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作为企业法人代表叶韵必须接受调查,面临消防设施不到位、消防措施不力等严厉指控;韵鄞商贸也必须停业整顿,封存其它仓库进行消防整改,直至验收通过为止。
事实上,消防验收是最难通过的,很多商场、厂房、酒店、宾馆万事皆备,往往被消防卡住迟迟不能开业动工。
但第二条路也是绝路。
鄞峡本土派与顺坝黑社会团伙势力最本质区别就是守不守法的问题。
顺坝恶势力做事没有道德底线,为了利益不择手段,背负多条人命案,血案累累;鄞峡本土派尽管同样贪婪好利,大抵在法律框架下行事,利用灰色地带打擦边球、权力寻租、官商勾结等,违法犯罪的事儿坚决不碰。
这也是鄞峡本土派泛滥十多年、与郜更跃明争暗斗却始终屹立不倒的原因之一。
策划、指使他人纵火,在纵火罪的认定方面属于主犯,要从重判决;而纵火罪引起严重后果的只有三种判决,即10年以上、无期徒刑或死刑。
选择这条路,意味着三个人不仅用仕途,更押上身家性命去赌博,成则将叶韵和韵鄞商贸赶出鄞峡,依旧垄断农副产品收购市场;败则全部锒铛入狱,从此漫漫牢狱之灾。
投入与产出,是否值得一搏?
慕达与蒲英江对视良久,脸色十分难看。
两条路都是他俩不愿面对的,一条路输得不甘心,一条路险得心惊肉跳。
看出两人的犹豫,窦康沉声道:“跟你们一样我很想寻求一条既安全又有效的道路,可惜方晟不给机会,他提前把其它途径都堵死了,要想扭转局势只能置于死地而后生!”
“或许……托人找叶韵谈谈,大不了分笔钱给她,条件是退出鄞峡。”蒲英江道。
窦康斥道:“天真!痴人说梦!叶韵来这儿想发财吗?凭当年方晟在顺坝的威望和县委书记权势,叶韵能赚多少钱?她的使命就是打破原有格局,让农户直接面对市场!”
蒲英江脸色发白,颓然坐在沙发上不吱声。
慕达眼中露出凶光,道:“不就是放把火么?我不信咱哥几个这些年心血,到临头挑不出死士!”
“对,死士!”窦康赞许道,“要找敢于把整件事扛下来的人,当然事成之后立即送离鄞峡,等风平浪静再回来,酬金从优,家人生活工作可保无忧。”
“这么优厚的条件,恐怕大把死士排队抢着干吧!”
慕达胸有成竹道。
夜色沉沉,月光如水,鄞峡市郊东南角厂房沓无人迹,偶尔草丛间冒几声虫子吟唱。
市郊东南隶属开发区,原先招商引资了一家化肥厂,兴建投产后受国际环境影响,产品滞销严重,投资商见情况不妙索性抽身脱离,留下偌大厂房和几千万银行贷款。
鄞峡开发区政府想了很多办法试图盘活,均因包袱太重,外部市场环境太差而流产。银行低价拍卖库存和设备冲抵贷款,厂房转了几遍最终改建成仓库,收益不高总算有人打理维护。
目前改建而成的厂房共有七幢,叶韵看中此地毗邻水道,又看好上浮三十点后的收购前景,一口气租下其中五幢。
经过两天一边倒的收购,货车源源不断将各类农副产品打包后从市县区运抵仓库,很快便堆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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