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于农民,富商来说,若当地衙门没按规矩执行,那弊端可就大了。
长期下来,只会导致贫苦的地方更苦,富的更富。
贫富差距也只会越拉越大。
其他人都是写会停会,而许华年落笔不断再次引起了君陌邪的注意。
自凉亭走了下来,一个个答案的看下去,竟没有一人能让君陌邪停住脚步。
这些人的答案不是不好,而是华而不实,纸上谈兵,还有对朝廷的吹嘘拍马。
那虚伪的奉承,让莫君邪摇头,表示失望。
直到——
他的视线落在许华年那一手清秀的小字时,愣了下。
而上面的内容更是让他眼眸发亮。
上面的内容条理清晰,句句精辟,一针见血,直击要害,引得君陌邪赞叹不已。
没想到这一批人里面,竟藏了真正的饱学之士。
看着那青涩的脸蛋,君陌邪朗笑出声。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落在许华年身上,有羡慕,有嫉妒也有不屑的。
小厮是个精明的,走过去一个个请那些人离席。
现场被清空,许华年也放下了毛笔,起身拱手:“草民参见三皇子。”
“不必多礼,剩下的一题士农工商你怎么看?”
许华年拱手,直接道出心中的答案,什么士族高贵,商人低贱这样的理念被她一一撇弃。
“商人低贱,可是国库里大半的钱都来源于这些商人的税收。”
“富国之根本离不开商业的发展,商业的发展与国的进步息息相关。”
君陌邪露出了一抹浅笑:“那你的第一个问题的答案,直言我朝贪官居多,是否在暗示我父皇不是个好皇帝?重用贪官,指责我国用人失误?”
此话一出,连君陌邪身边的小厮都为许华年捏了把冷汗。
许华年直视君陌邪,语气不卑不亢:“草民只是如实回答。”
莫君邪定定的看着她,突然朗笑出声,伸手拍了拍许华年肩膀。
“好,本皇子就喜欢你诚实。”
就这样,许华年成功的留在了三皇子府。
莫君邪不是个小气的人,如此有才之人,应当给予优待。
所以把许华年的房间安排在他房间的偏殿。
注意到他衣服上的补丁,还大手一挥,让管家给他准备了衣服。
换上了亲的月白色长袍,玉冠束发,将那绝好的面容添了几分贵气。
书房里,许华年安静的站在一旁为君陌邪磨墨。
君陌邪虽然在写字,但余光一直都在观察许华年的。
见她小小年纪,脸上便有着不属于她的沉稳,眉梢挑了挑。
“莫、忆、锦,你的名字谁取的?可有什么意思?”
许华年眼神闪了下:“我母亲取的名字,莫追忆逝去的年华,未来繁花似锦。”
君陌邪点头:“不错的名字。”
说完,眉宇间又蹙起来。
“殿下可是有烦心之事?草民愿意为殿下分忧。”
莫君邪睨了她一眼,声音变冷,以为她是那种喜欢出风头的人,便将困住自己的问题丢给她。
“春日马上就要来临,江南一带年年水患,死伤无数。”
“朝廷年年赈灾,拨款维修堤坝,但水患依旧没有得到解决。”
“那一带雨水多,堤坝加固也被洪水冲垮,你说有没有什么方法能一劳永逸。”
许华年走到了他身边,目光落在桌面上江南的河道上。
许华年生的稚嫩,脸上的皮肤好到看不到一点瑕疵,换上了名贵的衣裳,妥妥的一枚贵公子。
那流光溢彩的眸子更是叫人挪不开眼。
他的小书童似乎长得很好看。
幸好是个男的,这要是个女的,又是寒门出身只怕这样的容貌会带来不少的麻烦。
许华年神情认真,但并不认为许华年能想出来什么办法。
毕竟这事已经困扰了朝廷多年,仍未有人能提出什么好办法。
因为地图在君陌邪的正中位置,许华年看得入神,脚下慢慢移动,把君陌邪都挤到了一边都没发现。
君陌邪见此摇头低笑。
到底是个孩子,无所畏惧。
当然这样率真的性格更对他胃口,至少不是心思沉重的人。
比起那些花里胡哨只会奉承他的人要好得多。
片刻后,许华年眼眸突亮,露出了笑容,拉着君陌邪的手臂。
“殿下,我想到了一个办法,你看看这里。”
“这一带处于低位,所以每年这堤坝只有一冲毁,这一带就成了池塘。”
“我们想到的只是每年修堤坝,祈祷着停雨,祈祷着堤坝能撑住。”
“但这样根本不是一劳永逸的长久之计。”
君陌邪点头,这些他当然知道。
顿了下,许华年继续道:“我们其实都被困住了,你把思维逻辑放大,从这个圈里跳出来。”
“我们就会发现,堵不如疏,困不如泄。”
君陌邪本不以为然,听完许华年的话后,顿时茅塞顿开,醍醐灌顶。
困了他那么久的问题,好像一下子就被疏通了。
“你说得对,堤坝为什么会被冲毁,那是因为洪水不断。”
“从前我们只想着怎么堵住那个缺口,从未想过要把洪水分流,引到大海。”
“若是开渠挖道,缓解堤坝的压力,将肆虐的洪水引入大海,那水患便可解。”
“只要挖通了河道,那水患便可解了。”
“虽然工程量大,花费的资金也多,但这绝对是一劳永逸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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