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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心扣的毒你能解吗?”黑衣人突然目光充满希冀的看着林潇潇。
“若是奇毒,则需要一些时日!”这点倒不是林潇潇自夸,若是真的不能解的毒,她还可以通过西医的换血来治疗呢,没有人知道,她医术到底到了什么程度,若不是她得的是先天性心脏病的话,前世也不会那么早死了!
“好,若是你帮我解毒,我就告诉你……”
——
雨后阳光斜斜的带着淡淡的暖意照在街头,一辆古旧且略带着点点破损的马车缓缓的驶过半干半湿的街道,这辆马车在繁华胤都来说,还是相当引人瞩目的,时下的行人都会诧异的瞄上一眼,斜阳将马车的影子拉得老长,坐在前面赶车的是一个双目晶亮炯炯有神的三十多岁的男子,黝黑的皮肤,一袭简单的布衣,但是却给人一种爽朗利落的感觉。
马车内,坐着两个十多岁的小男孩,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一边则是一个满脸清秀,神色间带着浓浓倦怠的女人,男子双目中带着点点期盼,偶尔还会撩开车帘往外面张望一下,双手紧紧地攒在一起,可见其心理的紧张。
女子紧揽着身边的两个孩子,眉峰始终紧紧地蹙起,随着马车哒哒的声音,女子揽着两个孩子的手不禁微微紧了紧:“涯哥,咱们这般贸贸然的来都城真的没事吗?”女子总是小心谨慎的,他们的家在南部中游,那里洪灾相对来说要好上许多,只是他们偏偏就那般倒霉几间铺子被大水淹了一些财产也在来胤都的路上被一干流民给抢了,现在他们真是身无分文了。
“宽心,没事的!”那一脸憨厚忠实的中年男子安慰的轻轻拍了拍女子的手背:“虽然多年未见,可是我还记得,小的时候姐姐还是很疼我的,现在咱家成了这个样子,姐姐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是吗?女子出神的望着马车角落,手脚有些紧张的冰凉,听说胤都的人都是些达官显贵,听说这里的人都是有钱人,有钱人一个个都是鼻孔朝天,又怎么会看得起他们呢?女子心中思绪百转,突然,马车稳稳的停了下来,前面那驾车的男子一脸激动的挑开车帘:“大哥大嫂,我们到了!”
“来,大宝小宝,先下车!”那男子一边冲着两个缩在女子怀中的小孩呵呵的笑道。
威严肃穆,宽大的大门前,两座白色的石狮子蹲坐在那里,漆红色的大柱子边上站着两个穿着家丁服的家丁,高大的匾额上面,丞相府三个镂空镶金大字格外的大气,那无形的气势竟然这一家子站在原地,踟蹰不前。
“去去去,哪里来的乞丐,丞相府门口岂是你们这些乞丐能来的,还不快滚——”站在门口鄙视的看了他们半天的几个小厮,其中一个终于忍不住了,从那几阶高的台阶上走了下来,单手叉腰,一手指着那憨厚的中年男子的鼻子骂道。
中年男子脸色微微涨红,可是还是镇定的解释道:“我们不是乞丐,我们是来投亲的……”
“投亲?”那个家丁不屑的冷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个熊样儿,就你这样儿,也敢冒认丞相府的亲戚?识相的赶紧走,不让我就让府中侍卫将你们抓起来送官府!”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啊!”那个一边较为年轻的男子脸色因为愤怒而涨成了紫红色,怒目大瞪,居高临下的狠狠的瞪着那个家丁:“我姐姐就是抚府上柔夫人,还不快去禀报!”一边说着,还一边小心地将那憨厚的男人护在身后,高大的身子将他们牢牢的保护在身后。
那家丁一听到柔夫人的名字的时候,顿时微微哽了一下,眼神怀疑且鄙视的上下打量着几人一眼,然后一边哝咕,虽然心中极度怀疑,但是却不敢不去通报,这柔夫人多年荣宠不衰,自然有些手段,那小厮微微缩了缩脖子,脚下步子更快了。
落花阁,昏迷了一夜的林月夕竟然在刚才醒了过来,柔夫人也是高兴不已,一个劲的在旁边嘘寒问暖,正在这时,一个小厮匆匆的跑了进来。
“什么事!”柔夫人脸色一凛,微带怒意的看着那小厮。
“夫人,门口来了一家人,说是夫人的娘家人,来此投亲!”小厮谄媚的看着柔夫人:“奴才可是一见着就跑进来给夫人报信了!”
“行了,赏,这事别给我声张,他们在哪里?”柔夫人一听这消息,心中巨震,突然想到,南部那边最近水灾频繁,莫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来投奔她的?
“就在门口!”小厮马上讨好的说道:“奴才一开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并未让他们进府来……”
“这事你做的不错!”柔夫人赞赏的看了那小厮一眼,原本已经站起的身子又微微的坐了下去:“不过本夫人早就没有什么娘家人了,估计应该是娘家那边的哪个远亲吧,这样吧,你拿两百两银子给他们,让他们速速离去!”
“娘……”林月夕微微皱眉:“那外面的真是娘的亲人?”知母莫若女,刚刚她明显的从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还有犹疑,所以林月夕微微坐起身,脸色还有些苍白,嘴唇也有些干裂,娇小的脸蛋瘦的几乎都能看见骨头了,水汪汪的大眼睛只看着她,便让她整颗心瞬间便融化了。
“夕儿,这件事你别管!”手轻轻地略带着心疼的抚上林月夕的脸颊:“你啊,安安心心的给我养着身子,娘亲很快就会找到神医鬼手,到时候夕儿一定会是一个渐渐康康的新娘子的!”虽然心中对卫墨有些不满意,可是既然夕儿自己喜欢,那她这个做娘的,也只能支持了,眼中划过一丝思念的神情,旋即敛去,却被林月夕给捕捉到了。
顿时嘴巴一瘪:“娘亲,你是不是担心姐姐?”林月夕内心却是一片阴狠,娘亲只能是她一个人的,谁也不能抢走,就算是一丝一毫的宠爱也不能!
“是…是啊……”柔夫人神色微微有些恍惚,但是转而快速的回过神:“怎么可能,夕儿别多想,等会儿娘亲要出去一下!”
——
“这里,这里,把这些都铲了——”胖胖的中年男子腆着大肚子,手指指着前面的一排银杏树,还有自上的紫色小花:“对了,那树从中间砍了,可以还有地上,用石板平铺着,那边,泥土,哎呀,脏死了……”男子嫌恶的帅帅白白胖胖的手指,那手指上面几个碧绿的翡翠扳指尤为醒目,就连那上等绸缎制成的腰带上面也镶嵌了一抹碧绿的翡翠,脖子上面一条粗大的金晃晃的项链,整个人简直将暴发户这三个字彰显到了极致。
“这边,最好修建一个台子,对了,有那种白玉吗?平常本老爷可以在这里宴请胤都的好友在这里品茶聊天,对了,这湖中还得添几条锦鲤,最好是那种纯种的,有着龙鳞的那种最好……”男子越说越兴奋,嘴角那两撇小胡子一颤一颤的,身上那一堆囤积的肥肉也不断地颠簸着,眼睛挤成了一条细缝。
而他面前站着的十来个家丁,正严肃的听着他的吩咐。
“爹……”一抹浅绿色的身影快速的跑了过来,一手挽着男子的胳膊:“爹,若是这里光秃秃的一片多可惜啊,不如我们移植一些比较珍贵的花草过来?这样一来可以显得我们很有品位,二来赏心悦目不是吗?”谢紫莹一边不断晃着男子的胳膊,一边撒娇的道。
“紫莹说的也对!”那胖胖的男人微微沉吟了一下,一双绿豆小眼冒出莹莹绿光:“对了,府中可有珍贵花卉?”
“这……”几个小厮中一个谄媚的上前一步:“谢老爷,这王府啊,要说奇花异卉,那只能是王爷的安华楼了,其他地方的花都比较普通,这亭花苑那边正院也只是栽种了不少的牡丹花,可是那些珍贵的豹皮花,七里香等等,都只有主院才有!”
“既然如此,那就去那主院移植一些过来吧!”谢俊毫不在意的挥挥手。
“可是谢老爷,那边是王爷住的地方……”另一个小厮苦着脸,心中对面前的谢老爷极为不满起来。
“哼,我当什么事儿呢,王爷自小便由我妹妹带大,难道问他要些花草他还能不给不成?”谢俊并不以为意,从王府众人对于他妹妹的态度就能够看出来了,不过他倒是真没想到,妹妹居然混的如此只好,不过自己不是还有个女儿吗?将来自己可是要做这王爷的岳丈的!这样一想,顿时挺了挺那圆滚滚的肚子。
——
“王妃——”那边那咋咋呼呼的嚣张的声音还在继续,念棋微微侧首,目光中多少含着一些冷意,她们已经站在这儿有一会儿了,从一开始听到那公鸭嗓子的时候,念棋就有一种想要将之提起来扔出王府的冲动,其实大多时候,她都有些不了解林潇潇究竟在想些什么,比如说此时,她面上神色未有丝毫变化,眼神中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对,波澜不惊。念棋微微一愣,然后微微垂下首恭敬的侍立在林潇潇的身后。
林潇潇脑袋微微的侧了侧,眼神似乎看向那边屋檐上方,又好似什么也没看,一会儿后,林潇潇这才淡淡的勾起唇角:“走吧!”
说罢,没等念棋反应过来,便抬步走了出去。
谢紫莹见到林潇潇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身体微微一僵,挽着谢俊的手也是微微一紧,转头正想提醒一下谢俊——
“这位小姐请问是王府的……”谢俊肥厚的手掌轻轻地在那大肚子上面擦了擦,涎着笑脸,绿豆小眼都眯的没了,脸上那猥琐的笑意,直让紧跟在林潇潇身后的念棋差一点没忍住一脚踹过来。
“我当这是干什么呢,好大的架势!”林潇潇没有理会一边双目猥琐的看着自己的谢俊,却是冷笑着回头看着身后那几个看起来还很是陌生的小厮:“本王妃倒是不知道,这王府何时轮到别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地步了,更何况……”林潇潇声音微冷的对着谢紫莹道:“本王妃怎么记得,来王府借宿的,只有谢姑娘你一人而已?”
“哦,原来是王妃啊!”谢俊眼神更加露骨了,微微上前一步,那肥硕的身子堪堪挡住了身后谢紫莹的目光,小小的眼中满是淫亵的光芒,心中对那王爷是各种嫉妒,不着痕迹的舔舔嘴角,谢俊有些惊叹的看着林潇潇,想他谢俊那也是阅女无数,可是却从未遇上此等绝色,那些个什么花魁啊,第一美女啊,在她面前,统统都不算什么。
“没有想到,竟然在这里遇上王妃……”显然,谢俊根本就没听出来林潇潇话中的冷意,径自扬起一抹自认为爽朗的笑意,殊不知,那眼中的淫秽之光加之那圆滚滚的身材,只会给人一种东施效颦的感觉。
林潇潇冷睨着谢俊,这人与婷夫人果然不愧是亲兄妹:“本王妃也是不知道,不知道几位是谁放进王府的?”说着微微回头,冷笑着一一扫过众人,最后冷声对着念棋说道:“去问问门房那边怎么回事,不要随便放些阿猫阿狗的进王府来,将王府当成什么地方了?”
这话,谢俊是听了个清清楚楚,顿时脸色不好看了,蓦地抬头挺胸,大肚子一挺:“你也不过是个没有实权的王妃罢了,谁不知道是皇帝硬塞给王爷的,王爷迟早腻味了你,我看啊,不如跟了本老爷如何?”谢俊竟是无耻的丝毫不顾及一边王府的几位下人在,公然的调戏起林潇潇来了。
林潇潇原本冷冽的双眸中杀机骤然积聚:“看来,你是忘了这里是王府……”林潇潇眼角余光突然瞄到了什么,蓦地一亮,嘴角轻轻地勾了起来:“你可别忘了,这里是王府,你如此,到底将王爷置于何地,又将本王妃置于何地?”林潇潇突然拔高了声音,让面前正色迷迷的盯着她的谢俊突然一怔,吓了一跳。
有些不悦的瞪大绿豆眼,似乎想要起到一种震慑的样子,傲气的挺胸,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谁不知道王府做主的可是我的妹妹,王妃算什么,王爷自小都是我妹妹带大的,我妹妹就如同王爷的亲娘一般……”谢俊有些得意忘形,眼神肆无忌惮的在林潇潇身上扫过,丝毫没有注意到,那些原本缩在一边看好戏的一干小厮,此时一个个满面惊恐的颤抖着,就连一边的谢紫莹也是惊惧的说不出话来了。
“本王怎么不知道,原来王府做主的居然是奶娘!”安逸绝那高大挺拔的身影,以着绝对压倒性的气势凌然的走了过来,脸色黑沉似铁,双目泛着浓浓杀气的看着谢俊,那背负在身后的双拳死死的捏着,更是蓄满了力量,胳膊上青筋一鼓一鼓的,显然是在极力的压制自己不要爆发。
念棋微微松了口气,安静的站在林潇潇的身后,双目恨恨的如同看死人一般的看着谢俊。
安逸绝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若是细看,还能看见那脚下青石板似乎微微有着裂开的痕迹。
“王,王爷……”谢紫莹从一开始的惊惧过后,便剩下的是满眼的惊愕以及惊艳,原本满脸胡须的安逸绝微微修剪过后,那张狂野中带着危险,危险中带着惊艳的面孔,再配上那犹如魔鬼一般的气质,简直绝了。
“王爷……”谢俊显然未弄明白发生了何事,转头见到安逸绝,顿时眼神一亮:“王爷,草民谢俊,见过王爷,没想到草民居然有这个荣幸见到王爷,来,紫莹……”谢俊一边喜笑颜开的朝着安逸绝行了一礼,一边快速的拉过那边兀自惊呆了的谢紫莹。
看到安逸绝走到了近前,林潇潇心中暗数:三,二,一——
“碰——”谢俊那圆滚滚的身材如同皮球一般被安逸绝突然的一拳给轰飞,直到落在五米外的石板上,还不断地翻滚了几圈,这才如同死猪一般躺在地上,手脚抽搐着,地面上留下一滩深红色的血迹。
嘴角微扬,神色似乎有些愉悦,然,周围的众人却是吓的傻了,仍谁也没有想到,安逸绝竟会突然出手。
就连念棋也是呆呆的张着嘴,然后便是一脸同情的看着那边颤颤的翻过身,眼神不可置信的看着这边的谢俊,她倒是忘了,这王爷最喜欢的还是用拳头解决事情。
安逸绝此时内心怒火熊熊,燃烧着那本就为数不多的理智,若不是林潇潇还在一边,估计他早就冲上去,再踩上几脚了,不过心还有几分清明,据说,女人不太喜欢太过暴力的男人,嗯,他不是暴力,他只是喜欢用武力解决一些事情!
“——爹!”后知后觉的谢紫莹突然一声惊呼,然后慌忙的跑过去,小心地扶起谢俊,眼中含泪,楚楚可怜的看向安逸绝:“王爷,我爹他刚刚来到王府,许多事情还不知道,望王爷恕罪!”谢紫莹倒是聪明的未作反驳,毕竟刚刚谢俊说的那些话,是非常大逆不道的,这不关林潇潇究竟受不受宠,这关乎皇家颜面,所以她并未觉得安逸绝突然发火有什么不对,不过,心中倒是暗暗恨上了林潇潇,同时亦是嫉妒的要死。
“本王倒是不知道,何时本王的王府竟是仍人想来就来了,更加不知道,奶娘一个下人,何时竟然如同本王亲娘一般了!”这是安逸绝第一次说这么重的话,也是第一次暴怒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一边几个原本就有些颤抖着的小厮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刚刚他们……好像都是站在一边看好戏呢,并且还一边悄悄评论着谁输谁赢,也不知道王爷究竟来了多久了!
安逸绝手脚有些冰凉,眼神不敢去看林潇潇,那如同死神一般的双目突地转头看向另一边跪在地上的小厮,身形一动,快如风,瞬间闪至。
“砰砰砰——”一连几脚,安逸绝毫不留情的将那跪在地上的一行人踢飞:“来人!”满面煞气,微微侧身,没有让林潇潇看到他脸上的怒容,生气的安逸绝,绝对是可怕的,尤其是那强大的煞气,就连他旗下的几位将军都不敢直接的对抗。
“王爷!”很快,便来了一队穿着侍卫服的人,恭敬地对着安逸绝躬身听令。
“将这些个吃里扒外的东西,都给我带下去!”安逸绝声音极大,因此,王府不少的下人们纷纷靠近,偷偷的踮起脚,一个一个的小心地看着这边。
“是!”领头的那个侍卫大声喝道,然后手一挥,动作迅速的上前,两个侍卫架着一人,就要退出去——
“王爷,饶命啊,王爷,不管我们的事啊……”此时,那些个小厮显然也回过了神,心中是明白,王爷这是迁怒,更是震慑,王爷这是在杀鸡儆猴吧?
“王爷,是婷夫人让我们听谢老爷的……”另一人见此,挣扎着朝着安逸绝这边爬了过来:“王妃,王妃饶命啊,奴才一直很本分的,一直未曾说过王妃半分不是啊!”那小厮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都知道王爷治军严明,绝不徇私,虽然他口头上未曾说怎么处置他们,可是他们刚刚可是眼睁睁的看着王妃被调戏啊,光是这一条,就足够王爷将他们千刀万剐了!
“滚——”安逸绝气急,直接的一脚踢了过去,此时,他的形象是不是很暴力?他不敢去看林潇潇的脸,只是微微握着拳头,直接的朝着那边的谢俊走过去——
“绝…绝儿……”这边闹这么大的动静,婷夫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只是她一直认为不管怎么说,这安逸绝也不会对谢俊下手,所以就一直在那边装聋作哑,此时,突然听到灵蝉去回报,说安逸绝竟然不管不顾的对谢俊出手了,而且那一拳明显的带着杀气,顿时,婷夫人坐不住了,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啊。
在灵蝉和小桃的搀扶下,婷夫人的身子还是有些虚弱,然,在看到一边嘴角微扬的林潇潇时,脑袋里便轰的一声,炸开了,一阵血气涌上脸颊,一把推开搀扶着她的灵蝉和小桃,竟是疾步的走到了林潇潇的身边:“是你,都是你这妖女,是不是你蛊惑了绝儿?”婷夫人色厉内荏,双目通红,隐隐的有着红光自眼中划过:“都是你这女人,若是你没来王府,绝儿也不会变成这样,这王府还是听我的,你这个女人,想从我手中将权力抢走,门儿都没有!”说着,那双手竟是快如闪电一般的掐上林潇潇的脖子。
“啪——”此时,林潇潇身后的念棋快速的上前,直接的一巴掌扇在了婷夫人的脸颊上,顿时,念棋那个通体舒畅啊,先前因为她武功不如人,差点害得林潇潇出事,心中本就憋闷不已,这会儿终于能够发泄了,原本他们就看着婷夫人不顺眼了,此时心中自是畅快的。
被一巴掌打的摔倒在地的婷夫人,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偶尔出现一丝清明,旋即又被一片红光淹没,脑中思绪一片混乱,她甚至有些搞不懂,自己为何会如此失常?不过在歪头看向林潇潇的时候,又是满脸的愤恨,是了,都是这个女人,若不是她的话,她现在还是这王府发号施令,众人尊敬的婷夫人,在府中也是她说一不二,可是她为何要出现?是她迷了绝儿的心智,是她抢了属于自己的东西!
“林潇潇,你怎么不去死——”婷夫人越想,脑中也就越疯狂,最后居然疯狂的爬了起来,狠狠的朝着林潇潇扑了过来。
“娘子——”安逸绝惊呼,眼中划过一丝惊恐,手中一道掌风朝着婷夫人挥去,下一刻便快速的窜过去,环着林潇潇快速的闪开,眼神冷凝,无情的看着那边头发散乱,双目闪烁着疯狂狠厉的婷夫人,双手紧紧地揽着林潇潇:“娘子,不要怕,娘子,不要怕……”一边喃喃的念着,一边面无表情的瞪视着婷夫人,看着那边站在门外下人群中的安伯,安逸绝忽然扬声说道:“将他们都带下去,灵蝉,将奶娘扶回亭花苑静养,奶娘病的太严重了,以后谁也不能去亭花苑打扰奶娘的静养!”
听到安逸绝的吩咐,那些个侍卫也不顾那些小厮的惊呼,强制性的将人压了下去。
“至于你们——”安逸绝冷冷的看着那边一直躲在一边探头探脑的几人,再看看谢紫莹和谢俊:“先将她们带下去,还有那些不相干的人,都给我送出王府!”此时,那些谢俊的姬妾还有躲在一边的几个庶子皆是松了一口气,刚刚他们就在一边,看到这边发生的事,却是一个也没有出来为谢俊求情,都生怕自己受到连累,此时听安逸绝竟是只让他们出府,顿时一个个竟喜笑颜开——
事情也太出乎意料的顺利了,林潇潇默,淡淡的看着那边站在拐角的念书,这丫头也不简单那,只是婷夫人的事情倒是有些超乎她的预料了,不过,她本就未曾将她放在眼中,所以倒也没怎么过多的在意。
待人都离开后,安逸绝微微垂着头,神色有些惴惴不安的看着林潇潇:“娘子…其实我……”
“刚刚不是挺威风吗?”林潇潇挑眉浅笑,然后微微凑近,一把轻拧着他的耳朵:“过来,给我老实交代,那些个侍卫哪来的?”
“啊,疼,娘子,轻点……”一阵微风刮过,几个零碎的飘到外面还未走远的几个下人耳中,几人面面相觑,心中同时明了,以后王府做主的,不是婷夫人,也不是王爷,而是这位王妃—……
天气微微转凉了,安华楼前偶尔会有少许落叶,现在安逸绝早朝大多数时间都没有去,军营那边,几位将士的毒差不多都稳住了,再加上这些天的滋润生活,使得安逸绝心情格外的好,于是早上起来练武的时候也带劲许多,就连地上被打落的落叶也比平日里多。
林潇潇那淡紫色的身影微微蹲在花丛中,一边小心地翻着土,一边还顺便的给一些花拔着草,从中一条花斑蛇嫣嫣的爬了过来,懒懒的瞥了林潇潇一眼,然后顺着一边的一棵不大不小的树爬了上去。
叮——
林潇潇眼神一亮,目光灼灼的望着那晃悠着挂在树上的花斑蛇,这些天,她一直琢磨着同心扣这种毒,也翻看了一些王府藏书,同心扣是一种比较古老的毒,而且这种毒非常不好解,大多的人一般都是用此种毒达到控制人的效果,当然,这也是显而易见的。所谓同心同心,便是不能有异心,一旦有了异心,毒素就会发作,而且这种毒掺合了差不多九九八十一中剧毒之物混合而成,其中比例还不知道。
“王妃!”念琴面带喜悦的笑容轻轻地走了进来:“刚刚奴婢在外面听到一个消息!”
林潇潇一边看了念琴一眼,没有说话,念琴心中知道林潇潇就是这样一个人,所以并未觉得什么,脸上带着古怪的笑意:“那李家,竟然是皇后娘家的旁支——”
林潇潇正在翻土的动作顿了顿,然后凝眉起身:“看来,事情是越来越有趣了啊!”说着便轻轻走了过去,念画快速的打来水,让她净了手,念琴才又说道:“还有还有听说现在丞相府一片混乱,丞相去了南边赈灾,府中的事情交给了心腹总管,让其辅佐那个十岁左右的儿子处理,大夫人现在与那个庶子闹得正凶呢!”
知道林潇潇对相府也是完全不在意,所以几人在她面前也并没什么顾忌,只是林潇潇在听了这话之后,眼神若有所思,看来,那小鬼是真的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只是不知道他是用的什么方法让林正涛重点培养他的,只是这大夫人显然不是省油的灯,那小鬼怕是有的受了。
“不过……”念琴眼中有些迟疑,但是见林潇潇眼神看了过来,于是忙说道:“奴婢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花,刚刚在那边巷子中,好像看见了柔夫人和一个陌生男子,那个男子神色有些激动,两人像是在争吵什么!”
林潇潇手指轻轻夹起一片花瓣,然后松开,脸上神色并无变化,好似根本没有听见他们的话似的,轻轻地碾碎手中的花瓣,林潇潇嘴角的笑容泛着丝丝冷意:“这刘文雅确实闲了些,对了,去打听一下柔夫人最近在忙些什么,最好找些事情让刘文雅跟她两个人斗去!”林潇潇淡淡的看着念琴,至于柔夫人会怎样,根本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反而是那小鬼,林正涛的心腹总管便是内院总管李云光和外院总管两人,李云光心机比较深,相对来说,那外院总管倒是更为忠心,不知道他放权的是李云光还是那个外院总管。
“是!”念琴点点头,然后又迟疑的顿住脚步:“王妃…那个,那个谢紫莹王妃打算怎么处置?”谢紫莹一直被关在王府,倒不是念琴突然良心发现的想要为其求情。
“怎么?”林潇潇同样不信,微挑眉毛:“这事你的去问王爷!”
念琴很想翻个白眼,不过,此时她显然发现了更为好玩的事:“王妃,你不觉得,这谢紫莹非常的像一个人!”念琴语气中带着点点好笑的意味:“那个丞相的小夫人,就是近来很得宠的那个,他们的轮廓,眼神,都是及其的相似啊,刚刚在街上便遇见了她,当时还让奴婢狠狠的吓了一大跳呢!”拍拍胸口念琴神色有几分夸张,语气也轻快了许多。
对于念琴几人的改变,林潇潇倒是并未说什么,她对下人的要求可谓严,也可谓不严,最重要的是忠心,不过他们几人林潇潇倒是并不怎么担心。
“行了,就你八卦!”林潇潇也是微微深思,不过却并未在意,这个世界大了去了,两个轮廓相似的人,也是有的:“好了,下午还要去巡查铺子呢,几家店铺要重新装修,还有几家店子账目还未查询。”
回房,林潇潇暗自沉思了一会儿,旋即换上便装,念画几个也是换了比较普通的丫鬟服饰便坐着马车出了门。
扒拉着大门,安逸绝露出半张脸,神情哀怨的望着那车屁股消失在府门前,他突然觉得前途一片灰暗,娘子最近的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了,不是摆弄花草,就是出门巡查商铺。
自从那夜圆房后,娘子每次看着他,都会让他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不过他很体谅娘子的,但是连着三个晚上洗冷水澡了,唔,应该去找柳君如出出主意,可是这事儿该怎么说呢?
“王爷,您有什么事儿吗?”安逸绝的块头,想让人忽略还真难,可是看着他扒拉在那里,动作滑稽,居然还惊悚的咬着袖子,一个小厮终于忍不住战战兢兢的走了过来,努力抑制不断颤抖的声音,恭敬的问道。
安逸绝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小厮,神色严肃,直让小厮突然觉得肩上压力很大,立即也跟着严肃起来:“王爷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本王是不是老了?”安逸绝好半天才憋出这么几个字,顿时,让那个小厮风中凌乱了。
直到安逸绝离去许久,那小厮仍是处于惊悚中还未回过神来。
——
秋月酒楼乃是胤都第二大酒楼,这酒楼的名字据说是按照老板娘的名字起得,虽然乍然一听,就会让人忍不住产生一种联想,可是,这里却是不少达官显贵都喜欢来的地方。
里面布置清新优雅,绝对不像是一般的酒楼那般,主色调是一种暗黄色,给人一种温暖却又暧昧的感觉。
“客官,几位?”见着一个穿着上等黑色锦袍的男子走了进来,小二立即的迎了上去。
“公子……”那人却是并未理会他,只是转头看着身后的那个比他矮了一大截的十来岁的孩子,店小二脸上并无异色,仍是一脸笑意:“不知两位客官是楼上还是楼下?”
那小人儿脸上带着童稚的笑意,大眼睛鼓鼓的扫了楼下一眼,这楼下布局与其他酒楼并无两样,只是色泽稍微好看一些。
“楼上吧!”那小男孩微微笑着,露出两个可爱的小虎牙,轻轻拉了拉身边的男子:“陈伯,我们走吧!”转身,脸上的笑意微微退下,只在脸颊两边留下两个浅浅的笑纹,眸光深幽,若是被人瞧见,定会惊叹,如此年纪,那眼中竟像是经历了沧海桑田一般的沧桑与成熟。
上了二楼,那小男孩眼神好奇的四处打量着:“咦,这里的布置好奇怪啊,里面的灯光竟然是五颜六色的!”说着随手打算推一边的包厢的门,那店小二立即上前,一颗心都提了起来:“哎哟,小公子啊,这包厢已经有人了,你选其他的可好,你看,这些都还没人,你随便选!”那店小二神色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反而好心的建议道。
“嗯,那就旁边这个,嗯,这里好!”小男孩率先推开包厢的门走了进去,这包厢与旁边的隔得极近,若是微微凝神,几乎能够听到那边的谈话声。
小男孩眼神幽深的瞥了一眼那边,深沉的眼底划过一丝幽暗:“陈伯,你出去,我要一个人!”
“是,少爷!”陈伯眼神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小男孩,然后恭敬的退出包厢,顿时,里面安静了下来,小男孩脸上的伪装也顷刻卸下,小脑袋小心地凑到与另一边包厢相隔着的墙壁上。
隔间,一袭淡紫色的锦袍与一袭淡青色长衫的男子正相对而坐。
两人面前桌上放着几个小菜,酒杯中有半杯酒,其中一人眼神深沉,另一人则是显得有些不羁。
“怎么样,这些天感觉还不错吧,没人跟你争抢……”紫衣男子把玩着就被,斜睨着对面的男子,那原本应该是阳光的双眼,竟会给人一种邪魅的感觉。
“嗯!”男子沉沉的应了一声,然后抬头:“卫墨,为什么私自篡改了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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