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姬的身影已经从窗前消失,却深深地烙印在了众人的心里。
那如梦幻般香*艳美妙的场景令人着迷。
如果有谁想让梦幻成真,那就拿白雾丹来换,姚姬浅浅一句话,便让许多原本没打算夺取白雾丹的人生出了对白雾丹的渴望。
如何人所说,把水搅浑。
姚姬的目的达成了。
罗护法望向紧闭的窗口,把本来扛在肩头的恶障刀竖在身边,真想一刀把姚姬砍了啊。
可惜不行,多宝楼不是动武的地方。况且姚姬明面上是大罗教天松分教的分教主,从地位上来说,仅在教主之下,甚至比罗护法的地位还高。在总坛的实力不足以碾压六大分教之前,罗护法不会贸然出手。
罗护法无法忍受祭祀金母的存在,却也不想因为教义不合而将大罗教打的支离破碎。
这真是让人头痛的问题。
葛桂深呼吸一口气,没有多说什么,将玉盒合上,带着白雾丹去向台后。
他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谁想要白雾丹,那就用紫霞妖道们的人头来换。
“此次拍卖到此结束,墨兰在此,承蒙诸位照顾。” 吕墨兰浅笑着为拍卖落下尾声,说道:“稍后多宝楼内还有数百件珍宝置于楼下售卖,灵丹妙药,神兵名武,修行功法,血丹等珍贵物品一应俱全。此类无需竞拍,明码标价,数量有限,先到先得。诸位可自行前去购买,部分物品不弱于先前拍卖之物。”
……
……
先前主持拍卖的胖管事罗瀚亲自把何人拍卖的前朝玉镯送进房间,态度非常之恭谨,以此来表达对何家与司徒行策的重视,看到谢周和元宵也在房间里时明显愣了一下,拱手一礼说道:“姜医师,恭喜了。”
谢周笑着点了点头。
原想着八十万两左右的无垠剑最终被推向了一百二十五万两的高价,这当然要归功于多宝楼的宣传和运营手段,当然能超出五成之多,更多是天府书院祝林和吴芈两家的助攻。
何人接过玉镯,随意说道:“东西就先放我这,银两我会托人送到老地方。”
胖管事微笑点头,多宝楼对普通宾客一律不允许拖欠,更不存在先交货后给钱的说法,但对于金牌持有者们往往要宽容一些,对待何家这种老主顾更加优待,再说了,何家哪有赖账的道理?说道:“都依何先生所言。”
何人看了看谢周:“姜医师的那部分?”
胖管事明白他的意思,说道:“何先生可自行与姜医师结清,绕过我们也是可以的。”
何人笑了笑,看着谢周说道:“既然如此,姜医师是要现钱,还是其它?”
谢周说道:“其它指的是什么?”
何人说道:“田产地产商产这些,一百二十五万两的无垠剑,按照你与多宝楼的约定,取九成便是一百一十二万五千两。我的建议是余出的十二万五千两给你现钱,剩下的一百万两置换成产业,你觉得如何?”
谢周不认为何人会坑骗自己,哪有不依的道理,点头答应。
何人拱了拱手,心想回去就在长安附近挑几处发展趋势好的产业划入谢周名下。
平白给谢周送礼谢周肯定不收,但侧面的好处哪有容你拒绝的道理?
“白雾丹……”何人看着胖管事。
不等他把话说完,胖管事就连连摆手,脸上带着些歉意,语气无奈地说道:“何先生恕罪,非是故意欺瞒先生,实是事关重大,无法在信中言明。葛医师借多宝楼向外悬赏,也是迫于无奈,心怡白雾丹者众多,但葛医师把此丹示作复仇之本,他不肯拍卖,我们也没有办法。”
何人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复仇之本的说法虽有夸张,但葛桂确实把白雾丹示作向星君复仇的第一步。
谢周在旁边听着,默然不语。
如果葛桂没有忘记当时的许诺,那么这炉白雾丹中应该有他的一枚。
谢周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何老太爷固然需要白雾丹续命,但燕清辞何尝不需要?
当初葛桂之所以许诺出一枚贵重的白雾丹,除去有结好谢周和燕清辞的意思,又何尝不是想试试白雾丹对燕清辞的心病是否有效?夺天地造化,塑人体乾坤,鬼医和葛桂都束手无策的心病,或许白雾丹能治也说不一定。
胖管事注意到桌上的水果点心被元宵消灭了大半,转身吩咐门外的侍女再送些过来,好意提醒了几句,建议谢周几人再多坐一会儿,等楼里的客人们先散一散再说。
谢周几人知道胖管事的好意,笑着答应下来,决定再坐上两个时辰。
雅间里绝大部分的客人都是这么做的,尤其是吴芈两家,在龙虎丹送进来的第一时间,就让芈统领服用下去,一来能借多宝楼的势为其护法,二来返程路上也能少一些担惊受怕。
时间在几人的闲聊中缓缓流逝。
黑暗里没有太多天时的区分,若是在外界,此时已经是四更天左右。
元宵从一个时辰前就打起了瞌睡,不过在吃了何人递过来的一枚丹药后,睡意消散,顿觉精神好了许多。何人解释这是他请药王谷炼制的醒神丹,平日里经常使用,除去提神醒脑以外,还有活络气血的功效。
两个时辰过去,拍卖堂内只剩下零零散散几十个客人,雅间内的贵客们也有大半离去。
整个拍卖场显得那般冷清,但设在楼下的交易市场仍是热闹非凡。
市场内不只有多宝楼的宝物售卖,还有许多修行者在互通有无,不时有争吵声响起。
司徒行策站起身,百无聊赖地伸了个懒腰,说道:“走吧。”
……
……
谢周几人走出雅间,刚刚迈出多宝楼的大门,便被前方的一个身影拦了下来。
或者不能说拦,因为那人并未挡住谢周几人的路,而是站在多宝楼的对面。
那人头戴斗笠,怀抱一把剑,倚靠在灰暗的院墙上,斗笠上垂落的枯草遮掩了他的容颜。
时值三月,夜晚依旧天寒,冰凉的寒风从街边吹来,拂动他身上破旧的衣衫。他旁若无人地低着头,静静地看着脚下很破很破、破到已经露出脚趾的皮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简直像是一个乞丐。
不,他比乞丐还要显得狼狈。
即使他身上的棉衣足够厚重,层数足够多,有些部位依然称得上衣不蔽体。
这衣服不止破,而且脏,积满灰尘,哪怕他在凉风中站了很久,可当风吹过来时,依然有灰尘飞荡,还有那因为长时间不洗而油腻的头发随风飘动。
他至少得有一年没洗澡没换衣服了吧?这是许多人注意到他产生的第一感觉。
谢周也是这么想的。
元宵也是轻掩小嘴,心想自己流浪两年半,都没有这个人的一半脏。
很明显,他是在等人。
很明显,他等的人是谢周他们。
因为当谢周几人走出多宝楼的一瞬间,他抬起了头,望向这边。
谢周的眼睛眯了起来,伸手抓住元宵的小手,把少女拽向了自己身后。
他在前方那人身上感受到了极其浓烈的危机感,比邹若海和赵公明都要强上一些,至少是与蔡让同级别的存在。
此人到底是谁?
就在谢周感到心惊的时候,那人说话了。
却不是对着谢周,而是对着司徒行策说道:“好久不见了,师兄。”
师兄?此人是司徒行策的师弟?谢周心里产生了许多犹疑。
何人静静地站在旁边,神情不变。
元宵在谢周背后探出半个小脑袋,望向对街,迟疑道:“他不是守路人吗?”
谢周怔了下,瞬间反应过来,把前方的身影与印象中蹲坐在黑市出入口石碑旁边的男人结合到了一起,是啊,此人可不就是黑市里的守路人吗?当那个常年枯坐的男人站起来,尽管威名赫赫,却没几个人还认得出来。
司徒行策朝对方走了过去,说道:“是啊,得有十年没见了。”
何人、谢周和元宵没有过去,站到多宝楼门边,看着对街的司徒行策和守路人。
“他确实是司徒叔父的师弟,但不是亲的,两人一个师祖却不是一个师父,按世俗的说法,应该是堂兄弟?”何人轻声向二人解释说道,面带微笑,语气里听不出紧张。
显然,他对守路人的出现早有预知。
“那他叫什么?”元宵问道。
“我不知道,也没听叔父提过。”
何人摇头,说道:“但我知道他手里握着七情剑的惧之剑,慑神。”
元宵看着针锋相对的两人,好奇问道:“他们有仇?”
何人说道:“没有,但他们都想夺走对方手里的七情剑。”
谢周叹了口气,说道:“这是所有七情道中人的共同目标。”
何人微微颔首,幽幽地说道:“所以他们在十年前约战,地点本该在清水河畔,看来要换到黑市里了。”
谢周沉默片刻,轻声说道:“守路人不是司徒前辈的对手,他没有任何获胜的可能。”
这句话不是凭空断定,而是事实。
就像他先前感知中的一样,守路人给他的感觉很强大,比断手后的邹若海,比赵公明比赵连秋比柳金等人都强,但却不如自家师伯东方瑀,不如王侯,更不如李大总管。
反观司徒行策,却是比李大总管更强,被誉为领域之下第一人的存在。
守路人有什么理由胜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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