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锦可不想见到沈即沉,怔忪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她抬脚朝会所门口走去。
可经过男人身侧的时候,沈即沉显然是不打算装作视而不见。
男人朝她面前一站,拦住了她的去路。
“这么久不见,没什么想和我说的?”
男人低沉的嗓音似乎是带了几分明显的嘲讽,“时锦,这儿也没第三个人,不用跟我装什么高冷,你什么样的人我还会不知道吗?”
果然,这男人永远都不会变。
就算是这么久不见,一见面,还不是冷嘲热讽的?
在他的心中,自己大概就是这样活该被他瞧不上的一个人。
时锦仰起脖子,眸光淡淡看向男人,“沈先生觉得,我应该和你说什么?”
沈即沉呼吸微微一窒,“你憋了那么久,目的不是已经暴露了?现在这么惺惺作态给谁看?”
时锦不知道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还能对他有什么目的?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也不想知道,麻烦你让开。”
“心虚了?”
男人低头,陡然上前一步,时锦没有想到,他竟是会主动伸手过来,揽住了她的腰。
她愣了一下,下意识就想要推开他。
可他却已经紧紧握住了她的腰。
“你似乎是胖了不少,看来楚樊川应该对你很大方。”
时锦蹙眉,手腕用力,一把推开了他。
幸亏是自己已经生下了灿灿,只是现在自己刚出月子,身材还没有彻底恢复,这段时间还需要给孩子喂奶,吃的也很好,当然是会有点长肉。
这样近距离,让沈即沉的视线下意识就落在了女人的胸上。
他眸光陡然一沉。
她岂止是胖了不少?
她某些地方更是非常突出。
这女人的身材,自己到底是摸过多少次,他当然了如指掌。
可是她……
正常人也不可能在这个年纪还容易变得这么大。
难道…
此刻,一个念头闪过了沈即沉的脑海,他绝对不可能想到,时锦现在是哺乳期。
但女人胸突然就变大了一个尺寸,他自然是觉得,她为了讨好男人,而去做了手术。
这个念头就跟潮水一样,凶猛袭向自己的理智。
男人的眸光瞬间变得无比凶狠,反手就一把扣住了她的肩膀,“时锦,你是不是疯了?”
时锦??
现在疯的人,难道不是他沈即沉吗?
“你放开我!”时锦也懒得和他废话,这人阴晴不定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想什么,她不想浪费任何的精力在他的身上,“沈即沉,我最后说一句,放开我,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又要用你的那几根银针来对付我是么?”
男人嗤笑一声:“我知道你有点本事,之前你也的确是给奶奶做过针灸,但这是你蓄意收买人心的手段?你当初和我离婚,喊着净身出户,不是想要和我划清界限,而是因为你的胃口根本就不止那么点对不对?”
时锦拧起秀眉:“你在说什么?”
“还要继续装下去吗?”
“我实在不知道你的脑子里到底是在想什么,如果你觉得我很让你倒胃口,麻烦你松开我,因为我同样也觉得你很倒胃口!”
半年多的时间不见,她却好像跟个没事人一样。
其实就算当初自己不和时娇在一起,不对她提出离婚,就她这样的,怕是也会主动和自己离婚吧?
说到底,好像被甩的那个人是他沈即沉。
而她现在,为了讨好一个楚樊川,竟然还…做这样的手术!
这个女人简直就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人恶心的存在!
可是,他竟就是松开不了她。
他真的很想撬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撞了什么。
或者是她的心,是黑色的么?
“你为了那些权势名利,什么事都会做,你已经没有任何的底线了,可是,你不应该把主意打在奶奶的身上!”
沈即沉冷下脸来,也一并冷下心,“她对你很好,也不知道你的真面目,我之前一直都没有告诉奶奶我们离婚的事实,是因为什么你应该很清楚,但你竟然想要她手中的沈氏股份,怎么样,楚樊川教你这么做的?”
沈氏股份?
时锦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
一碰脏水扑过来,不青红皂白的,这个男人是不是觉得,全世界他所知道的就一定是真相?
想到奶奶回国的那天,都已经是一个月之前了。
为了避嫌,她甚至是都没有见过奶奶,他血口喷人是不是也应该找个好点的理由?
“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还有,我没有见过奶奶,一个月之前,奶奶的确是联系了我,她说自己回国了,让我去接她,当时是萌萌去的机场,沈即沉,你这么大的能耐,随便一调查就知道了,至于奶奶的股份,你别太搞笑了,你是觉得我缺你那点股份还是觉得,楚樊川需要你那点股份?”
时锦一把推开了男人的手,冷笑一声:“沈即沉,别人的高度也许是你穷极一生都无法达到的,何必用你那点浅薄可怜的眼光去衡量别人?”
“你说谁浅薄可怜?”
“谁对号入座,就是谁。”时锦一脸轻蔑,“你知道楚樊川在国外的公司,市值有多少吗?你知道他的身价吗?他在临都只是低调,不是无能,而你,就算是临都首富又怎么样,你不会真觉得,人人都会觊觎你那点所谓的股份吧?”
她竟然看不起自己。
在她的心中,楚樊川就是比自己要厉害。
“时锦,你变得让我觉得太陌生了。”男人忽然自嘲一笑,看着她的眼神竟是透出了几分无奈哀伤:“那个男人许了你什么?你要这样帮他说话?”
“你了解过我?”时锦摇头,“别自以为是了,沈即沉,我们都离婚多久了?是你自己每次都觉得我对你居心叵测,我现在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你们沈家的一根针我都不会要,够清楚吗?”
时锦和周夫人约的时间已经到了。
正好这个时候,沈即沉的手机响起来,时锦清楚看到上面的来电号码是时娇。
她勾了勾嘴角。
真是可笑,有些人永远都这样,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到底凭什么?
进了电梯,时锦想了想,还是拿出手手机来,给顾萌萌打了个电话。
奶奶的这件事,自己一问,顾萌萌那边顿时支支吾吾的,“…锦小姐,那个,沈奶奶的确是有说,不过当时你不是刚生了灿灿小少爷么?我也不想说这种事打扰你的心情。”
原来是真的。
奶奶竟然喊着要把股份给自己,难怪沈即沉都急成这样了。
她知道,沈即沉的母亲在他小时候就去世了,老太太虽是对他挺好,可沈昌珉再娶之后,可是一直都虎视眈眈想要将沈氏据为己有。
沈即沉有今天,的确不是那么容易。
“萌萌,以后有事不要瞒着我。”
顾萌萌小声“哦”了一声:“对不起,锦小姐,我的确不应该自作主张。”
“好了,没事。”时锦安抚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电梯正好是到了二层。
双门一开,周夫人的保镖就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见了时锦顿时恭敬颔首:“时小姐,夫人已经等候多时,这边请。”
时锦收拾了一下心情,跟着保镖往前走。
周夫人和阿羽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目前还是一筹莫展。
包括阿羽和时正源,还有周夫人和时正源的关系。
今天,她亲自过来见周夫人,一定要搞清楚一些事。
时锦之前就救过周夫人两次。
她们只是私下没来得及好好见一面,所以这次,周夫人还挺热情的,一见到时锦,马上就迎上来,“小锦,我就这么喊你了,你应该不介意吧?”
时锦之前上她的游艇,两人私下也就是匆匆说了几句话。
周夫人的确知道,她和邺城府的关系应该是不简单的。
但她并不是知道,这个不简单到底是有多不简单,时锦之前还救了她,周夫人是非常看重时锦的,“我其实也一直都想和你好好吃顿饭,但之前我想找你,总联系不上,我想着你应该是有事要忙,今天总算是等到了这个机会。”
时锦落落大方笑了笑,“周夫人身体好点了吗?”
“好了。”周夫人不胜唏嘘:“小锦,你的那一手祛毒针是真厉害,我后来也找人问过,会这一手祛毒针的人,可不多,你…认识鲁文?”
时锦笑了笑,“算是认识。”
她这么说,自然是非常保守了。
鲁文,可是要喊她一声锦小姐的,祛毒针是中医的一个绝活。
近几年,基本都已经消失在了医学界,更不要说是普通的中医,有些年轻的人估计听都没有听过。
当然祛毒针并不是时锦首创的。
这技术是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只是可以学会的人,寥寥无几。
时锦十岁的时候,就已经会了。
鲁文年纪比她大,不过这门技术,还是时锦十岁的那一年,教他的。
“他是你的师傅?”周夫人试探性问了一句。
心里寻思着,如果真的认识,按照这个年纪推算的话,也就是师傅或者老师之类的。
但鲁文已经失踪很多年了,都说他的中医针灸已经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能医死人活白骨。
她这两年一直都在找鲁文。
如果时锦真的认识,那简直太好了,她的病就有救了。
“周夫人,是想找鲁文?”时锦大概也看得出来周夫人的这个意思,主动抛橄榄枝,“之前我给周夫人解毒的时候,的确发现了,你好像身体有点不太好。”
“小锦,你这么厉害,鲁文一定是你的师傅或者老师吧?我找了他好几年了,我的确是有点难言之隐,如果你可以帮我引荐,我就把我制香的合作方案交给你,你想把这个合作的权限给谁,我都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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