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行礼道：“臣女顾卿，参见陛下。”
李毓微微抬手，示意她免礼，随即道：“你可知朕为何召你前来？”
顾卿心中虽有猜测，但仍恭谨地回答：“臣女愚钝，不敢妄自揣测圣意。”
李毓轻轻一笑，那笑容中却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深意：“顾卿，你无需谦虚。你的才智与胆识，朕向来欣赏。”
“今日想要来杀你的人，你可猜到是谁？”
李毓的话语如重锤击在顾卿心头，她微微抬头，目光与李毓交汇，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似乎藏有千言万语，却又异常平静，让人难以捉摸。
“臣女……并未有确凿的猜测。”顾卿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但臣女相信，无论幕后之人是谁，都逃不过陛下的法眼。”
李毓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中既有赞赏也有深意。“顾卿，你果然不负朕之所望。不过，此事复杂，非一朝一夕可解。”
“但。”李毓眸色一沉，“我不相信你不知道这是萧侯爷所做的事。”
顾卿一震，难道李毓已经知道萧郕枼……
不行！
此刻一切还未尘埃落定，她不能轻举妄动。
“我同萧郕枼和离这本就是情理之中，萧侯爷恨我也不应该杀了我。”
顾卿深吸一口气，试图平息内心的波澜，她知道，此时的每一个字眼都可能成为生死的分界。
“即便萧郕枼对我有恨，但若真有此事，他必定有他的理由和苦衷。臣女不敢妄下定论，只盼陛下明察。”
李毓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那深邃的眸子里仿佛能洞察一切。
“你与萧郕枼之间的事，朕自会查个水落石出。但你今日能安然无恙站在这里，已是朕对你的信任。”
他放下手中的书简，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沉声道：“顾卿，如今你同萧郕枼已经和离，难不成你不知道朕的心意吗？”
顾卿心中一颤，李毓的话语如同春日的暖阳，悄然融化了她心中的冰雪。
她垂下眼眸，轻声道：“陛下的心意，顾卿并非不懂，只是臣女不敢妄想。”
李毓的目光变得柔和，他起身，缓步走到顾卿面前，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你无需妄想，朕要的，是你的心甘情愿。”他伸出手，轻轻抬起顾卿的下巴，让她直视他的眼睛，“朕问你，你对朕，可有半分情意？”
顾卿不愿意骗他，冷冷说道：“臣女对陛下从没有男女之情。”
李毓闻言，手指微顿，但眼中的光芒并未黯淡，反而更加明亮。
“你就这么爱萧郕枼？”他话语带着些挑衅。
顾卿的心跳在瞬间变得紊乱，她抬起头，直视李毓的目光，试图在其中寻找一丝责备或者失望，然而她看到的，只有理解和包容。
“我爱的是我自己的选择，而不是他。”她轻声反驳，试图解释那份无法割舍的情感，“即便与萧郕枼和离，我也不后悔曾经的选择，因为那曾是我愿意付出一切的人。”
李毓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他放开顾卿，转身重新拿起书简，却并未翻开，只是静静地看着它，声音低沉而坚定：“朕明白。你对萧郕枼的爱，朕不会嫉妒，也不会因此轻视你。朕要的，是你的真心，无论它指向何方。”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落在顾卿身上，那双锐利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柔情：“但朕希望，你能给朕一个机会，让朕证明，朕可以成为你值得托付的人。”
顾卿心中五味杂陈，她从未想过，李毓会如此坦诚地表达他的心意，这让她感到既感动又困惑。
甚至，她觉得恶心。
“陛下，我……”她的话语在喉咙中徘徊，却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回应这份深情。
李毓看出她的困扰，轻轻叹了口气，将书简放在一旁，走向窗边。
月光洒在他身上，为他平添了几分孤独的气质。
“顾卿，我给过你机会让你自己说出来，可惜你放弃了。”
“你什么意思？”顾卿不解。
“什么意思？”李毓露出狡黠一笑，“你不论如何，都只能是我的女人。”
他的话语如同晴天霹雳，震得顾卿愣在原地。
她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宣告，这无疑是将她的自由和选择权剥夺殆尽。
“陛下，你不能这样……”她试图辩驳，但李毓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你我之间的棋局，从你踏入宫门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你与萧郕枼的纠葛，不过是朕布局中的一环。”他的话语如同冰冷的铁链，一圈一圈地缠绕在顾卿的心上，“朕给了你选择，你可以选择萧郕枼，也可以选择朕，但你从未真正明白，无论你的选择如何，最后的赢家只会是朕。”
顾卿的心沉到了谷底，她从未想过，这一切竟然是李毓精心策划的棋局。
她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无论她如何挣扎，都无法跳出他的掌控。
“你利用我，你设计我？”
李毓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他的眼睛：“是，朕利用了你，但那也是因为朕爱你。你可能觉得恶心，觉得愤怒，但你不能否认，你对我也有感情。否则，你不会在最危险的时候选择相信我，不是吗？”
他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脸颊，那触感如同羽毛般轻柔，却又如同烙铁般烙印在她的心上。
“顾卿，你逃不掉的。你的身体，你的心，都将属于朕。朕会等待，直到你愿意接受朕的那一天。”
“陛下，你在做梦……”顾卿瞬间变得冷色，唇边挑起一抹轻笑，“我永远都不会是你的人，永远！”
李毓的笑意在眼中凝固，他的手指停在半空，感受到顾卿的抗拒如同寒冰一般刺骨。
他微微皱眉，但并未强迫她改变心意，只是缓缓放下手，沉声道：“是吗？那朕就等着你醒悟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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