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能想什么办法呢?
静姐那边八成是有办法,但我可答应了我爹,不会出去混,不会去捞偏门。
那么还有什么能快速搞到钱的办法?
我一边想着一边就带玉珠姐回了厂子。
因为下早班的缘故,时间还很早。
可玉珠姐或许是因为她弟弟的事,说她累了,想早些休息。
她也不要我跟着,径直就去了宿舍楼。
我看着她明显在抹着眼角的背影,心里是更加的心疼。
也就在这时,我哥和康有为找到了我,说要请我和玉珠姐出去玩。
我当然没那个心思,说玉珠姐不舒服,以此拒绝了他俩。
“那就没得玩咯~睡觉去睡觉去~”我哥招呼着康有为就要回宿舍。
可康有为却朝着我哥一挑眉,说最近他打听到了一个发财的事,问我哥要不要去做?
我一听就竖了耳朵,我哥则跟着问康有为是什么发财的事?
康有为瞧了瞧四周,凑在我哥身旁压低了声音。
“我听老刘说,之前放老虎机那马飞出了事,另一个人接了他的班,把这片的机子都换了个遍,个顶个的新……”
“得得得!”我哥摆手打断了康有为,“老虎机是吧?你个扑街忘了之前你把我害得多惨了?还跟你去挨一顿打啊?没兴趣没兴趣,你自己去吧。”
我哥说完,问了问我工资的事,在得知玉珠姐帮我开了户存了钱,也就在点头后回了他的宿舍。
康有为则在白了我哥的背影一眼后,直接溜出了这厂子大门。
我犹豫了一下,最后也咬牙跟上了康有为。
康有为见我出来显得很惊讶。
我也直接就问他,他所谓的“发财”是什么意思?
他没有先回我,而是转身瞧了眼厂子里我哥的宿舍方向。
我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赶紧表示我不会跟我哥说,让他放心。
他这才微微点了头。
然后他就告诉我,说什么接班马飞那人在这片放的新机器,没有之前马飞的那些机器调得那么难。
他还说他在厂子里认识的那老刘去玩过几次,赢了不少。
“那就还是打老虎机呗?”我有些失望。
康有为却一摇头,说那接班马飞的人,不仅仅放了老虎机,还放了很多新型的机器,比如转盘机和一种专门比大小的机子。
“辉仔,听说过斩龙吗?”康有为又意味深长地挑了眉。
我自然摇头,也问他“斩龙”是什么意思。
“斩龙是赌博中的一种专业话术,你可以想成一种博弈的方式。
简单来说,就是找到连续开出大或小的赌局,然后反压求胜。
就比如转盘机。
一个转盘机有零到三十七个数字,那么小数就是零到十八,大数就是十九到三十七。
如果那转盘机连续转出了零到十八之内的数字,那么再往后,转出十九到三十七的数字的概率肯定就会高一些……”
可能是看我一直挠着头,康有为翻了翻白眼,重新打起了比喻:“再简单点说吧,专门比单双的机子,连续开了十几把单,这个时候你会追单还是买双?”
“当然是买双。”我毫不犹豫。
“那不就对咯?这连续十几把的单就是长龙,你反压求胜买双,就是斩龙,明白了吧?”
我恍然大悟,却又跟着想到了康有为之前买马的事。
“可康哥,你之前买马的时候,不是说那开马的庄家也连续开了七八场单吗?你怎么不在那时斩龙?”
“丢!说起来我都来气!那马庄老板在开了十场单后,直接就封了顶,限制了每个人买双的钱,我本都没捞回来,简直他妈的玩不起!”
康有为骂着,又让我放心,说赌博机都是机器,不会限制封顶,我们只需要小心一点,别被看机器的人发现端倪,一般来说都没有问题。
“任何赌场的老板,都不会喜欢有人在自己的场子里斩龙,辉仔,这可也就更加说明了斩龙赢钱的可能性。”
我听完康有为的解释,当即就让他在厂门口等我,然后就踩着单车去银行取出了我刚刚存的工资。
康有为说的这斩龙,至少听着还挺科学,那么就搏一搏!看能不能搞到钱让玉珠姐不再那么难过!
就这样,我又踩着单车带着康有为,在他的指引下去了市场那片的一条偏僻小巷。
小巷深处开着个门口拉了布帘的老屋,我刚靠拢,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阵阵嘈杂的骂声和“咚咚咚”的电子游戏声。
我把车锁在了门口的一根管道上,也就和康有为一起掀开布帘钻了进去。
顿时,一股浓烈的烟臭味扑面而来。
狭窄的小屋中放满了左右两排花花绿绿的电子游戏机,衣着各异的年轻人翘着二郎腿抽着烟沉浸地玩着。
他们鼓着眼,晃着摇杆,捶一般敲着那些按钮,“噼里啪啦”。
门口处的前台老板,是个抽着烟神情淡漠的中年男人,在他身后的墙壁上,挂着一把带锯齿的大砍刀。
康有为找老板换了通用的硬币。
我则也先换了一百块的,想先试试水再说。
然后康有为就带着我钻进了这小屋最里面的一道铁门。
铁门后是一个更加狭窄的里屋,里面靠墙放满了各种款式的赌博机,也都像康有为说的,全是清一色的崭新。
因为大厂基本都是同一天发工资,穿着各种厂服的男女已经将这些赌博机坐满。
康有为瞟了眼在铁门旁守着的一个神色凶狠的男人,也拉着我就去到了那开单双的赌博机旁边,看起了这单双赌博机旁边的人玩老虎机。
直到这老虎机上的人似乎输光,骂骂咧咧地离去。
康有为带着我坐了上去,但并没有急着下注。
他一边观察着旁边的单双赌博机,一边在这老虎机上一分一分地慢慢买。
他也聪明,只要旁边的单双赌博机连开了两次单或两次双,他就会捏起一只手指来计数。
可要寻得长龙,并非一时半会儿的事儿。
这单双赌博机,最多在连续三四次单或三四次双后,便开出了相反单双的数,始终没有形成长龙。
直到我们就这样等了有三四个小时,期间这单双赌博机上的赌徒来来去去,终于,在我们的计算中,这单双赌博机连续开出了九次单!
也就在它开出第九次单时,在中途来到这单双赌博机上的赌徒似乎也输光了所有钱,在机器上捶了两下就起身离开了。
我和康有为赶紧坐了过去。
“辉仔,全压?”康有为显得很兴奋。
“搞搞搞!全压!”我也有些激动地掏出了我所有的硬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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