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个怪老头,还有什么人?”楚河问道。
大多数的时光,我都是与那怪老头一同度过的,
他每日都会传授我诸多战斗的法门。
但那些真正至高至上的秘法,他一个都不曾教与我,
我怀疑他是在防着我,大概是担忧我将来某一天变得比他更为强大,会将他除掉。
当然,我这人向来有仇报仇,有冤报冤,老头虽将我禁锢在那里,但也犯不着让我杀了他。
在某种意义上,老头称得上是我的师父。
不过像老头这样的人,应当还有不少,
比如被你们斩杀的陈甲,陈乙他们。
这便是被老头训练出来的,可却又并非老头的徒弟。
以前我曾在老头的口中听闻过一个词,叫做古武传承。”
夏乘鲤蹲在一旁,手里拿着一根小树枝戳着地面。
“你为何对这个老头抱有敌意?
按理来说,这个老头自幼将你训练到大,教给了你许多东西,
以你的实力和天赋,加上如今的年龄,放眼全球都是屈指可数的。
这不光是你本人具备极大的潜力,还需要一个真正有水平,有能力的好老师悉心指导。”
楚河总觉得夏乘鲤的情绪颇为怪异。
“对呀,这是为何呢?”
夏乘鲤丢掉了手中的树枝,站了起来:“你不说我都未曾察觉。
这种敌意仿佛存在于我的灵魂深处,与生俱来一般。
难道说我并非孤儿,而是那个老头杀了我家里的人?
只因看中了我的天赋。
恰巧在我刚刚懵懂记事时目睹了全程,老头不知,而我自己也因受惊过度忘却了许多印象。
从而造就了如今这种不知缘由的敌意。”
楚河的嘴角扯了扯:“你还是别先胡思乱想了。不然的话,说不定会平白诬陷了你的恩师。”
“楚先生说的有理。”许平安也在旁边点了点头。
随后又听夏乘鲤讲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楚河总觉得夏乘鲤口中的这位老头身上隐藏着极大的秘密,
或许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另外一小部分人,掌握着许多常人难以想象的事物。
可他们却在暗中谋划着诸多事宜,这令楚河难以理解。
因为按照夏乘鲤所言,甚至那个老头的实力比他还要强。
可为何这样的人物,或者说这样的一批人物只是躲在暗处不现身呢?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不眠不休的战斗,萧宇,南庭雪,林作光和叶灵允,
很快就娴熟地掌握了身体里短时间内,膨胀而出的强大力量以及对至高神性的掌控。
整个魔窟也彻底被这四人肃清了。
萧宇,南庭雪,林作光和叶灵允的脸上都挂满了深深的疲倦。
不过看着阴霾散去的这一片地方,四人还是觉得颇有成就感,
他们此举算是彻底终结了大夏帝国的恶灵根源。
于是一行人启程返回了大夏帝国的王城。
回到庄园之时,只有柳玉珠坐在草坪上。
至于萧宇,南庭雪,林作光和叶灵允都已回到各自的家中或者住所休息去了。
这段时间他们极为疲惫,这种疲惫不仅体现在身体上,还有精神上。
在魔窟当中危险重重,虽说有夏乘鲤的保护。
可是,他们也不敢将自己的性命全然交托于夏乘鲤之手,
因为有好几次他们真的差点就丢了性命。
一直高强度地留意着周围的状况,让神经极度疲劳。
“楚先生,您回来了?”
柳玉珠连忙站起身来,目光看向楚河身后的玉藻前,夏乘鲤和许平安。
对于夏乘鲤,柳玉珠自然是不陌生的,可玉藻前和许平安她却是头一次见。
楚河简要地介绍了这两人的身份,柳玉珠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对于玉藻前的名号,她自然是如雷贯耳,眼下在现实中初次得见,内心难免有些许波澜。
至于许平安,柳玉珠内心则是有些抵触和惧怕的。这
种抵触与惧怕并非刻意,而是源自于心理上无法自我调控的情绪。
主要是许平安的模样太过狰狞,哪怕只是站在旁边,
都会让人觉得周围的温度有所下降。
现今的许平安还没有足够的实力去掌控自身的气息,也难以避免对周遭产生影响。
“你怎么在这里?”
楚河在椅子上缓缓坐了下来,而后对着玉藻前和许平安招手示意他们。
至于夏乘鲤,根本无需他言语。
因为夏乘鲤早就比他动作还快地坐了下来,拿起桌子上的水果,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我如今的主要任务便是负责楚先生和女王陛下的联络,所以每天都会待在这座庄园之中,等待着楚先生归来。”
柳玉珠微微一笑说道。
“最近大夏帝国应该安稳许多了吧?”
楚河随手拿起一枚葡萄放进嘴里,感受着酸甜的汁水在舌尖绽放,这是一种久违的充满生活气息的烟火味道。
“那是当然,上一次楚先生大展神威,可谓是震惊了整颗蓝星上所有的帝国和势力。
如今,已没有任何一方帝国胆敢对大夏帝国进行任何挑衅。”
柳玉珠笑着说道:“女王陛下可是让我专门在此盯着,若楚先生归来,定要前往王宫。
女王陛下早已吩咐,王宫内的大厨准备了盛宴,以此来感谢楚先生。
毕竟像楚先生这样的人物,整个大夏帝国都寻不出足以相称的感谢之物。”
“跟我就不必这般寒暄了。”楚河不在意地摆摆手。
“不过楚先生,有件事情需请教您。
大夏帝国最近发生了一件古怪之事,有不少人变成了纸人。”
柳玉珠话锋一转,从放在桌子上的文件袋里取出一摞照片,放在了桌子上。
玉藻前走到楚河身后,伸出芊芊细手,轻柔地给楚河捏着肩膀。
还贴心地直接将照片取了一部分过来,放在楚河手中。
在那些最新拍摄的照片里,被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氛围所笼罩。
画面中,人物众多,却无一不被转化成了苍白无血色的纸人形态,
他们来自社会的各个角落,身份各异:学生,服务员,教师,防卫队员……
每一个角色都失去了生命的温度,化作了祭奠仪式上的纸偶。
这些纸人,他们的脸颊两侧,被刻意涂抹上了两抹刺眼的腮红,
那颜色鲜艳得近乎妖异,与周身的苍白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们的衣物,尽管材质已化为虚无,但那份精致与细节却被诡异保留,依旧栩栩如生,彰显着生前各自的身份与风采。
更令人细思极恐的是,这些纸人的面容,不仅保留了生前的轮廓,更将那一刻的情绪凝固成了永恒。
有的双目圆睁,满眼的惊恐仿佛还能听到那声未完的尖叫。
有的则面容平和,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但那笑容背后隐藏的,或许是更深层次的绝望与无奈。
更有甚者,脸上交织着复杂的情感,既有对过往的愧疚,也有对未来的释然。
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恩怨情仇都得到了某种形式的和解。
尤为引人注目的是,当目光深入这些纸人的眼眸深处,
你会发现一种难以名状的微笑,那笑容是被某种力量强行扭曲出来的,带着一种超脱与解脱的意味。
它不同于生前的任何表情,更像是灵魂在经历了一场漫长而痛苦的挣扎后,
终于找到了归宿,获得了片刻的安宁与满足。
这样的笑容,与表面脸上那些或惊恐,或绝望,或平静的脸庞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和谐,却又让人心生寒意,头皮发麻。
整张照片,就像是一幅精心布置的恐怖画卷,
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一种超自然的诡异与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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