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心里有数,绝非是我的关系。我也就牵了个线,后头就不关我事了。
这俩人……是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
我实在忍不住心中疑惑,问墨青:“三哥到底为什么要娶那戚如烟?”
不可能是被她的气质才华吸引。
戚如烟那些疯狂举动他也是知道的,那会儿陆恒的反应和我差不多,觉得这个女人似乎有什么大病,眸底是掩不住的嫌弃。
墨青笑:“在下一心侍奉公主,并不清楚殿下那边的事。或许,是患难见真情吧。”
这话只好哄小孩子。
别人会患难见真情我相信,陆恒才不会。
但凡他有这么一丝丝温柔人性,当初柳红英也不会死那么惨。
我正腹诽着,忽然意识到不对,死死盯着墨青。
墨青不解:“公主为何这样看着在下?”
我不放过他面上的一丝神情波动:“你的主子都要被发配到蛮荒之地去了,为何你一点都不伤心,还这么悠然自得?”
最近隐约觉得奇怪的地方,终于想到在哪了。
那就是这些时墨青的正常,太不正常了。
他对陆恒的忠心程度无可置疑,都可以牺牲自己色相来哄骗我,说是肝脑涂地也不为过。怎么遇到这种事了反而一点都不慌神难过呢?
墨青笑得很坦然:“在下的主子是公主,不是殿下。所以在下眼里只有公主,不在乎其他人安危好坏。”
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不再发问。
这个墨青,嘴里就没几句实话,偏偏演技还好,装得特别真诚。
墨青见我脸色不好,笑意更为愉悦:“公主最近和宋大人感情甚笃,可是好事将近?”
我没好气道:“是,他是个小心眼的,等我下嫁给他后,你就不能留在身边伺候了。”
墨青若有所思:“若是如此,那公主还是下嫁给在下的好。在下绝不拈酸吃醋,不耽误公主找其他美人,甚至还可以帮着把公主看中的美人绑回府内。”
我被哽得说不出话来,直接大踏步离开。
可惜墨青坚持要贴身保护我,没多久又跟上了,根本甩不掉。
我想到什么,忽的顿住步子扭头看向他:“既然你说眼里只有我这个主子,那我的命令你为何不听?以后不许这样跟着我!”
墨青笑眯眯道:“等这段时日过去了,在下一定听公主的所有命令。”
又是“这段时日”!
我心中的不安疑虑越发强烈了,眼皮子也直跳。
陆恒他到底在做什么打算?
我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内,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得出陆恒的翻身可能在哪。
就像宋黎说的,父皇先下手为强,砍掉了他最要紧的臂膀,夺走了军印,并毁了他的声势与登位的正统性。
而以他眼下四面楚歌的处境,想要反击的唯一可能便是起兵硬掀桌。
但兵都没有了,起什么,难不成做法起阴兵吗。
就在我头痛欲裂之时,外头的人说戚如烟求见。
我本就有心套她的话,当即命人带进来。
一看到戚如烟如今的模样,原本准备好的问题竟一下子堵住,变成了别的:“你……你这是怎么了?”
要不是勉强看得出轮廓,我都差点认不出她来。
面色惨白,消瘦憔悴,还不住地咳嗽,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
虽然早就知道戚如烟身体不太好,可这……这眼见着都要进棺材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戚如烟咳了好一会儿后才缓过来,用帕子擦了擦嘴,挤出一点笑:“让你见笑了,最近旧疾复发,得亏我夫君命人寻了上好的药来,不然连出门的气力都没有。”
不知为何,这番话让我觉得莫名有一点点膈应,但说不出不对的点在哪。
戚如烟的态度和以前可是天差地别,居然敢直接对我称“你”,说的话也隐隐带着点……耀武扬威的意思?
但这些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如今她的身份是我的准嫂子,和以前不同。
或许是即将要远离京中,破罐子破摔,所以不装了吧。
更何况她都病成这样了,若是一个激动厥过去交待在我这边,耽误了陆恒离京的日子,父皇能把我片成一百零八片。
于是我只能笑笑:“别客气了,快坐下吧,我让人拿热茶来?”
戚如烟摇摇头:“不用忙,我过来只是想和你说几句话,说完就走。”
我让她有话尽管说。
戚如烟盯着我,微微勾起嘴角,苍白的脸浮起一点病态的红晕:“我夫君,可真是个优秀的男子。文治武功,温润如玉,简直挑不出一点错来。”
她这话把我给弄沉默了。
半晌,只得点头附和:“是啊,我三哥是所有兄弟中最优秀出色的,还是你运气好,此生能与这样的人相守。”
戚如烟面上的红晕更多了,眼睛也微微发亮:“你的意思是,觉得他是世上最好的男子?”
我一头雾水。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不是只说他是最优秀出色的皇子吗。
可转念想想,戚如烟的单恋总算得偿所愿,看着又像是活不久的模样,我和一个快死的人较劲什么。
她来我这找存在感,也是因为心中难过,尽力想欺骗自己吧。
陆恒都要被贬出京了,她也要离开家人去那遥远之地吃苦,不像我可以留在京中吃香喝辣的,我让让他们夫妇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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