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枫领三万蒙古大军出宋境,直奔邓州。
一路上脑海里不断盘旋着唐家庄的事,只觉此事既是惊险,又是好笑,但也可悲。
惊险的是那日在唐家庄外,倘若不是觉得时辰待的太长,迳直进庄先救出了唐老爷子;那么唐老爷子不是功力尽废,就是已被弑杀;到时雪儿的眼泪恐怕可以把这三万大军给淹了。
好笑的是蜀地的武林群豪那般搞笑,在生命受到威胁时,竟而争相揭丑,群起谄媚。
可悲的便是大宋所谓的江湖好汉居然是这等小人,只恐不需敌国来犯,便先自乱了。
这时,他不由想起了此事的背后主谋杨妙真,寻思以后倘若遇到了,还不知应该怎样处置?虽说她行事手段令人发指,使人不得不畏她三分;可实底里也是为了抗金大业,一直在东奔西跑,比大宋的那些须眉男儿都要强胜百倍。
正在萧枫一路沉吟,忽有斥候来报,说离邓州城尚有一日路程,是连夜急赶,还是歇息一晚明日赶路。
朝着三万大军打量了一眼,见他们个个形态困疲,精神不佳。那有初出时那般的雄纠气昂。萧枫晓得这几日为了把唐家庄所耗的辰光给赶回来;三万大军毫无怨言的急行军了三日三夜,一路马不停蹄地疾驰,实已累极,乏极。
对这些军士,作为将军的自己,难道不该好生痛惜?当下丹田运劲,大声道:“今日就地歇整,明日一早出发,争取在日落之前赶至邓州城下。”
蒙古大军齐声应‘是——!’无喜无悲,从容之至。
这等亲口的传令方式也就萧枫可以办到,其余蒙古将领均是身无内力,只得依赖传令兵递送。但他总这么做,军中的传令兵几近失业,这些时日他们也颇多牢骚。
夜晚,弯月高挂,漫天星辰闪烁。
萧枫一人正在帐中细细推敲《北斗七星诀》和《毗卢遮那印》两种心法隐含的妙奥。忽闻脚步声由远及近,接着一人撩帘而入,抬头一看,竟是杨妙真。
这时的杨妙真头挽花髻,斜悬步摇,身着宫装,服饰为半透明的霓丝所织;罗衣香褂,素手轻拂,露出羊脂玉般的嫩臂,胴体若隐若现,一时间衣香鬓影,教人目眩神迷。
萧枫实感诧异,口中沉声道:“你来做甚?”
杨妙真素手轻拂云鬓,极尽诱致,淡淡笑道:“妾身不能来么?”这一声调极是勾魂摄魄,直教人心魄荡漾。继而又用极媚的语气道:“冤家,为何用这样的态度来吓唬妾身?你瞧,妾身的心儿都在怦怦地跳。”语气间,自有一股幽忧的气息荡人心扉,引人入胜。
说完姿态幽雅地坐在了他身侧,挺着惊心动魄的白嫩酥胸,眼媚脸媚的盯着他,那射出的糜情欲火直欲把他融化。整个举止虽是放浪,却不显半丝淫荡。
萧枫面色涨红,身子微微的向旁挪了挪,甚是尴尬。虽然对她极为忌惮,可她用出这等阵仗,教个从未见识过的他委实难受已极,一时手足无措了起来。
杨妙真却是不想放过他,以魅惑优雅的手势掀开了外裳,叹声道:“哎,今儿真热。”又道:“干什么吗?难道妾身吓着你了?”
萧枫呓语道:“不、不,怎么会呢?”心想,此刻明明时值初冬,又怎会热?他这么一想,瞬时觉得自己似乎也燥热起来,不知为何,体内金液丹元滚滚涌动;天地精气似百川纳海般的传入周身,以极玄妙的‘七星’运行图案来重易脉络。
帐中异香阵阵,催人血沸,使人心跳。
不觉中打量起了杨妙真,见她薄如蝉翼的裹体衣纱内,雪肌若现,玉腿相交处,隐见黑草,紧身的亵衣束着裂衣欲出的丰满,如花的玉容没擦半点粉油,没施些许脂粉,但白里透红的冰肌玉肤却是炫人眼目。
便在他色授魂于这当儿,但觉真元越流越快,夹杂着万物精气,直欲撕碎百脉,不由呻吟出声,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杨妙真芳心偷笑,暗道,本以为你萧先生神功绝世,心志坚定,谁料你照样也避不了我独门的‘翻云覆雨散’,害我白担心了好久。她不知萧枫体内情形,直当全是药物之力以及本身的媚诱之果,但她也是欲海打滚之人,深知女人切莫主动,不然就教男人看轻了,是以只在边上作着各色诱惑。
萧枫只感体内真元猛地化作了七股,阳气弥漫,直要喷发,在体内左冲右突。双眼瞬时通红,戾气横溢。脑海里一个极残酷的念头缭绕着。但觉此时又回到了金戈铁马的战场,望见了无数的金兵在蒙古大军的箭弩下丧生;又瞧见了无数的蒙古兵被女真的‘忠孝军’铁蹄践踏。
转目四顾,惟见断枪折戈、死马破旗。突而瞧见大金高手完颜呼邪那矫捷奔放的雄姿,他在百万军中所向披靡;又瞧见自己在千军万马里纵横浮腾,似龙似鸟,在半空俯瞰时,自己顿又化作了太极直冲虚空。
杨妙真见及,以为他在天人交战、忍耐欲火。心想,自己平生阅人良多,何时瞧见过这般君子,在中了药的前提下,美色当前依旧不为所动。思至此,内心大感钦佩,只觉当世男儿就数萧枫。但为达目的,又不得不做,思忖良久,终下决心。
只见她素手轻挥,已然妙体尽显,浮凸的酥胸,纤巧的玉颈,娇柔的香肩,撩人的香臀,不堪一握的小蛮腰,美腿修长而光洁,皮肤像凝脂白玉般柔润光滑,在油灯下闪闪生辉。那个男人见了,都会耳热心跳,在这绝世妙体上发泄一通,以展雄风。
极诱人的展示下,妙曼又丰腴的肉体顿时压在了萧枫身上。
萧枫此刻正当关键,那有余力阻止她的行为。
只觉七股真元融成万字法轮形,从百会推至丹田,只冲下阴,忽又觉‘太阴罡气’也不甘寂寞,直冲而上,须臾又缓缓退回,在下阴处牢牢固守。但双拳难敌四手,顿时被同化,经下阴绕至督脉,破任脉,又聚丹田。原先被撕碎的经脉刹时间修补柔和,真元直冲而下,固守通脉。
整个身内的金液丹元,凝聚成晶体,片刻间结成一粒粒的丹丸;
约有数百粒之多,运行间,逐渐糅合,化作‘北斗七星’图自行流动;最大的北极丹,行止下阴处,分出少量晶体,凝壮阳物……
迷乱中,猛然翻身压紧身旁的冰冷。便在这时,突觉下体一阵凉爽,又顿感进入温暖柔和之处,似埋在土中的种子正在发芽,又似长刀冲击般的横冲直撞;耳中传来阵阵诱人的呻吟,似屈服,又似痛苦。
眼角余光只觉白色一片,隐见乳浪玉腿。
他此时,但要发泄,撕碎,征服……
天色微见晨曦,萧枫睁眼醒来,顿觉一条白滑柔嫩的大腿,搁在身上,一只凝脂白玉的手臂搂住自己的脖子。大骇之下,立时坐起,双目凝视。只见杨妙真象白藕一般躺在自己的窝榻上,双眸微闭,颊生桃红,艳光四射,可爱媚惑到了极处。
不由惊问道:“你、你、你昨夜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杨妙真玉颊通红,含羞啐道:“孤男寡女的还会有什么?妾身没来责你为何那般凶猛,不知怜惜,你倒恶人先告状?”说完俏眼一红,‘呜呜’地哭将了起来。
萧枫原想斥她不懂羞耻,可瞧她啼泣,倒也不好再说,毕竟这事既已造成,若硬是要怪她,未免显得自己占了便宜就想逃卸,当下强忍厌恶,温言安抚。
其实昨夜情形,他也有些映像,只是不甘坦然面对;不过他也知道,昨日其实凶险万分,杨妙真进来之时,正是自己思索修真功法的紧要关头。待杨妙真暗放‘翻云覆雨散’,又以肉体诱他,只因自己原是童身修炼,欲火焚身下,体内阳元淤积,不得舒畅。
幸喜在最后关头悟通‘佛道同源’,以《毗卢遮那印》中的欢喜印,引动真元,又以杨枝印、甘露印,彻化全身;在杨妙真玄阴玉体的助力下,终至夺天地造化,窃得宇宙玄机,使自己臻至金丹大道。
这下他不知该是感谢,亦或是痛骂,真是大伤脑筋。内心里实是希望自己的第一次能和雪儿那般天仙化人同赴巫山;眼下却是被这人尽可夫的贱人引诱了去,想想便觉郁闷。
他又想到当日杨妙真也是色诱完颜守坚,就为了要他去偷盗“五行神锤”。当下向她望去,冷声道:“你有何要求,现在可以说了。”
杨妙真乃是大宋义军首领李全之妻的身份在数日前已被蒙古四王爷拖雷察破。那日在长安城宴会上,她处处针对萧枫,以拖雷的精明,当时便对她起了疑忌。随即派人至宋境查访,后得报告,先是隐忍不发,再见她在蜀地兴风作浪,实已触了大蒙古国在宋国的利益,就想立时除了她。
那料杨妙真也甚是机灵,觉得不对,立即远走高飞。可她尚有一个心愿还未完成,那便是她亡夫李全之仇。她潜藏蒙古军营,原想借蒙古人之力灭了大金,完成李全的遗愿;眼下这大金已是苟延残喘,离崩溃之日必是不远,她也算完成了大半。
但她在离开蒙古大营的前时,忽闻蒙古与大宋结盟,协约同灭大金,而大宋所遣的领军大将孟拱便是她的弑夫仇人。当年便是这贼子率军灭了轰轰烈烈的义军,他手上可说沾满了十数万义军的鲜血。眼下自己被逼离开蒙古大营,这弑夫之仇何时方能得报?孟拱不死,自己怎有脸面在黄泉下与李全会面?
是以她左思右想,只得来找萧枫。综观整个蒙古大营,要论武学第一惟有萧枫,既想刺杀孟拱,除了能依赖他的武力,实无它法可想。可她也晓得萧枫一直甚为厌恶自己,迫于无奈,只得用‘翻云覆雨散’逼他就范。在她看来,凭萧枫的性子,既是占了自己天大的便宜,必也愿意以此赎罪。
昨夜,萧枫在她万般引诱下,仍是神智不失,坚决不冒犯,让她大生钦仰;倘若不是为了李全之仇,只恐她早已放弃。须知她平时外表虽说妖媚放荡,实是守身如玉,即便有时为了色诱,那也决不愿真刀真枪的与人胡来。甚至可以说,世上再也没有在冰清玉洁上超过她的女子,至多也是同她一般。
怎料,萧枫在最后关头居然会狂烈的强暴自己。虽然本有这心思,可当事情发生后,自己实也觉得愧对李全。但想起丈夫那时的惨死景象,她又觉得委实心甘。只要孟拱能亡,纵是萧枫要求自己留在他身边做一性奴,那也情愿得很。
想到这里,不禁扪心自问,倘若不出于报仇,被他像昨日一般给强暴,自己会恼恨他么?思忖了半晌,心底居然生不出恨意。此刻内心彷徨不已,只觉对不起亡夫,想自己往日任是如何的对人献媚,一颗心永远是贞洁无比。而眼下,这颗贞洁无比的心竟也被他俘虏。
惶惶不安里,她偷眼觑视,只见萧枫神不守舍地坐在一侧,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面色尤为懊恼。神色间不时显出失望、愤怒、羞愧……似对某人有着无比的歉仄之意。
心想,他约莫是在向雪儿或是小茹道歉?又想,自己是何时牵挂他的?那时看见他和雪儿、小茹在一起,自己便觉的浑身不适,当时并未发觉有甚不妥。现今终于明了自己的内心。原是早已对他生了情意。
这时,她发觉自己好累、好累……既要灭那大金,又要伺隙复仇。自前夫死后,自己的手上确实满布罪孽,有时为达目的,那种不择手段的做法,睡梦里自己也曾悔醒。眼下,她觉得在萧枫身边,是那么的静谧温馨,仿佛天塌下来,也有他去顶的那种安逸。
心下又想,能和他共渡一宿,已是苍天赐于我今生最大的礼物,已不敢再奢求什么。念及此,她默默的闭上双眼,静静地用心去感受着那种安宁和踏实。一时,她直觉浑身似乎得到了升华,心灵似也得到了洗涤。
时辰便这么悄悄的流逝,直到帐外军号声响,马嘶啾啾。
萧枫陡然回醒,瞧着杨妙真玉体尽显,依旧不着一丝的端坐在榻上,不禁忿怨。又想起自己适才的问题,沉声问道:“那时你与完颜守坚不也是如此之后才提条件的么?你现今怎不说了?很难说么?”他这话委实说地伤人至极。
杨妙真被这喝问扰断静思,当下美眸流转,深深的望了他一眼。若说原本静思中的她如同是一座玉像,那么眼下这双眸剪水的结果,便直教他心儿跳荡,热血沸腾。
萧枫不知,他适才的言语对于刚寻到温暖港口的杨妙真不亚于又是一场狂风暴雨,且是彻底地摧毁了她心目中的圣地。
杨妙真默然无语地穿上衣衫,整个动作极是缓慢,玉颊上清泪流淌。随着衣衫穿就,她只觉万念俱灰,天旋地转。适才的缓缓穿衣,实想给萧枫挽留自己的时间,但等了这么久,依然未听到他半句。若再等待,未免有些无耻。猛然间只感自己的赤裸裸,是那么的羞煞、愧煞;一番痴情,换得这般冷酷无义。
她倏地抬起臻首,如泣如诉地道:“我没有要求,也没有条件,全是怪我自己不该勾引你。”说到这里,她是“呜呜”不已。可她这样,萧枫却当她是故作姿态,妄想用假像来蒙骗,当下攒眉道:“李夫人,不须这样了,其实在下对你的来历,委实了解得很。”
一种椎心泣血的感受,直直的刺入的杨妙真心田,她猛然歇斯底里地喊道:“你不了解,不了解!”话音落下,蓦地纵身跃出营帐,狂奔而去,帐内惟余下香风阵阵、珠泪串串。
萧枫大惊,思忖:莫非我当真错怪她了?或是她确实有甚难言之隐……思量间,不禁长嗅一气,闻着杨妙真适才的温香,颇感留恋,摇了摇头,叹息一声,穿起衣衫,迳自出帐集合。
到了帐外,唤来护帐的小兵道:“适才瞧见杨姑娘往那走了么?”
小兵回道:“禀将军,杨姑娘朝西北方走了。”
闻听是西北,萧枫不禁遗憾。他眼下要往东南,既然杨妙真往西北,想是不愿与自己会面了。当下又是一声无由轻叹。侧眼瞧及小兵的暧昧神色,顿时微觉尴尬,打着哈哈道:“传令,开拔。”
小兵大声回道:“是——!”他昨晚在帐外,实已听了一夜春曲,对这位萧将军打从心眼里佩服,武功又好,哪个又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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