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终于压住了心中的怒火,选择暂时维持孙刘两家联盟合作的关系。
而这时候,刘备开始着手收拢益州各方面的势力。
首先便是论功行赏。
成都大殿之上,刘备之臣和刘璋之臣分立左右,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来了。
刘备的人基本都到了,刘璋的人却差了几个。
黄权,刘巴,张任等人托病并未到场。
不过刘备并不在意,他拉着刘璋的手走到了正前方的大椅之上。
这里本来是刘璋的地盘,却见刘备大大方方的邀刘璋坐下,刘璋却坐了一小块地方,陪着并不洒脱的笑意显得十分拘谨。
刘备微笑询问:“贤弟仍是益州之主,何故如此拘谨?”
“哎……”
刘璋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弟无德无能,前番延误粮草,差点误了兄长大事,今兄长仍许我益州牧,在下属实愧不敢当,要不然……你还是用别人吧!”
刘备爽快一笑,拍了拍他的腿:“之前那些都是误会。贤弟于益州有贤德宽厚之名,为兄甚敬佩之,以后还要多仰仗于你。”
刘璋想了想:“可令吾子刘循或者刘阐在兄长部下听令?”
刘璋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主动提出送一个质子给刘备,以安刘备之心。
刘备何其聪明,立刻看出了刘璋的顾虑,他想了想,说道:
“二位公子皆有治军之才,若加以培养可成栋梁。可使二位公子于雒城绵竹二地领兵协防,每人领兵一千人,与关兴张苞同级。”
刘璋一怔,他着实没想到刘备不仅没将他的两个儿子控制起来当做质子,还赋予兵权。
刘璋颇为惊愕的看着刘备,刘备却依然笑容可掬,仿佛一切都不放在心上,又仿佛一切都在他的心里。
然后重赏诸葛亮、刘封、张飞、黄忠、魏延等人,又重赏法正、李恢、张松、费观、李严、董和等人,皆委以重任,重新铺排力量。
接着,便是重头戏,分掌益州之兵。
只见刘备拿起一个令牌,抬头看着刘封:
“着刘封为益州部前将军,掌三万兵马,关平魏延为副将,先行整军,半月后驻守南郑以抵御曹操。”
刘封一怔。
他虽然久在刘备阵营,但除了陈到的一千白毦兵,他并没有真正拥有属于自己指挥的部队。
而现在,刘备竟一下子拨了三万兵马,这就相当于赋予了它他真正的大规模部队的指挥权。
一时间,刘封竟有点不知所措。
刘备走下来,将令牌交到他的手上,刘封惶恐接住。
“封儿,从今往后,你便是和你二叔三叔一样的三军主将了,你要勤勉励心,多把心思用在治军整军之上,不要贪恋美色,玩物丧志。”
看着刘备寄予厚望的眼神,刘封却诚惶诚恐的一拱手:“孩儿一定努力不负父亲期望,争取为父亲早日拿下长安。”
刘备摇了摇头:“如今益州刚定,当多固边设防,安抚民众,聚拢人心,现在不是马上夺取长安的时候,需要的时候自会告诉你。”
“孩儿知道了。”
刘备满意的点点头。
“翼德!”
“在!”
“着你为益州部中军将军,领三万兵马,李严、张翼为副将,驻守三巴之地,衔接顾应成都于南郑。”
张飞、李严、张翼拱手道:“喏!”
“三弟,汝所在之地北可助汉中,南可援成都,西可望绵竹,东可去宜都,乃益州四顾之地。汝当谨慎应对,切勿醉酒误事。”
张飞一抱拳:“大哥放心,俺这期间绝不饮酒便是。”
刘备点点头:“着黄忠为益州部后军将军,领两万兵马,李严、句扶为副将,令着关兴张苞为督军,驻军雒城、成都、绵竹!以开通粮道,押运粮草。”
三人一起拱手:“喏!”
另外,如诸葛亮为军师、吴懿、马良统领成都府卫、法正为别驾、张松为广汉太守兼使臣,糜竺、糜芳、庞羲、李恢、费观等人也各有安排,不是驻守重要城池就是担任重要的军政事务。
刘璋见刘备的安排,心中暗暗佩服,想当年他主持益州之时,通常想起来谁用谁,根本不会像刘备这样把职务分得那么细,所以很多时候真的难以人尽其才,物尽其用。
而同时,益州众文武也对刘备产生了新的看法。
单就人事安排来说,思路清晰,布局稳健,真比刘璋强了百倍不止。
人事安排搞定,刘备的下一步是拉拢那些在益州很有影响力但不太支持自己的人。
首当其冲的就是黄权、张任和刘巴三人。
刘备和诸葛亮刘封张飞三人商议,他想要亲自去请黄权,让刘封去拉拢张任,让诸葛亮去想法子说服刘巴。
张飞表示,这种事不用你们出马,他一个人就搞定了。
刘备知道黄权脾性,吃软不吃硬,怕和张飞闹掰,而张任也是个倔脾气,唯独刘巴没有那么凌厉的棱角,而张飞又恭敬士大夫,使张飞去请刘巴或许真能有非常不错的效果。
便亲自去请黄权,刘封去请张任,使张飞去请刘巴。
刘备刘封这边都挺顺利,毕竟身份在那摆着,能屈尊是给足了你面子。
更何况你主子都降了,再不降你就算叛主了。
张飞那边却出了点小岔子。
这天下午,三爷特意换了身新衣服,带了金银布帛和几扇猪肉去刘巴府邸敲门。
刘巴打开门一看,门口出现个满脸横肉的黑脸大汉,他还以为刘备派人来抄家,心道“我命休矣”,当即往后一倒晕了过去。
张飞见刘巴晕倒,可不忍先生受伤,赶紧欺身向前,信手一揽,将刘巴公主抱了起来,然后招呼人送到他的床上。
张飞心道,原来子初先生并未撒谎,其真染重病也!
否则怎能说倒就倒?
想起自己生病时,大哥曾温柔用嘴唇试探额头以测体温,他便也如法炮制。
但钢丝般的胡子,直接把刘巴扎醒了。
那一刻,刘巴缩在张飞的怀里,颤抖的山羊胡,满是惊恐。
张飞大喜,将刘巴放在床上,然后推后,单膝一跪:“先生,请受翼德一拜!”
这算啥?
不知道。
刘巴只感觉脑瓜子生疼,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惹上了这么个怪家伙。
张飞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个没完,却见子初先生满口答应却毫无热情,张飞觉得,可能是自己表现出的诚意不够。
见窗外天色已晚,想起了刘关张三人抵足而眠的美好日子,当即回身关上门,揭开腰带,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刘巴吓惨了,缩在床的一角:“汝要做什么?”
张飞呵呵一笑:“我敬先生久矣,今日得见,不胜欣喜,今晚请允俺与先生同床而寝,抵足而眠,以彰福德,以示友善!”
“啊???”
刘巴睁大了眼睛,状如苦瓜的脸上,写满了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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