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桑牧野脸色立即阴沉下来，声音也比刚才冷了几分：“如果不想活了，你可以试试。”
见他生气，唐逸轩不敢再放肆，立即笑着说：“就许你跟我嘚瑟，不许我跟你开个玩笑吗？”
“什么玩笑都可以，唯独这个不行。”
他怕唐逸轩嘴巴没有把门的，哪天在沈星黎面前说漏了。
他不想让她知道他的病情。
只是看到他后背上的伤疤，就把她心疼那个样子，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的病情，犯病的时候还那么惨不忍睹，她一定受不了。
他自己承受再多苦难都无所谓，但他不能让沈星黎跟着他担惊受怕。
他娶她是用来宠的，是给她幸福的。
不是让她跟着伤心难过的。
唐逸轩敛起笑意，一本正经道：“老爷子那边你打算怎么办？兰姨那天跟你到底说了什么？”
想起兰姨的话，桑牧野忍不住从烟盒抖出一根烟点上。
骨节修长的指尖夹着香烟。
白色烟雾瞬间将他整个人笼罩。
也让手背上的四芒星纹身变得有些飘渺。
桑牧野狠狠吸了几口，强烈的尼古丁味道，才让他有了一点知觉。
当他听到母亲这些遭遇的时候，心底一直有个强烈意识不断冲击着他。
那就是杀了那个老畜牲，替母亲报仇。
如果不是沈星黎来电话，如果不是沈星黎及时赶到。
他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母亲从来没跟他说过，为什么会跟桑青川在一起。
她在他面前，一直都是正面教育。
不想让他对桑青川有太多恨意。
那时的她一定非常担心，他会因为报仇走上犯罪道路。
所以，即便她临死的时候，遭遇那样羞辱的场面，她也没跟他提起桑青川的恶行。
因为她知道，他不是桑青川的对手。
如果她告诉他真相，那就等于把他推入罪恶的深渊。
母亲在用她仅有的能力保护他。
回想起这些，桑牧野只觉得心痛至极。
直到烟灰落在他手背上，传来灼热的痛感，他才回过神来。
他将烟蒂按灭在烟灰缸，低哑着声音说：“兰姨的话当不了证据，但我已经找到给我母亲报仇的方式。”
听他这么说，唐逸轩有些担忧道：“你不会乱来吧，阿野，你好不容易娶到你的小年糕，你可不能让她变成寡妇啊。”
桑牧野冷笑一声：“不会，从此以后，我手上不会再沾一滴血，也不会因为我，影响我老婆的仕途。”
听他恢复以往的骚气模样，唐逸轩这才松了一口气，问道：“你有什么办法吗？如果你不想出面，我可以替你来，我光棍一个，不拖家带口的，即使蹲局子也无所谓，只要你给我送牢饭吃就行。”
桑牧野欣慰地弯了一下唇：“我真那么做了，岂不是对不起唐爷爷，放心，收拾那个老畜牲，不用我们，或许是上天报应，他得了癌症，没有几天活头了。”
“真的？果真是个好消息，他做了那么多坏事，也算是报应了，宋璇让我提醒你，在治疗期间，不要轻易跟他接触，以免他刺激到你，引发病情。”
“我知道。”
桑牧野挂断电话，站在落地窗前，静静看着窗外。
还有一个多月，就到母亲的忌日。
每年的忌日都是他的磨难。
他的病情都会发作好几天。
可他现在有了沈星黎，那几天他该怎么跟她说。
就在他沉思的时候，忽然听到沈星黎的尖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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