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盛谨言。”
她往外走,脚步迅捷而响亮。
“宁夕。”
她回头,他仍是背对着她。
“这辈子,不要见我的面。你走了,再也不要回来,别叫我有期待。外面很大,你走远点。”他道。
“好。”
“滚吧。”他说。
声音嘶哑。
宁夕出去。
脚步声快速远去,没有半分留恋,盛谨言微微弯下腰。
他身体的某个地方,像是碎了,一阵阵撕裂的疼,疼得他站不稳。
他的后背,慢慢佝偻着。
眼泪落在他手背,他脑海中想着,她宁可死也要离开他。
耳边是她的话。
她受了很多委屈。
这门婚姻,对她毫无意义。
她只想要离婚。
从一开始,他们就错了,是她被逼着嫁给了他。
盛谨言胡乱擦了眼泪,走出去拿起那把枪。
他打开了弹夹,把剩下五颗子弹,重新填进去。
这天,盛谨言一整天都没有出书房。
宁夕拿到了他签字盖章的离婚书,交给程柏升一份。
“你拿去市政府备案吧。我的这份,我要拿去北城的大总统府备案,免得这边的人不承认。”宁夕说。
程柏升欲言又止。
他怎么也没想到,盛谨言真的同意了。
依照盛谨言的性格,会把一切都毁了,他怎么会乖乖签字?
程柏升叹了口气。
他想和宁夕说句话,宁夕却已经走了。
四月二十,程柏升想去码头送宁夕,却被宁家告知,宁夕拿到离婚书的当天,就开车离开了苏城。
她并不是四月二十的船票。她以最快速度离开了。
宁夕离开了苏城。
她拿到了离婚书当天,自己开车走了,宁策送她。
两天后,宁策才回到苏城。
“……我把她送上了邮轮,是我大嫂娘家的货轮。她会从港城转坐邮轮去伦敦。”宁策告诉程柏升。
又问程柏升,“督军怎样?”
“他估计气疯了,这几天都不说话。”程柏升道。
宁策:“事情闹成这样,估计人心越发松散。夕儿出发之前,和李伯伯聊了聊,她叫李伯伯一定要稳住。”
程柏升心口发酸:“宁夕到底是怎么了?她明明还是关心谨言和大局的。”
她可以出去散散心啊,为何非要离婚?
她一定要拿到离婚书才出发,不惜用枪。
“我们也不是她。”宁策说。
其实,宁策还想说,父亲留给宁夕的盒子,不像是装了匕首,而是更轻的东西。
宁策那天进房间,嗅到了烟味,是宁夕烧了什么纸。
宁夕之前非常伤心。然而那天后,她的伤心里带上了一股子恨意与坚决。
这些,宁策不好对程柏升讲。
宁夕连家里都瞒着。假如她真有什么计划,如此隐秘,才是最好的,不需要任何人窥探到。
兄妹连心,宁策隐约是懂宁夕的,却又只能猜到三成。
“柏升,你告诉督军,我大哥、二哥和我,绝不会动。宁家哪怕没了我阿爸,我们也是督军的忠诚良将。宁家不会背后捅刀。”宁策道。
程柏升苦笑,又欣慰:“我一定转告。”
只是失去了宁夕,盛谨言现在估计没心思理会这些。
他陷入了深深的绝望里。
哪怕明天华东四省就散了架,他现在也整顿不了心情去处理。
程柏升尽力替他撑着。
几日后,程柏升在报纸上看到了宁夕。
宁夕穿了件洋裙,立在码头,微风吹得她头发乱糟糟;她神色幽静,眉宇间带着一点愁苦,越发美丽。
这份是港城的报纸,却被不停转载,因为照片拍得非常动人。
美丽又忧郁的盛夫人,她的新闻一出现就无比卖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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