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世森林,千载绿木,百顷草野,一望无际的自然风光挟带亿许年的和谐,这里是世间最原始的净地。
数以万计的参天大树有秩序的生长,藤蔓环绕,穿杂中泛着初始的形态;绵延弯曲的河流一曲盘桓,穿梭在万里的绿野中,倍添此地的清新美好。
各种各样的小鸟飞跃树丝枝梢,尽显人世不曾见过的物种,鸣叫之间声似天籁,清脆悦耳,能让凡人忘记一切烦恼和忧伤;千奇百怪的走兽停留在长河沿畔,展示出一幅美妙的画景,回首中和睦相处,使人流连忘返这里安乐平淡的生活。
邪恶不来,妖鬼止步,集世间最纯净的气息和生物于一体,美不胜收。
而在这片美丽的森林之后,便是一代圣地之所——佛域。集八荒祥瑞之气,汇六合纯洁之种,千年不衰、万物膜拜,神圣不可侵犯。
嶙峋的山峰不能掩饰它的瑰丽,峥嵘的地貌无法减少它的美好。独一无二的风格,奇特仅有的建筑,金光回射中一座堪称鬼斧神工之作的庙宇华丽坐落在佛域的正中心。
清亮的钟声响彻青天云霄,慈悲的颂词传绝四面八方,万僧齐念佛号,千里同感其音,一片默祷。
阳光普照大地,给这里更披一层金色光华,光明在此地蔓延,善法就此展开天路,直破污秽浊气,徒留那纯净之息,让万物泰然成长。
就当一切都沉浸在万千僧侣的早颂中时,天际射来十几条水色细绳。平稳的游动在空气中,不起丝毫的动静,仿若虚无的在净世森林上空横走,撩起一片水粼。
悄无声息的穿过百里林野,小小心翼翼的进入佛域屏障之内,水绳在众佛者全心颂唱中逐渐来到了后崖岩窟。
封鬼洞,乃是一代圣地之主专门为制服狱鬼而亲自打造的所在。虽只是半壁之形,但洞口设有佛言气锁,不但能困住狱鬼,还能净化恶魂的根性。出自佛家本善,此处被列为禁地。
十几条水绳停留在洞外随即融合,从中现出一张英俊邪异的脸庞,深蓝色的碧透,坚韧不拔。
牢内有一个人,准确的说应该是怪物。菱角分明的脑袋上尽是肉刺,尖脸喙嘴,全身上下没有一根头发,惨绿的肤色增添他奇形怪样的丑陋。四肢鸟爪,而且背上还长有一对铺满倒钩的肉翅,活脱脱的一个没有进化完全发生了变异的鸟人。
虽然斗形洞府外有金色的佛字在闪耀,但洞内却死气沉沉,那半鸟人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死亡之息,致使洞里生机不存,阴森恐怖。
紧盯着那怪异的鸟人,海之子的表情坚定,已决心来到这里,他当要带走里面的人。
那怪物感觉到有人来到,而且其中还有熟悉的味道,便抬起了一直低垂的头颅。浑浊的眼睛看着海之子,他不堪的脸上露出久违的大笑,尖声道:“原来是太子殿下驾临,不知有何贵干?”虽然以太子相称海之子,但语气里却没有一丝的尊敬,反而还带些冷蔑。
轻哼一声,海之子傲然开口:“一千三百年了,妖螟,你竟然还如此有气力,真室让本太子感到惊讶。”一派自若,来意虽明确,但他的本色依然狂嚣。
桀桀一笑,妖螟不加辞色地道:“感觉到太子的气息,想死也难啊。”要以的眼瞳里浊光闪烁,他笑得很轻狂。
脸色一片坚毅,俊逸的外表尽显王者之风,海之子淡然道:“看来你也到极限了,想必很不甘心吧。怎么,神少没来救你吗?”嘲讽的眼神得意之色隐约,身为地狱太子,他当然清楚妖螟的性格。
“当然不甘心,不过比起太子来,我这如此清闲的生活应该不算失败。”表情一直带着潜藏的诡笑,似乎已猜到海之子的来意,妖螟的心思不浅。
“失不失败由不得你来说,神少败亡,八大圣使死去一半。一人魂体分离,苟延残喘的你丧逃数天便被剩余的四大佛护生擒,真是可怜!想必其余的两人也活得生不如死吧。”当年自己虽然已经功德圆满,但因气愤死神器重神少而选择不理不睬,海之子毫不留情的说出了千年前的鬼佛相斗之局。
“哼!”妖螟脸色煞气一掠,然后有转冷笑,“我们八兄弟跟随神少是心甘情愿的,要不是无量佛尊和火翼炎婴两人,至少八大佛护也只剩下四人。不像你,不但吓得龟缩在地狱里,还连与自己齐出的同伴也看不好,太子殿下,你被狱主冷落完全是自找的。”嗤之以鼻,他对海之子的狂傲一直不服。
眼角一厉,海之子凛声道:“妖螟,看来你是觉得此地环境不错,不想走了。”
嘿嘿一笑,妖螟不以为意地道:“一千三百年,我等的也够久了,太子殿下冒着与整个佛域为敌的险来此,想必有重要的是商量,我随时候教。”
心知死亡圣使的扭曲理性,海之子便敞开道:“既然你猜到了,那本太子也不啰嗦,救你出来可以,但必须答应本太子三个条件。”时间不短了,要是被佛域之人发现了可就难处,他决定尽快解决眼前之事。
“三个条件?”妖螟鸟嘴一咧,“虽然我只是一条命,不过承蒙太子看得起,不过为了公平交易,我只能帮你杀一个人。”
俊脸一垂,海之子嗤声道:“只要你喜欢这里,本太子会随时来探望。”话不投机,他身形逐渐水化。
“太子这一走,就永远比不上神少了。”无谓的看着化成水体的海之子,妖螟的表情不见丝毫的惶急。
水影一止,海之子回复人形,眼神似钩般犀利盯着妖螟。
丑恶的脸上泛着邪异的笑容,妖螟没有丁点的惧意,与海之子冷冷对视。
站在鬼宫门外,望着漆黑如墨的海底,室的视线有些迷离,脑里想起了千余年前与文曲在一起修炼时的日子。
“文曲,你看对面的那座山顶。”绵延千里的山岭,云海缭绕中,一位青色装扮的俊雅少年指着前方,笑着道。
“是雪茸花。”顺着同伴的手望去,蓝衣少年顿现惊喜,忍不住的呼出声。
云雾弥漫之后,一座高耸入天的山峰上矗立着一朵纯白的六叶小花。不畏风寒,不惧陡峭,独领一方下傲然生长。
青衣少年翩然一笑,道:“室,看谁先摘到。”说着身形一动,纵步飞驰在云海之上,撩起一线碧带。
“室,我不会输的。”眼见青衣少年飞身夺花,文曲单手打出一掌,水花喷溅中,他紧追不舍。
两人互不相让,虽然招式中皆见水迹,但却只是在玩耍,谁也不愿伤害谁,笑声中充满了欢乐。
同时拿到雪茸花的一片叶瓣,松手之间室一把摘下了雪茸花,脸上尽显得意。
文曲没有相夺,而是问:“室,只有一朵雪茸花,怎么分哪?”
听了文曲的话,室望了望四周,白茫茫中已不见其它的山峰,他道:“凑合着用吧,反正是熬汤,不要浪费时间了,我们回去吧。”
“好的。”找了差不多大半天,文曲也只能点头赞同。
虽然一朵雪茸花分服之后的功效不大,但两人还是很满足,没有一丝的不兴之色,浓重的友谊情比天高。
一幕幕同修的画面在眼前浮现,室的心神动摇了。天川七宿相继而亡,他已然意识到地狱太子不过是在利用他们,想着海之子出去的目的,他的心开始不安起来。
蓦然中,室脚步一移,纵身向海面游去。
忽的,水流逆转,一团风势幻化成型,风狂子现身。看着室,他严肃地问:“室,你要去哪里?”
室不紧不慢的回答:“去找文曲算账。”
风狂子听了脸色稍霁,道:“不用了,一切等宫主回来了再说。”
“天川七宿如今只剩我一人,我等不了。”眼神里尽露愤恨,室沉声道。
“别急,等宫主回来了便是我们向天耀神灵他们反击的时候。”
“我会杀了文曲的,二主人你放心,就算是死,我也要与文曲同归于尽。”
“我知道你的心里现在很难过,但你一人的力量是不够的,回去吧,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杀不了文曲我是不会回来的,请二主人让开。”室的表情深沉,他下定了决心。
风狂子一愣,不耐地道:“你想违抗我的命令吗?”
“得罪了。”碎云水管一扬,一卷水气在海底飞射,室毅然要去找文曲。
“看来你找文曲报仇是假,想要背叛是真。哼,既然你活腻了,本少子成全你。”发觉不对,风狂子的语气顿改。双手一提,一股狱风在深水里潜走。
室的力量哪会是风狂子的对手,加上他只剩下一臂,不过短短十招,他便负伤败退。
脸色深邃,风狂子不屑地道:“就凭你也想与本少子相斗,不想死的话乖乖回去吧。”此时正是用人之时,他不想出杀手。
擦去嘴角冷血,室坚定地道:“这是在水里,我还有机会。”说着吹响了碎云水管,一曲回肠,泛起泡沫如星,万千的水刺从一点激发,以半包围之势攻向风狂子。
“不自量力。”本性一现,风狂子运气体内剩余的功力,顿时海浪汹涌、水波疾走,四周一片模糊。
不管风水的相消,身中数拳的室划过模糊的范围,向海面急驰奔去。
扫开水涡,望着已不见了的室,风狂子撇嘴道:“没有地狱之力的支撑,本少子倒要看你能活到几时。”功体未愈,他进入了鬼宫。
单手负背,海之子狂傲之姿不减,他揶揄地道:“你认为神少会来救你吗?”
妖螟脸色笑意依然,道:“迟早会来的。”声音尖细,他的样子不堪入目。
“如果我说他死了呢?”海之子风度潇洒,从容之色大显一派之主。
“桀桀,神少是不会死的。”自信满满,也是对神少的尊敬,妖螟慨然道。
轻哼一声,海之子漠声道:“我与火翼炎婴交手已不下三次,他的体内尚有狱水在牵引,你认为神少还在世吗?”不说自己也负伤,他不显下势。
妖螟表情一愕,怪状的眼圈转了转,他问:“火翼炎婴他出现了?”
“不信的话你可以出来看看,本太子可以如你所愿。”
表情一窒,然后嘿嘿一笑,妖螟道:“既然太子殿下屈身来此,我怎能不给面子,那就劳烦太子解除禁制了。”想到神少,更想到其他的三位同伴,他决定要离开这洞府。
“没想到毫无人性的你还会有如此感情,本太子还真意外了。”知道妖螟也是在兜圈子,海之子不留余地的说了出来。
“彼此彼此,请太子殿下快出手吧。”没有任何的尴尬,妖螟笑得很欢愉。
嘴角一撇,眼神低垂间右手重抬,凝起全身的功力,水祸之招庞然隐现,海之子也未小觑洞口的佛言气锁。
封鬼洞乃一代圣主亲手打造,佛力当然非同小可,但长久经过妖螟死亡之力的催化,金色佛字已显得有些暗淡,如今在海之子澎湃狱力的冲击之下已渐渐支持不住。
水能再提,上百条水柱奋力冲刺,源源不断的狱气与金佛经言相斥,发出浩然的气风,笼达整个佛域后崖之地。
看着力量如此强大的海之子,妖螟心中意念波动,虽然已经看出海之子的功体不全,但他还是自叹不如。
独自走在吵杂的人群中,混乱而有条的大街让牧月心里的痛苦和沉闷无法同在,悲伤过度的他感到一丝的安慰。
没有心思去找阳明他们,牧月连薛佳颖也顾不上了,接连的打击使他长久坚固的心支离破碎,他觉得自己坚持不住了。
感受着人来车往的吵闹之声,牧月的双眼逐渐朦胧。
忽然,一条踉跄的青色人影印入眼帘,牧月脸色一怔,看清之间他奔跑过去扶住那人。
“室,你怎么样,发生什么事了?”触到室的身体,一股透肤的寒冷直达骨髓,牧月心中一惊。
倒在牧月的怀里,室努力地睁开双眼,看清牧月的模样,他惨淡的一笑,道:“没想到我这次复活会死在你的怀里,文曲,是不是觉得很可笑。”一切回到最初,他为自己答应海之子的谎言感到可笑。
牧月表情凝重,问:“你的气息在迅速的消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吃力的缓住气,室郑重的道:“海之子已经去找死亡圣使了,文曲,你赶快去佛域一趟,否则一切都晚了。”
“什么,死亡圣使?”牧月听了大惊,关于史事他最清楚,当下失了色。
“一切都是虚幻的,文曲,我就要下去见他们了,希望你能守护好这个世界。”想想当初的豪言壮语,室的心里苦水翻涌,也许是年少太轻狂,也许是心里太过不甘,如今这遗憾才会这么的深,他已然回首不及。
“你不会有事的,室,你难道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吗?”终于等到室回心转意,却不料是如此的局面,牧月心中的痛再重一分。
“永别了,文曲。”再见已是无期,最后那一眼中夹杂着万般的思绪,千年的情谊还在,可是携手是不可能的了。含笑的闭上双眼,室的身体已冷如寒冰。
坐在地上,牧月脸色一片呆滞,真的麻木了。街上人来人往,他仿若一具木偶。
金粉在飞落,佛言在碎裂,眼看障碍快要清除,妖螟止不住兴奋的喜笑。
狱力已催至顶峰,怕再耽误下去会引来佛域之人,海之子使出体内潜藏的黑暗之力。只见黑色气焰一腾,地狱之气猛地铺盖,坚不可摧的佛言气锁瞬间瓦解。
挣开身上的铁链,妖螟身上死亡之气大盛,狂笑声中展开肉翅,他飞出了封鬼洞。
“哈哈……”一千三百年了,在那佛辉的圣洞里被封锁了如此之久,脱出牢制的妖螟大感浑身舒坦。虽然体内的力量只剩下了不到一半,但他依然畅快万分。飞翔在佛光笼罩的天空上,他尽散死亡之气,顿时洞周的花草全部枯萎败落。
轻蔑的看着妖螟,海之子不动声色地道:“别忘了你的承诺。”
停在海之子身边的半空,妖螟笑道:“放心,太子殿下,三个条件我一个都不会少你的。”
“很好,第一件事——去找一个叫龙天宇的少年,将他的灵魂拿来见我。”海之子淡声道。
“人类吗?”妖螟哂笑,“怎么、太子殿下你打不过他?”
“你哪来这么多的废话,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完成了到鬼宫来找我。”海之子傲慢地道。
“嘿嘿!”妖螟的眼中充满着不屑,“既然太子殿下不要问,那我就先告辞了。”说着肉翅一扇,他展翼飞翔佛域之外。
深知此处不可久留,海之子随即一化,御水离开了。
就在封鬼洞禁制破开的刹那,圣殿一阵摇晃,所有的僧侣惊愕中感到不妙。
“不好,是从封鬼洞传来的。”堂前,站着四位得道高僧。说话的赫然是头布紫色舍利的老叟,浓眉深颌,修为莫测。
“难道那孽畜能自破屏障逃出了?”头上是橙色舍利,老僧的脸色深感疑惑。
“这不可能。”身旁那僧者一头青色的舍利,听到佛友的话,他一口反驳。
“不管怎样,我们快去看看。”左手竖直胸前,头顶红色舍利的老佛脸色焦急的道。
就当四位老僧欲飞往封鬼洞查看时,堂内忽然金光大作,一个闪闪发亮的“卐”字光体降落在众佛面前。
“见过长老。”看着那闪着金色光华的“卐”字,四位佛护和众僧者垂首以礼。
来者赫然是圣地的长老——无量佛尊,只听他道:“妖螟已被地狱太子救走,你们四人速速前往凡尘,必要将妖螟擒回。”苍劲的声音中带着深沉的威严,震撼整个佛殿。
“是,长老。”接过法旨,四大佛护相继化作一点光芒飞出圣殿。
(终于要写新人物了,上班好痛苦啊,希望大家继续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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