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裕从小就明白,他的母亲不爱他。偏偏老夫人还掩饰,在大事上从不相信他,又在吃喝这些无关痛痒的小事上,非要一视同仁待他。
长裕总被她逼得发疯。他十几岁的时候,和老夫人大闹,逼老夫人承认:她心里就是有怀疑,她并不把他当儿子,大家清清楚楚说明白,别总给他希望,又一点点摧毁他。”
宁祯听到这里,莫名心口发酸。
“宁祯,你瞧见长裕在老夫人跟前,总是脾气暴躁。可你不知道,老夫人就是故意逼迫他、推搡他,将他的心情推到绝境,却又怪他不通人情。”程柏升说。
宁祯:“我懂这个,冷暴力。知道他的忌讳,偏偏总要犯,逼得他失控闹腾,还要对外指责他发疯、不孝。”
程柏升叹口气:“宁祯,多谢你能理解。”
“我旁听过心理学的课程。”宁祯说。
程柏升欣慰笑了笑,又向她保证:“我的话,没有半分掺假。你可以问问宁师座,他也知道一点。”
“我相信你。”宁祯道。
程柏升:“其实,长裕在很多时候都冷静。他只有在被质疑的时候,才格外暴躁。”
宁祯点头。
她又问:“当年那个尼姑,后来大帅没查她?”
“查了。三姨娘去世前就查了,尼姑招认她是拿了三姨娘的好处,才那么说的。
三姨娘自己有点医术,她可以诊脉断男女。她知道老夫人肚子里是儿子,自己怀的是女儿。
她从一开始,就想用诡计,只是没想到那天大帅会带人在产房外坐镇,她的计划全部落空。”程柏升说。
宁祯:“可她还是赢了。老夫人至今恐怕都把她女儿当亲生的,各种好处塞得手软;对自己亲生的儿子,反而不冷不热。”
程柏升苦笑了下。
“柏升,如果是你,你会原谅吗?”宁祯又问。
程柏升:“我不会。但我不是长裕,他是否愿意和解,我不知道。他很渴望母亲能爱他。”
又道,“宁祯,我今晚说这些,是藏了私心。我的私心是,如果你和他能成为真正的夫妻,你们有了自己的孩子,他才能从母子亲情的泥沼里彻底拔足。”
宁祯也苦笑:“责任重大。督军今晚特意跟我说了,他对我这个人没兴趣,但他很满意我做督军夫人。”
程柏升神色一变:“他这说得什么鬼话?”
宁祯:心里话而已啊。
顿了顿,宁祯说,“苏晴儿去世了,我听说还有江小姐。柏升,如果他娶两房,我并不介意。”
程柏升:“为什么你也要说鬼话?被他传染了?”
宁祯:“……”
程柏升晚上九点多才回到自己的别馆。
副官告诉他:“督军打了两个电话,叫您去趟督军府。”
程柏升:“……”
我就不爱去督军府。
督军府的床太硬。
他一边抱怨,一边麻利披上风氅,出门去了。
赶到督军府时,盛长裕一个人坐在沙发里听无线电,很是无聊的样子。
“……这么深更半夜叫我来,有什么事?”程柏升问。
盛长裕:“你送宁祯回去,送了好几个钟头。你跟她扯什么了?”
“你好奇?”
“你老实交代。”盛长裕点了烟,眼皮不抬。
程柏升:“没聊你。”
“不聊我,你特意把她安排到我眼前去?”盛长裕吐了口烟雾,“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放什么屁。”
程柏升:“聊了你。”
“说内容!”
程柏升如实相告,把盛长裕和老夫人的恩怨,告诉宁祯。
盛长裕懒得拿烟灰缸,长臂伸出去,手指一点,烟灰准确落入玻璃烟灰缸中。
他听着,眉头越发紧蹙:“你说这些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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