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国营地本来就驻扎在十里坡上最为陡峭的地方,虽然年莹喜提前有看了墨修带来的地图,可真当她自己亲临到白国的营地时,还是难免有些惊讶。
正常来讲,作为驻扎大部队的军营,是很不适合建在这么陡峭的山壁上的,毕竟这里难攻难守,若是遭到埋伏或者突击,全军覆没的几率很大。
不过,当年莹喜跟着唐楚的脚步进入到白国军营的内部时,她先前的所有推断不得不彻底的颠覆掉。
站在一处隐蔽的阴暗处,年莹喜放眼看着一眼望不到边际的白国阵营,压低了些许的声音,“唐楚,你可知道是谁出主意帮白国建的这营地?”
唐楚摇了摇头,“不清楚,怎么了?”
年莹喜想了半晌,指着眼前排列有序的营帐,“正常来说,把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陡峭的山坡上就是一次冒险,但是搭建白国营帐的内很有头脑,为了防止其他国家的围攻或者突袭,他提前将各个营帐按照预计好的阵子排列开,这样一旦要是有人被白国军营表面所迷惑的闯进来,想必后果是谁也想不到的严重。”
唐楚经由年莹喜这么一说,再次放眼朝着白国的阵营看了去,“你说这些一个个营帐的排序,与阵法有关?”
年莹喜不答反笑,伸手拉住了唐楚的手腕,带着他一起朝着比较高的树梢上跃了去,当两个人站在树梢的顶端时,唐楚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俯身望着下面无数阵营排成的阵法,轻轻呢喃,“这,这是……八卦图?”
年莹喜点了点头,“唐楚,你可有听说过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像是这样的阵法,一般人无法察觉出来,因为谁也没想到,白国竟然会在自己的营地中布阵,不过若是有哪个粗心的惊动了这阵子的话,目测他也算是勇无天日了。”
唐楚被年莹喜的话,越说越精心,“你看得出这是什么阵法?”
年莹喜笑,“奇门遁甲,太极八卦,无心闯之,有去无回。”
其实年莹喜会知道这个阵法,纯属是意外中的巧合,她上一世是特工,有一次帮助组织偷拿一个重要的文件时,曾经在二十一世纪见过这个阵法,当时她很意外,因为她没想到在那么高科技的现代,竟然也会有人摆弄起古时候的阵法。
这也是后来就算那次任务圆满结束了以后,她彻夜扎根图书馆的理由,因为她很好奇这个阵法的来源和漏洞。
然而现在,当时隔许久她再次见到这个八卦阵的时候,还是难免忍不住惊讶,不为了别的,只为了她很好奇,究竟是何人在白国的营地摆出这么一个阵法,究竟是何人在昏庸无脑的白帝身后,出谋划策。
唐楚拧眉看着眼下成八卦一样的地形,“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悄悄办。”年莹喜扬了扬眉,“据我所知,只要不触碰到这八卦中心处的两个点,就不会惊动这个阵子里的人,这也是你和墨修为什么会平安而返的原因。”
唐楚听闻,松了口气,侧眼看了看身边的年莹喜,“你跟紧我,咱们绕开阵子中间的那两个点,先在外侧搜查一圈,看能不能寻找到燕国公主的下落。”
“恩。”年莹喜点头,事不宜迟的跟在唐楚的身后,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白国主营地。
营帐内烛火通亮,照亮在白帝的脸上,勾显出了白帝不善的气色,宣雨辰坐在白帝的身侧,安静的品着手中的茶水,营帐内是一片的寂静。
一位士兵,匆匆的走进主营帐之中,对着白帝跪下了身子,“白帝,刚刚从宣国阵营之中传来消息,说是此刻宣国的士兵都围在宣后的营帐前,势必要讨伐宣国皇后,据探子报,宣国皇后一直委身在营帐之中,不曾出面。”
白帝绷紧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的喜色,“这么说,现在宣国皇后是没胆量走出营帐了?”
“是。”
宣雨辰摆了摆手,示意那士兵退下,转眼朝着白帝看了去,“白帝可有什么打算?”
白帝听闻,再次沉下了脸,伸手狠狠一巴掌拍在了面前的桌子上,“打算?现在孤王能有什么打算?如今年莹喜手中握着那些贵族的把柄,就那些个傀儡,现在还被钉在宣国的高台上,不断揭露着贵族之间的丑闻,你刚刚没看见那些贵族的态度么?若是此事得不到平息,他们便会在三日之内撤出白国营地。”
宣雨辰听此,却是笑了,“白帝如此担心,不就是为了怕那些贵族撤出么,其实白帝这又是何必?前几天本王听见了一个消息,之所以宣国的皇后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现在的宣帝已经昏迷的不省人事,虽然此事在宣国军营瞒得滴水不漏,但毕竟这个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白帝不屑,冷笑出声,“就算宣帝不省人事又怎样?现在那些士兵还不是都任由年莹喜摆布?”
“白帝此言差矣。”宣雨辰说着,站起了身子,微笑而立,“既然年莹喜敢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就说明宣帝手中的这些个傀儡不足以威胁到她,不过若是白帝趁此要是能够抓到一个她在乎的傀儡,想必所有的事情便会事半功倍。”
“你的意思是……?”白帝终于算是明白了宣雨辰的意思,只不过,他就算明白,却也无法理解,“现在你的弟弟被关在暗牢用刑,而你却如此的算计着你的哥哥,如此看来,你当真是恨透了宣家啊!”
宣雨辰微微露笑,掩饰住自己双眸透出的恨意,“这是宣家欠本王的!”抬步走到营帐的窗子边上,朝着外面漆黑的夜色看了去。
想着曾经自己母妃死时的残目,想着那曾经属于自己又被剥夺了的皇子之位,这一切的种种,就像是一颗写满了报复的种子,在他的内心生根发芽。
“宣逸宁,你欠我的,我终究会连本带利的要回来,包括……全部。”
此时正与唐楚行走在夜色之中的年莹喜,忽然脚下的步伐一顿,对上唐楚诧异的眼,她小声的指了指自己的不远处,“唐楚,你刚刚有没有听见有人喊宣逸宁的名字?”
唐楚拧眉,像是看神经病,“年莹喜,你又抽风了?大半夜的,谁能喊,谁敢喊宣帝的名字?你当每个人都和你似的对帝王直呼姓名?”
“没听到就没听到呗,你吼什么?”年莹喜说着,再次与唐楚朝着前方走了去。
她这次之所以没有反驳唐楚,是因为她现在的心里确实挂念着宣逸宁,她走的时候宣逸宁还在昏迷之中,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虽然她明知道现在的宣逸宁有稻谷神医和芊芊她们伺候着,可她仍旧总是感觉莫名的心慌。
差不多又在白国的营地之中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前面的唐楚忽然停下了脚步,对着年莹喜指了指面前用铁栏围住的营帐,意思在明显不过,这里就是关押宣月淮的暗牢了。
年莹喜点头,与唐楚一起瞧瞧潜伏到了这营帐的一角,还没等进去,她便是一阵的恶心,鼻子间满满全是从这暗牢里传出的血腥味。
唐楚伸手,拉着年莹喜的手臂,带着她一同攀上了暗牢的圆顶,走到中间那个只能容纳一人多宽的通风口,唐楚松开了年莹喜的手臂,“你在这里等着,我自己进去。”
年莹喜反手拉住唐楚,目光坚定,“我必须要和你一同进去。”
“你疯了?”唐楚怒,伸手便要挥开年莹喜的手,“年莹喜,你可以不管你的安危,但你不能不考虑你肚子里的孩子,若你怀着他只是想让他遭罪,那么你还不如趁早喝一碗红花。”
年莹喜再次拉紧了唐楚的手臂,语气平静,“这一趟,我必须要亲自下去。”说着,再不给唐楚反驳的机会,直接拉开唐楚,自己顺着那个通风口钻了进去。
不论她是抱着怎样的目的,但确实是她放弃了宣月淮和李敏达,现在他们二人正在为了她的决定而饱受酷刑,她这个时候又怎么能像是个缩头乌龟一样的让唐楚出面?
唐楚没想到年莹喜说动就动,眼看着那个瘦小的身子钻进了通风口,他无奈又心急,只能跟在年莹喜的身后,也一同钻了进去。
这个通风口其实就是在暗牢棚顶上留出的一个圆口,目的就是为了将暗牢之中的血腥味顺着这个缺口散出去。
顺着通风口进来的年莹喜,一边等着身后的唐楚,一边小心的打量着身子下面的暗牢,远处,一群的士兵正围在什么东西前有说有笑着,而在他们之中,有一个膀大腰圆的男子正手拿着铁烙,在火堆面前燃烧加热着。
看着那触目惊心的铁烙,年莹喜的心猛然一沉,因为就在那燃烧在篝火之中的铁烙被考得通红之时,一个带着嘶吼的声音,从那群大笑的士兵之中传了出来。
“你们有什么本事,尽管对着老子来使,休要打我家王爷的主意……!”
这个声音……
李敏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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