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淡定，把腿放下来，眼睛惺忪，却一点不觉得尴尬。
可是，艾雪却是又尴尬又惊讶。
她把抱着的文件夹放下，关切地问，“柏琛，你这是昨晚没休息好，还是身体不舒服？”
说完，她的纤纤玉手已经伸向厉柏琛的额头。
想要确认一下，他有没有发烧。
只是，尴尬的一幕发生了。
厉柏琛感受到艾雪靠近自己，眉头微蹙，眸子里暗沉了几分。
看见那白花花的手，厉柏琛条件反射性地躲开了。
艾雪扑了个空。玉手立在空中。尴尬极了。
厉柏琛淡淡开口，故作轻松，想要消散一下空气中弥漫的尴尬气氛。
“没事，可能是这段时间加班狠了。休息两天就恢复了。”
艾雪知道，这段时间，集团在忙并购。可这也不是第一次，时间也没这么着急。
不知道为何，厉柏琛这次竟然对自己这么狠。
整个集团的人都跟着他疯。她也是听到了一些闲言闲语，埋怨厉柏琛太拼。
艾雪试探性地问道，“我前两天回老宅，奶奶说爷爷去帝城了。”
厉柏琛听出来了，艾雪这是想从他这里打听消息。
他非常镇定，不露声色，“嗯。”
艾雪眸子里闪烁着失落，厉柏琛如今对她竟如此生分了？
难得今天有空闲能说上几句话。话语中，听着都是应付。
热脸贴冷屁股的感觉，太不好受了。
艾雪心里感觉到委屈。
心里对陆浅浅的恨意又增加了一些。
如果不是陆浅浅的出现，他的柏琛哥哥也不会对自己这样冷淡。
那些体贴和柔情，不会说没就没有了。
只是，她没有认清一个事实。
她这所谓的一切美好，其实都是偷来的。
根本都是人家陆浅浅的。
她白白享受了这么多年，如今还来反咬一口。
果真是“农夫与蛇”中的那条蛇。
美人蛇。
外表好看，却是蛇蝎心肠。
厉柏琛清水挂面似的疏离，让艾雪心里发慌。
她情绪低落，差一点就要梨花带雨了。
只是，她知道厉柏琛不喜欢爱哭的女生。
所以，就算心里很委屈，很想哭。
她也强忍着。
久而久之，艾雪的个性就是那种矛盾体。
外表属于那种柔弱，容易多愁善感，应该是属于喜欢哭的女生。
可实际上，她却极少哭，骨子里很倔强，注定了是一个喜欢玩手段的女人。
马上是午餐时间。
艾雪有点难为情地开口，“柏琛，中午有时间一起吃个饭不？”
厉柏琛拧着眉，刚想要拒绝，艾雪又小声地补充了一句。
“今天是我的生日。
你忘了吗？”
直接把厉柏琛想要说的话梗回去了。
他的确不记得。
艾雪仔细地打量厉柏琛，想要挖掘出一点点他还记得今天是她生日的线索。
终究还是败兴而归。
人的本能反应，或者说条件反射式的反应，是不会骗人的。
他的惊讶之色，结结实实地告诉了她，“他的确不记得，没有放在心上。”
她其实也料到了这个结局。
只不过，当被现实结结实实地印证的时候，心里的伤感还是挺明显的。
如今，她也只能用这个来道德绑架他，陪自己一顿午餐。
晚餐是不行的。
骆长风已经安排了晚上的庆生宴。
就在他们两个人成为契约夫妻的别墅里。
厉柏琛抬了抬眸子，正好对上艾雪那渴望的眼神。
他不忍心拒绝，毕竟眼前站着的除了是自己的寿星，还是自己的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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