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不予看着他们一行人主慈仆从的往内院走去,说不上为什么,骤然一股邪火冒上来,突然从黑暗中走了出去。
管家吓了一跳,但心里并不慌,谁人不知道这几年大少爷在府里像隐形一样,看了当没看到都不会引起大少爷注意,所以管家只是礼貌的拱手见礼,就要陪着主子离开。
裴五娘也没有停留的意思。
严不予见状瞬间开口:“你跟地巡部提了我升迁的事!不觉得太多管闲事了!”
管家吓了一跳,大……大少爷疯了,怎么如此对裴大人说话,而且,这么晚了,大少爷拦着王妃说话像什么样子,何况两人曾经……
管家觉得大少爷和王妃就该避嫌才对,避免不必要的猜测。
裴五娘闻言一瞬间没想起来什么事,随即便了然。可并没有对他的指责说什么,想起水军那边的事,神色肃穆,没有回答他的话,直接发问:“你们地巡这三年提上去了几个百夫长?”
严不予愣了一下,他没算过,但隐约心里有一个大概的数:“十五个?”最少。
“你后来有几次又遇到过他们?”
严不予突然发觉,他一个都没有再遇到过,按说只是升迁而已,怎么可能一个都没有遇到过?
裴五娘提醒他:“水军地巡司这些年又招了多少人?”
严不予猛然抬头:“很多,几乎半年一次,非常频繁。”
裴五娘一直知道上面有意扩充水军,可元朝建立后,朝中就没有在明面上征国兵,这些年对水泽国的贸易也蒸蒸日上,两家相互合作来往,亲如一家,没有任何要反目的意思。
可裴五娘总觉得不对,她一回来就发现,全国上下的税收不对,那么另一部分去哪了?裴五娘自然盯到了水军身上,耗费巨大,成本最高,除了那里她想不到其他的。
严不予的事只是让她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就是说君主和林帝对水军始终没有放松,既然不放开,定然有大用,那么用在哪里?什么时候用?十年后?二十年后?
镇国公府是镇北军,现在国线推移,北军向前进守后,也是陆上强兵,海上他们并没有优势,但海军又切实存在,那么定然在如意和安国公府他们手里。
以裴五娘的推测,元夏还在休养生息之期,短期内不会用兵,那么这定然是长达十年、甚至二十年的长期国策,甚至极有可能延伸出一代水军重臣,严不予自然不是她想让镇国公府分一杯羹的最佳人选,她心里有她想用的人。
只是严不予正好在,恰好在水军地巡司做的不错,这样的人虽然不会成为多么重要的钉子,但是出其不意的话会非常稳,因为他的升迁在下面的士兵心里没有任何问题,就容易打入其中,与上面的人打配合,尽快建立属于他们的势力。
裴五娘也不是肯定对方一定配合,但即便严不予不配合也没有什么,他都是镇国公府的人,日后有功了都在镇国公府的牌匾里,就像严不渭稳住了镇国公府,谁知道未来有一天,严不予或者他的子孙是不是也能稳住镇国公府,总之都在一条船上而已。
“你多想想,往大了想。”裴五娘说完没停留向内宅走去,她相信他能懂,镇国公亲自教导出的大公子是能看出点什么的。他无论是想乘着风走,还是停下来冷静想想,知道这些都很有必要。
严不予站在原地,突然不动了,觉得上一刻因为心里那点不痛快等在这里的他,可笑透顶,她远去的脚步很稳,背影在月色下简约从容,行走间没有一丝环佩之声,他才发现她连一副耳钉都没有带,甚至没有描红,却凭借回来区区半个月的时间,已经开始谋划镇国公府的未来二十年。
她根本没有想过他,也没有想过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她看的是镇国公府,看的是元夏的未来。
严不予从未觉得离开那个位置后,如此狼狈过,可现在他狼狈透了,他甚至跟不上她区区一眼看到的广度,还在拘泥于小事小情。
……
严不渭放下看不懂的书,五娘天天看的什么,看的他头疼,百无聊赖的戳戳儿子:“去外面看看,你娘回来了没有。”
严治躲开,不理他。
“我跟你说话你听见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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