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吃鱿鱼的这段时间里，程溪又卖了十几串，还卖了两个大个鱿鱼。
很多客人都跟清哥的想法一样，先每一样买一串儿尝尝，尝着好吃了，再买自己喜欢的。当然也有不能吃辣的，直接要的不辣的。
人们都有从众心里，哪个摊位上人多，人就喜欢往哪个摊位上去。
程溪的摊位很快就围满了人，她跟孙玉花收钱递鱿鱼，温十俭和程岩烤。
程岩一边烤着鱿鱼，一边抬胳膊擦了下额头的汗，跟温十俭道：“幸亏小溪让做 两个烧烤炉，不然我一个人还真忙不过来。”
温十俭看着忙的顾不上吆喝的程溪，翘着嘴角道：“小溪聪明，听她的准没错。”
程岩转头看了眼温十俭，灯光下他看向程溪的眼神柔和，满是缱绻。
都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程岩自然懂得，这小子怕是栽在程溪手上了。
但这正是他愿意看到的。
只要他对小溪好，他跟老婆也会对他好，他们一家四口和和美美，努力赚钱，何愁日子过不好呢？
想到这里，程岩充满了干劲儿。
“大家伙排好队，一个一个来，烤鱿鱼很快的，保证大家都能吃上。”
人太多，程溪不得不维持秩序。
“小溪，你喝口水，我来。”
温十俭将程溪拉到身后，递给她一个大杯子。
程溪确实口渴了，接过杯子喝了一大口，水居然是温热的。
她惊讶抬头，程岩在旁边道：“十俭跟旁边卖馄饨的小哥要的，怕你喝冷水难受。”
程溪嘿嘿一笑，把杯子举到程岩面前，“爹，您喝。”
程岩冷哼一声，转过头，“这是人家十俭给你的，我怎么能喝。”
程溪才要开口，就听他爹道：“老婆，我口渴。”
孙玉花正收钱呢，头都不转，“小溪，给你爹喝口水。”
看着程岩垮掉的脸，程溪哈哈哈大笑起来，笑够了，才把杯子放到他嘴边，道：“爹，我孝敬您。”
程岩哀怨的瞪了前面的孙玉花一样，才接过了程溪手里的杯子。
人太多，程岩和温十俭不停的烤着鱿鱼，都没空儿说话了，能喝口水就不错了。
孙玉花和程溪收钱，递串儿，只听钱哗啦哗啦进了钱袋，都顾不上数。
“老板，能不能快点儿？我要了十串麻辣的，还少我两串。”
“马上、马上，好了，小哥儿拿好。”
“有原味儿的吗？我吃不了辣。”
“有的，有的，要大的还是小串儿的？”
程溪累了，转头看她娘，孙玉花依然情绪高涨。
拿串儿和收钱的动作越发麻利。
她擦了把汗，大冷天的居然出汗了。
一直忙活了将近一个时辰，月亮高升了，摊位前的人才少了下来。
温十俭拉着程溪坐下，道：“小溪，我跟旁边大哥要了碗馄饨，你先吃几口歇会儿。”
“嗯。”
程溪确实累了，但还想着自己爹娘，“爹，娘，你们吃了吗？”
程岩抽着旱烟道：“刚才喝水喝多了，吃不下。”
他一直在烤鱿鱼，热了就擦汗喝水，不小心喝多了。
孙玉花此时也是又累又饿，“十俭来顶着，我歇会儿。”
“好。”
程溪刚吃了两个馄饨，就听一个男人喊道：“你这老板怎么回事儿，我刚才就给你钱了，我的鱿鱼呢？”
她抬头，只见一个满脸横肉的男子挤到摊位前，一手拍在摊位上，态度恶劣的瞪着温十俭。
温十俭很冷静，“先生，你什么时候给的钱？我怎么不记得了？”
“不记得？你是想赖账？你不给我自己拿了！”
说着，他伸手去拿烤好的大鱿鱼。
“慢着！”
温十俭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你说你给钱了，什么时候给的，给了谁？我怎么不记得你给了？”
男人挣开温十俭，大声道：“我明明给了。十五个铜板，一个大鱿鱼，三串小鱿鱼。”
“我们十文钱一个大鱿鱼不错，但三串小鱿鱼应该是六文钱，不会是五文钱。”
男子一瞪眼，“你说给我便宜点儿，五文钱就行。”
“不可能，这一晚上，我们卖的都是两文钱一小串儿，没有五文钱三串的。再说，也没有人跟我们讲价。你肯定没给钱！”
今天晚上能出来吃东西的，都是有点儿钱的，或许会讲价，但讲不下来也不会强求。毕竟这灯会一年就一次，大过节的都想对自己好点儿。
所以温十俭很肯定，这个男人肯定没给他钱。
男人一巴掌拍在摊位上，凶巴巴道：“我说给了就给了，你们想赖账不成？”
因为这个男人，很多想买鱿鱼的人都不敢过来了。
有胆小的驻足片刻就离开了，有胆子大的则在旁边看起热闹来。
程溪知道，如果这事儿处理不好，她这生意怕是做不下去。
有一个人污蔑他们赖账就会有第二个，到时候她怎么办？
所以这第一个绝对不能承认，更不能轻易放过。
旁边馄饨摊的小哥小声道：“这个人我认识，是娄山村有名的泼皮叫安刚，经常在赶集的时候说人家赖账，趁机占便宜。”
听了小哥的话，程溪心里有底了。
她往前两步，大声道：“你说给了就给了，你有证据吗？你什么时候给的？钱给了谁？当时身边有谁？”
“我、我怎么记得身边有谁？”安刚理直气壮，“我就记得把钱给这臭小子了！”
程溪冷笑，“刚才一直是我跟我娘在收钱，他在后面烤串儿，根本不可能收你的钱！”
“你们就不想承认呗！”
安刚恼羞成怒，抬手就要掀桌子，手腕被温十俭一把攥住了，一个用力扭到了背后。
安刚虽然年纪比温十俭大不少，但整日里游手好闲不干活，力气根本比不上整日里干活的温十俭。
他的胳膊被别到身后，根本挣托不开。他用另一只手去打温十俭，那只手也被温十俭按住了。
他扯着嗓子叫起来，“打人了！这家摊位赖我的钱还打人！大家都不要来买他家的东西呀！”
刚才想买鱿鱼的人都走了，再过来的人也怕沾惹是非，没人敢过来。
程溪气急了，都怪这个无赖！
她冷声道：“你要是没钱吃饭，不说一串鱿鱼，就是十串我也给。但看你的穿着，不像是吃不上饭的，何必做这种事？”
安刚没想到会栽在一个小孩子手里，一边挣扎，一边咬牙切齿的道：“白吃你几串鱿鱼怎么了？我要你的是看得起你！赶紧把老子放了，不然要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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