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迪嘉估计是被我说恼了,沉甸甸的看了我几眼后,忽然就不说话了。
不过他倒是拾趣,也不用我撵人就走了。
就是从那后,他就开始报复起我来了,每天他妈一束红玫瑰的恶心我。
有几次我人还没到办公室呢,玫瑰花已经摆我桌子上了,红玫瑰里还夹个带香味的卡片什么的。
里面龙飞凤舞似的写着点酸词,要多酸是有多酸。
这他妈还是个人吗?
我对着那些玫瑰花憋气。
做技术的男的多,尤其是我们这种公司,压根就不愿意招女职员,所以一个办公室里都是纯爷们,忽然来这么一处,好家伙,大家都纷纷的看我。
不过这年头女追的男的也多了,就是天天送玫瑰这个,让人觉着别扭。
所以这玫瑰送了没几天,就刺激的办公室里几个光棍,对我说话都怪声怪调的,这男的要眼红起来也渗人着呢。
我也就不说啥了。
每天都早早的到办公室里,一看见门卫送花过来,我就赶紧冲过去二话不说直奔垃圾桶。
司方圆也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这种飞醋也吃,第几次看见我桌子上摆着玫瑰,就嘀嘀咕咕的念叨:“你们在家恩爱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刺激我……”
“刺激你个脑袋!!”我气的直说:“这不是赖二送的,这他妈是有人故意毁我!”
司方圆奇怪的瞟我一眼:“那你怎么不给我送玫瑰毁毁我?”
这话说的,我都想给司方圆一下,我皱着眉的收拾自己桌子上的东西。
司方圆倒是不吭声了。
最近我弟弟结婚,我现在是两头忙,我真不想让这些破事毁了自己的心情,我们老陈家办这么大的事,我得高高兴兴的。
不过这事总归是挺让人恶心的,老天这是觉着我活的太舒服了是怎么的。
范三的深情款,司方圆的黏糊款,觉着不够,又给我补一阴谋诡计款……
我觉着我不能再好脾气的跟人商量了。
我得做出个凌然的样子来。
所以再面对司方圆的时候,我是能板着面孔就板着面孔,随时想着辞职的事,一旦情况不好,我就撤退啊。
陈迪嘉那种背后使腕子的,我干脆就给他发了条短信,直接在短信里骂他!狠狠的骂他,让他有多远就滚多远,别没事儿打扰我跟赖锦禾的小日子!!
然后我终于觉着世界消停了,我又跟赖二过起了我们梦寐以求的小日子。
只是平静的日子过了好没几天呢,我弟那因为已经订好婚期了,所以现在就要开始准备各种结婚的东西,我当大哥的就算不在家住了,该帮的也得帮。
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范三给我弟已经帮了不少了,结婚的酒店还有司仪都是范三帮着请的,范三还给自己弄了个总管的职位。
除了这些外,他只要有时间就过来我家跟我父母商量结婚的各种事儿。
我妈也不拿他当外人,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回家的时候,自然而然就见着范三了。
别人我都可以骂可以板着脸,可面对范三,别说冷着他了,就是对他说话大声了,我都觉着对不起他。
他也从不开口说感情的事儿,所有的帮助都归于发小哥们朋友。
他就是这样的人,自从上次痛哭过后,他就活的很爷们,没闹过任何不好的事,对于赖二对他做的事,范三也是只字不提。
可我知道他过的不好,他明显是瘦了,看我的时候眼神也是沉甸甸的,只是他不说,不提,不让我闹心。
可是我现在最闹心的也只有他,我希望他能好起来,能开开心心的,不然我这心里总归是空了一块。
赖二也知道我弟要结婚的事,他人情世故比我懂得多,非要送我弟点什么东西。
我知道他出手阔绰,不过我跟他这个关系太敏感了,才认识几年的朋友,说不好听的,他要出手那么大方,再露了什么也是得不偿失,最后我就看着自己身边的朋友同事怎么上礼的,也就让他跟着随了一份。
就是个心意,又不是要跟谁比。
不过赖二这个人心思活泛,当下就挑着眉的问我:“那范三呢,他不会也就上这么五百块钱吧?”
“那不一样。”我生怕赖二多出心来,他这个人没事都找范三的麻烦,还给我搞监听,跟心理变态似的,我是生怕触动了他的神经。
说不后悔是假的,以前我也知道他性格上的缺陷,知道他心里有问题,可那时候我太能为感情豁出去了,赖二又是那么个情况,我大脑发热压根想都不想就跟他轰轰烈烈的爱了一场,现在真正过起了日子,虽然也甜蜜,可终于是跟捆了个定时炸弹似的。
不过既然已经选上了他,又走到了这步,也就没有回头路好说,我也就小心翼翼的给他解释:“他是我弟的老板,肯定会多点,你别跟他比。”
赖二听了倒是不吭声了。
眼看着我弟结婚的日子就到了,接新人是要用好车的,我那车拿不出手去,赖二那倒是有几辆上档次的车,只是那车各个都那么扎眼,我弟虽然知道市里有赖二这么一号人,也跟赖二见过几面,可对赖二的深浅总归是隔着点,所以也不是太清楚,可只要赖二的车一开出去,我弟又不是傻子,多半就得纳闷我从哪认识这么一位爷去。
我也就连想都不敢想去借赖二的车。
反倒是范三的那个奔驰挺合适的,不光档次还是关系,按我妈跟我弟的说法,不借范三的车都跟不合适似的。
再说我弟还没张嘴呢,范三就自告奋勇的提出来了,还非要亲自开车去接新娘。
我弟是他公司里的职员,大老板给当司机,这面子给的,也忒大了。
我弟兴高采烈的就给答应了下来。
作为大舅子我肯定是要上去押车的。
到时候我跟范三都在新车上,彩带气球啥的,虽说满足了新娘的浪漫,可一想到我跟范三的种种故事,我就觉着肝颤。
而且不光是接新娘的时候闹心,就连头天晚上我跟我弟在新家那布置新房都遇到堵心的事了。
我为了给我弟帮忙,找我们技术部的经理请了一天假,结果我请假的时候好死不死的司方圆给听见了。
好家伙我前脚走,他后脚跟着,非要代表公司过来帮忙。
那癞皮膏药似的,是怎么都摆不脱,你骂他吧,他不要脸,打他吧,他就眨巴着可怜的大眼睛眼巴巴的瞅着你。
给我挠嚷的直想揪头发。
最后没办法给他领过去的时候,司方圆倒是老实了,主要是赖二也过来帮忙了。
赖二一看见司方圆,司方圆就跟被毒蛇盯着一样,很快缩成一团坐在墙角里缩着去了。
唯一的问题就是赖二跟范三又给对上了。
俩人什么事都能抬杠,从酒水到花生瓜子,包括烟的摆放俩人都抬。
赖二仗着自己以前开过酒店,指指点点起来,招招直刺范三的软肋。
“烟不能整包的上,不然还没上桌就被人分了,要拆开,装在碟子里,别跟暴发户似的整包的给,那太傻,再来桌子上空荡荡的也不好看。”
这话别人说,范三没准就听了,可赖二一说,范三就给急眼了,在那咋呼道:“老子缺烟吗,一人发一条我他妈都发的过来……”
这就有点抬杠了,就连我弟都大吃一惊,没见过范三这样的时候。
我赶紧过去打圆场,在那拉着范三说:“当冤大头呢,什么一人一条啊,就那么个意思,谁参加婚礼是为抽烟来的……就那么个意思……”
范三愤愤然的坐下了,对着赖二直鼓腮帮子。
我知道俩人不能在一起待久了,不然这俩人非动起手来不可,我也就拉着范三去布置婚房去了。
卧室里拉花贴喜字什么的,是个精细的活儿,我也就给人看看正不正,要让我来,我还真弄不好。
范三也不是太细致的人,他这个人大咧咧的,打开拉花的时候,还给弄断了一根。
婚礼的事就图个喜庆,谁也不愿意断啊折的。
所以我赶紧给范三拦下说我来吧,我俩正嘀咕呢,赖二冷不丁的进来了,跟挑衅似的,从我手里把那一包拉花拿过去。
我知道赖二是故意气范三来的,不过他手是巧,这活儿给他也算是应该。
我也就又拉着范三点数去,烟酒什么的都得提前看好了。
不过临出卧室的时候,我能明显感觉到赖二盯了我一眼。
他肯定是吃醋了。
我也就不出声的用唇语告他:“老实点。”
赖二瞟我一眼,虽然不高兴,可还是低头分起了拉花。
跟着忙了一阵后,终于是给新房都布置好后,我跟范三的数也都点好了。
这就没什么事好做了。
我跟范三现在只要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彼此间话就特别少,几乎是什么都不说。
他肯定在生我气了,觉着我不该跟赖二在一起。
对他来说,我不跟他好,他伤心是一定的,可我要是喜欢女人,他也顶多觉着这是老天注定的,可现在我喜欢男人,还他妈是赖二!
范三那种憋气的感觉,我不用换位想,我都觉着他苦的很。
他最近帮了我们家这么多,他能冷着不说话,我不能什么都不提,我也就趁着没人的时候说:“三儿,最近真辛苦你了,我弟……”
“别他妈废话。”范三瞪我一眼,“你弟跟我弟有什么区别,以后这种话少在我面前提。”
他再不高兴,那份心都是向着我的。
我沉默了好久,我不知道怎么去应对这份沉甸甸的心意,以前我还想着还他什么,可现在我连想都不敢去想了。
我沉默了一下,忽然想起赖二给范三捣乱的事儿了,我也就试探性的问了句:“那个……你最近要弄的什么市场是吧,我听……人说了……资金没问题吧……”
范三到了这个时候,才看向我,“是赖二对你说的吧,他要当我的救世主要给我注资……”
我被范三的目光压的都说不出话来了。
“可是家威,麻烦你把我这话原原本本的转告赖二那小子,我范磊就算是要饭了,我他妈也不会要到他门口!!”
说完这个范三就扭头出屋了。
就在我楞楞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赖二那已经把新房布置好了,正好过来看我的情况。
看见我没跟范三在一起,赖二挺开心的,还趁着没人,伸手在我腰上搂了下。
我心情很不好,一边躲开赖二的手,一边小声的问他:“范三的事儿你到底做的怎么样了,他那的资金补上没有?”
“我这儿是没问题。”赖二笑的坏坏的靠近我,还想在我身上摸,我实在没心情,一把给他推开。
赖二这才不闹了,露出痞子似的表情,“你别着急,家威,范三那玩意儿就是不想下面子,可是有用吗,他再装硬气,工地的款他也结不出来啊,那么大一个市场,也不说是建就能建好的,再说拍地的钱他还没凑齐呢……我的钱他早晚得要……”
我真想骂赖二两句,他这是先给范三个嘴巴又给人个甜枣,但凡有骨气的都不愿意受这个气。
可是都他妈为了范三吧,这俩倒霉蛋,总得有个先低头的,我肯定不能让范三被下了面子,而眼前这位,又他妈不是吃素的!!
我也就把声音软下来哄着赖二说:“二儿啊,你别难为他了,我心里不落忍,看我面子成不,就当为了我……”
赖二撇了下嘴角,不过还是点头说道:“这他妈什么事儿啊,债主得给借债的作揖。”
我看赖二吐口了,终于是松了口气,我也就哄着他又在新家里转了转。
这个新房以前是我跟赖二一起住过的,虽然被装修了一番,早没了以前的痕迹,可那种熟悉的感觉还是挥之不去。
跟着赖二到处看了一圈后,那些记忆也渐渐的鲜活起来,尤其是进到洗手间的时候,我下意识的想起,有一次赖二跟我闹着玩,我们一边洗澡一边进行的某些活动。
那种亲密跟激情,就跟昨天发生过的事儿一样。
赖二估计也想起来了,当我们的视线在空中触到的时候,我都会忍不住的对他笑一下,那种默契是只有我们才知道的。
晚上把该做的事都做了,剩下一屋子人无所事事的。
司方圆个癞皮膏药也不走,范三是总管肯定也不能离开。
我也就跟赖二躲阳台去了,不过我爸是个喜欢热闹的人,见这么多人,忽然就手痒了,想要搓两把麻将。
他还真就让我弟去楼下麻将馆租了两套麻将牌上来。
桌子椅子都是现成的,范三以前也打过,为了哄老爷子开心就跟着一起打。
司方圆没打过,不过凑了把手,一边打一边学。
倒是赖二让人挺意外的,居然打起来花样很多。
等我爸玩了几圈后,老爷子就问我要不要接着。
我知道老爷子不好意思不打,让我过去是帮他一下。
我也就走了过去,闷头打。
之前老爷子手气很旺,一直在不断的赢钱,我这也是刚坐下没多久,赖二就打出一张牌来,笑着提醒我:“三万要吗?”
嘿,我还真要三万,我也就高兴的拿了起来,正要准备碰啊。
对家范三不干了,瞪着赖二:“有你这么干的吗,是打一家牌还是打两家牌?”
赖二压根理都不理范三,只跟我说:“随便打着玩,输赢无所谓,十块二十块的玩法,才几个钱。”
范三被绕着圈的挤兑了,他狠狠的打出一张四万去。
这下该我上家打了,司方圆打的磨磨唧唧的,每次打牌都要先琢磨一番,这又惹到范三了,范三给他吼了半天,最后司方圆才慢吞吞打出张二条来。
结果这牌还正是我想要的牌,我忙就碰了一对二条。
“这张要嘛?”
我刚碰完,赖二又张嘴了,一边说还一边拿出张六万来。
我知道有脑子活的人,光看牌面就能知道对方要什么牌,到了这个时候,我也就明白了,赖二这是故意给我喂牌呢。
这有点不太好啊,我也就犹豫了下,输赢还真无所谓,别为了打牌弄的大家都不舒服,我也就摇头说:“不要……”
赖二瞟我一眼,倒也没说什么,不过从那后牌桌上就风云变幻了起来。
赖二是真缺德,司方圆是他下家,他故意给司方圆喂牌,司方圆一碰一杠的,范三连个摸牌的机会都没有。
俩人在牌桌上就打起嘴架来了。
那火药味喷的啊,我都抬不起头了,闷着头的哄一个劝一个的。
给范三说:“你别理他,他神经病。”
对赖二说:“你有完没完?”
赖二觉着我拉偏架了,不帮自己人,对我态度也不好,在那冷着眼的横我。
范三则是觉着我跟赖二眉来眼去的,有点眼里没人。
不过他们这么一闹倒是司方圆渔翁得利了,在那赢了个舒舒服服的。
我是真没想到打麻将能打成这样。
不过也不知道赖二跟范三是怎么纳过闷来的,反正从那后范三跟赖二就不口头互嘣了,在那开始闷头打牌。
赖二是真能算计,脑子好使,他那牌打的悠哉悠哉的。
范三凭的就是个猛劲,横冲直闯的,见招拆招,凭着运气不错,倒也胡了几把。
司方圆是新人手气壮,也是不错。
两圈下去,就属我输的多,不光给我爸之前赢的那点输光了,还自己倒搭出去不少。
谁喜欢输啊,我也就全神贯注的盯着自己的牌打。
我早些年帮我妈凑过牌搭子,这个时候打起来,稍微留留心,他俩要什么牌,我心里也能猜着点。
就是赖二那有点神鬼莫测的感觉,他连十三幺都敢打,我还真猜不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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