店。
下车后没看了,在卢少男伸出手后搭上,对他笑笑,并肩和他一起进去。
一只脚迈进去后。
“南……”
南桑脚步顿住,突兀的,掌心有点泛凉。
上次在酒店外面遇到那个女人后,南桑其实想告诉忠叔和杨浅。
因为真的感觉很危险很危险。
是一种心脏剧烈收缩到极致后,喘不上气的危险。
牵扯到那个神秘的黑发男人,咽下去没说。
后来偶然想起她那天说的话后,突然生出了好奇。
南桑……是谁?
她死了吗?
还是……跳江。
南桑家里的保姆阿姨是热情开朗的性子。
随之而来的就是喜欢聊家长里短。
南桑没开始相亲前。
听她和另外一个阿姨说西城有个姑娘因为才十八,不想结婚。
但是家里认为晚结婚别人会说闲话。
硬按着她结婚。
姑娘性子刚烈,一时想不开自杀了。
跳楼。
阿姨说摔的面目全非。
家里人跪在地上拼凑都拼凑不出一个完好的样子。
她妈崩溃到像是疯了,整天嘟囔着疼不疼啊,疼不疼啊。
接着俩人小声辩论哪种死法最吓人。
俩人一个说跳楼,一个懂医理的说跳河。
楼只要高一点,半空中大概率会休克,死前没有感觉。
伤的只是家人。
跳河不一样。
如果跳下高河里还没死,会活生生的窒息呛死。
不是会不会游泳的问题。
阿姨说没经过专业训练,身体条件稍微差点的普通人,气压会压迫胸腔和背部造成骨折。
高位入河,下浮的很深。
你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会在几秒钟的时间活生生呛死。
而且尸体会被河水泡的浮肿腐败。
如果长时间打捞不出来,还会长满海底的菌草,引来鱼钻进你的尸体。
伤家人也伤己。
南桑那会是因为她们俩人辩论声音大,凑着耳朵好奇听一嘴,没怎么放在心里。
偶然想起那个女人说的话后,脑中突然就有了画面。
从江边下水不叫跳,从江上建的桥跳下去才能称之为跳。
而江水湍急,桥面会建的很高。
照懂医理的阿姨所说,活不了的。
不说自己想不想活的问题,只是几秒中就会被呛死。
她想,如果有天再遇到那个女人的话,就告诉她,你认错人了,我叫景桑桑,不叫南桑。
你所说的南桑如果真的跳江自杀了,不可能还活着。
我身体不好,不能出事让我姐和忠叔担心。
你不要再在我面前瞎说。
忠叔告诉过南桑,想要不害怕就要去战胜恐惧。
南桑真的想好了。
她浅浅的呼吸了口气,转身看向刚才听到喊声的方向。
卢少男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在看什么?”
“没什么。”
南桑又看了几遍,的确没有。
满大街都是围着头纱的本地女人。
南桑掌心重新回温,扬起笑拉着卢少男进去。
而在南桑视线盲区的街道小巷里。
景深掌心的弹簧刀抵在唐棠的脖子上。
细细打量她脑袋裹了头纱的假发,还有戴了美瞳,和本地人相似的绿色瞳孔,挑眉:“你很敏锐。”
景深找了唐棠近一个月。
按说该好找,黑发黑眼在盐城本就稀缺,尤其是那天他听到了孩子的哭声。
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不要太醒目。
可就是找不到。
恍然想起她和江州一起在酋州待过一年,理解了,酋州那地界,稍不注意就会出事,不敏锐根本活不下来。
景深匕首朝下压,眯眼冷道:“为什么追着南桑不放。”
景深的瞳孔是端正的黑色,像是一块上等的墨石。
奇佳的眉骨松散下的话,瞧着端正又雅气。
微微往下压,眼尾朝上,不止冷,更阴郁。
唐棠呼吸微凛,在弹簧刀刺透脖颈后启唇,“我知道有人在追我,但并不知道是你。”
景深歪头审视:“你得罪了人?”
唐棠手举高,小心点头,尝试往后靠。
弹簧刀步步紧逼,牢牢压着她脖颈颤动不断的脉搏,“以为被发现了,为什么不带着孩子抓紧时间跑?反而守在这,等……南桑。”
唐棠胸膛起伏一瞬后,抬眼看向景深,“因为我并不确定那是不是南桑。”
“据我所知,南桑已经死了,跳江自杀,江州还给她办了追悼会,她怎么会还活着?”唐棠不明白,“她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活下来啊。”
唐棠眼底的疑惑太盛,浓郁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像是抓破脑袋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南桑还活着。
她追问:“还有,南桑是失忆了吗?否则为什么看我像是不认识我,如果没失忆的话,又为什么要跑,为什么不回京市去看……”
唐棠手掌开合一瞬,到嘴边的话咽下了。
她举高手:“我对南桑没有恶意。”
脖颈的弹簧刀纹丝不动,景深的杀气依旧。
唐棠鼻腔微动,眼泪下来了,“不管是上次见,还是这次见,南桑都衣着不凡,一个包都顶的过盐城普通人家一年的伙食费。且在盐城这个地界,半点不惧的不戴面纱。很明显,她的身份,不比在京市弱半分,我哪来的本事动她。又怎么可能敢在……”
唐棠哽咽了,“我的孩子还不到两岁,到现在只会喊妈妈,这种情况下,我怎么可能敢去动南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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