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婳,娘亲进来了。”
苏婳连忙应道,“娘,女儿起了。”
“吱呀”一声门响,沈清秋带着明夏进来了。
“娘看你这几日食欲不振,让明夏给你炖了些燕窝补身子。”
沈清秋坐在了八仙桌旁。
明夏将炖盅放在桌上,打开盖子。
“小姐,奴婢往里面加了牛乳和蜂蜜,是你喜欢的甜口。
苏婳心里紧张,站在一旁道,“多谢娘亲。”
一阵微风吹过,沈清秋抬眼看了眼支摘窗,又看看丹桂,不满道,“谁开的窗户,不知道你有身子吗,着凉了怎么办。”
丹桂低下了头。
苏婳连忙道,“娘,是女儿觉得胸闷,刚刚开的窗,这就关了。”
丹桂急忙去关窗。
沈清秋见女儿一直站在那,觉得奇怪,
“娘亲来了,你还拘束不成,快坐下,趁热将燕窝吃了。”
苏婳小心翼翼坐在娘亲身边,心里想到都是怎么想法子,让娘亲快些走。
沈清秋又道,“娘亲看你吃完再走。”
苏婳更慌了,她一向细嚼慢咽,吃完一盏燕窝最少一刻钟,幔帐中靳珩万一忍不住动了,被娘亲发现了怎么办。
她拿着小银匙,舀了一勺燕窝送进口中,她确实是没胃口,吃了两口就停了。
“女儿不饿,一会再吃。”
沈清秋顿时就担心了,女儿刚起来还没用早膳呢,怎么一点胃口都没有。
不会是着凉了吧,她伸手,用手背贴了一下女儿的额头。
见母亲担心,苏婳心里更急了。
“娘亲放心,女儿没事,只是这几日总是犯困,想睡觉。”
说完,她还故意打了个哈欠。
娘亲这回该走了吧。
沈清秋放心不少,“我刚怀那个两个烦人精时,也是总是犯困。”
她往幔帐那看了一眼,“你这幔帐也打开些,免得你气闷不舒服。”
苏婳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知道了娘。”
沈清秋见丹桂站在那不动,没给女儿拉幔帐,有些不满道,“你这丫头,今天这是怎么了,好没眼色。”
丹桂都快哭了,夫人啊,我就是太有眼色了,不敢啊。
“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给小姐拉开幔帐!”
丹桂应了一声,依旧站着不动。
沈清秋生气了,“腾”一下起身,“你这丫头,是想让我去吗。”
“夫人,奴婢不敢。”丹桂哭丧着脸,看了一眼小姐。
苏婳强装镇定,赶忙走到幔帐跟前。
“娘,女儿一会还要休息,幔帐拉开太亮了,女儿睡不着。”
就在此时,沈清秋脸色突然变了变,“看”了眼女儿,什么都没说,起身走了。
“娘亲慢走。”
关门的一刻,苏婳松了口气,她转身看向幔帐,准备伸手去拉。
这一看不要紧,苏婳差点吓掉魂。
脚踏上,明晃晃放着一双男人的皂色云纹履!
她光顾着藏衣裳,怎么就把鞋这茬给忘了。
此时,苏婳突然回过味来,娘亲临走时,看自己那眼是“瞪”,不是“看”。
靳珩拉开了幔帐,看着苏婳惨白的小脸问道,“怎么了,岳母她老人家不是走了吗。”
苏婳见他一脸“无辜”的样子,气得揪住了他耳朵,娇声怒斥。
“都怪你,我一会还要去娘亲那里解释!”
……
春山别宫纵火一案,梁文帝自然是派人彻查。
外面都传他吸进去不少浓烟,正在休养身子,这些日子一直没上朝。
颐园鱼钩伤人事件,也没个结果,找个小太监出来顶罪打发了。
文封荣很是不满,派人出去一打听才知道。
梁文帝不仅在这件事上不作为,还强行给靳珩赐婚,让他做建安的驸马,靳珩不同意,就将他贬为庶民。
明明是梁文帝不占理的事,吃亏的却是靳珩。
靳珩这些年来,为大梁立功无数,肃清不少歪风邪气,这样的臣子,说贬就贬了,毫无道理!
全都是为人臣子的,一时只觉唇亡齿寒。
朝臣私底下议论纷纷,嘴上不敢说什么违逆的话,但心里那杆秤全都歪了。
靳珩咽不下这口气,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他心里清楚,鱼钩伤人和赐婚,都跟建安脱不了关系。
这日,靳珩又去找三皇子。
三皇子现在救驾有功,若是此时将严帆“谋反”告诉梁文帝,必定会得到加倍的信任。
况且,之前还有盐税一事作为铺垫,一定能将严帆拉下马了。
如此一来,皇位非三皇子莫属,只要三皇子得势,建安什么都不是。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靳珩正准备撩开车帘下车,白德耀在外道,“爷,前方全是金甲卫,将三皇子府围了起来。”
靳珩眉头一皱,心里涌上来一种不好预感。
金甲卫是梁文帝的专属护卫,平时几乎不出动,除非有人造反。
靳珩看了看前方一身戎装的护卫,“先回去,晚上再来打探消息。”
同样是今日,苏婳去了绮云绣坊。
她知道,今日找她的是闻人渡,不是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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