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和朱棡走了。
跟着大军出征了,少说半年都见不到。
但李祺身上的压力可一点不小,因为只是走了两个智障,还有一群智障。
教导这些家伙学习数学,那真是一件足以让人崩溃的事情。
转眼两个多月时间过去了,距离太子标的大婚也越来越近。
礼部定下的时间,在四月十八,经礼部官员所说那是今年最好的日子。
而现在已经是四月十五,距离太子标成婚不到三日,整个京师早就开始张灯结彩,准备迎接这美好的日子了。
经过李文和的不懈努力,靠着洪武花机和蜂窝煤等物件,太子标的仁德之名早就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深受民间百姓的尊敬与爱戴。
所以太子标大婚,放在百姓眼里,那就是天大的喜事。
只是他们都没有想到,此刻这位仁德无双的太子爷,正毫无形象地瘫在李祺旁边。
堂堂大明太子,青龙山学业测试这么屁大点事儿,都劳动他太子标亲自跑一趟,李祺实在有点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借着督促学业的名义,堂而皇之的旷工度假。
从他飞快窜进自己常住的厢房,以及迫不及待让李祺亲自下厨的表现来看……
嗯,是的,这货就是来度假的。
比较遗憾的是,太子标也好,老朱陛下也罢,一次两次来度假,这两个货丝毫没有给伙食费住宿费的意思,李祺那也不敢要啊!
帝王都有个毛病,那就是在哪里都不见外。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们是真把这句话当真了,无论哪里他都当成了自己家,毫不忸怩客气。
李祺随手炒了几个菜,然后端上了饭桌。
“文和快过来坐!”
“孤可是带来了几瓶好酒,总算得空与你畅饮了!”
李祺下意识地探头一看,也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因为太子标这次带来了葡萄酿,这可是千金难买的好东西啊!
这年头的权贵家饮酒都有讲究,喝什么酒用什么杯子。
比如喝葡萄酿,那就必须要用夜光杯。
夜光杯和葡萄酿一样,是从西域传过来的,也就是后世的新疆甘肃一带。
所谓“夜光杯”,其实就是用和田玉雕琢而成的杯子,这种碧绿或透明色的玉杯盛满琥珀色的葡萄酿,若在月光下会散发出非常美丽的光芒,与友人对酌时平添几分诗意。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一杯美酒下肚,太子标哼起了诗词。
哼着哼着,他就停了下来。
“文和,你说这一次大军征伐明夏,有多少将士会因此丧命呢?”
琥珀色的美酒斟进酒杯,李祺仔细看了一眼,发现酒与杯果然散发出几道美丽的光晕,姹紫嫣红,分外好看。
“你如果问我,此战能不能赢,那肯定是能赢的。”
“但是现在问我,会折损多少将士,那我还真回答不上来。”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可这仗也是非打不可。
不打仗,大明边防就会出现问题,万一明夏那杆子君臣想不开,跟北元搅和到了一块,那大明可就真的会出大问题。
李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太子标闻言哈哈一笑,也非常痛快地饮尽。
“中山侯性情稳重,但也是太稳重了,所以大将军他们才会在出征之前用激将法,逼着中山侯立下军令状。”
“这军令状一立,中山侯想来也会改改性子了,以明夏目前的整体实力,不出一年肯定可以拿下,要是势如破竹的话,半年也有可能。”
听见李祺的推测,太子标也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说起来,文和你那千里镜到底是怎么捣鼓出来的?难道这也是你的学问?”
“对啊。”李祺点了点头,“数算之道包罗万象,世间万物可变化,若知其规律,使其与别的东西结合反应,那么便可洞悉其本质,而数算就是了解其规律的工具。”
太子标听得云里雾里,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
“文和之才,每次都能让孤叹为观止,惊为天人!”
李祺笑了笑,道:“数算之道,并不只是加减乘除,也并非只是得到某个题目的答案,世间学问的真正意义在于,要将它学以致用,并用之于天下,简化人们衣食住行的过程。”
“用自己所学的学问,造出普通人连想都不敢想的东西,这才是真正的学问,比如人不可以飞天,但将数算学问学到了极致,别说飞天了,上天入地都可以!”
此话一出,太子标惊得豁然起身。
“什么?”
“飞……飞天?”
“飞天入地,那不是仙神的能力吗?”
这是真正可以做到的吗?
那不是对老天爷不敬吗?
要是其他人说出这种话,太子标肯定视为妖言惑众,下令拖出去杖毙!
但是这话从李祺口中说出来,为什么偏偏多了几分……信任呢?
“文和,你真能让人飞天?”
“能是能,就是材料麻烦些罢了。”
李祺笑着摆了摆手。
飞机我造不出来,难道热气球还造不出来吗?
嘶……
朱标看向李祺的眼神都变了。
那可是……飞天啊!
炎黄子孙的飞天梦,这可是自古以来,便刻进每一个华夏子民骨髓里的梦想!
从古至今,流传着无数神话演义,有“嫦娥奔月”、“女娲补天“的神话,有“牛郎织女”、“鲸鹏展翅”的传说,还有诗仙“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览明月”的美好遐想……
但是,在这个对鬼神充满敬畏的时代,何人能够飞天?
连身为“天子”的皇帝陛下都做不到!
唯有神明!
“文和,你该不会是仙人降世吧?”
太子标满脸狐疑地看向李祺,后者没好气地给了他一个白眼。
“我要是谪仙人,第一个就用法术把你变成女子,然后一起嘿嘿嘿……”
太子标:“???”
卧槽?
尼玛地啊!
我把你当兄弟,你却馋我身子?
太子标吓得向后退了一些,然后紧了紧身上的衣裳。
“文和,我们是不可能的,你别想了……”
“滚你大爷的!”
二人玩闹一阵,随即不约而同地大笑不止。
随即李祺端起了夜光杯,与太子标狠狠碰在了一起。
“标哥,新婚快乐啊!”
“可惜你不是女儿身呐!”
李祺:“???”
不是?
你来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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