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块黑布如一片沉重的乌云般坠落在地,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牢牢吸引,
终于得以看清下水村口中所谓的山神的真面目。
那竟是一棵参天古木,其身姿雄伟至极,
仿若一位顶天立地的巨人,直直地插入云霄深处,似要冲破天际。
繁茂的枝叶向着四周肆意伸展,犹如一把巨大无比的绿伞,
而那层层缠绕的藤蔓,则像是无数条灵动的蛇,密密麻麻地交织在一起,
宛如一张铺天盖地的巨大网罗,将周遭的一切都笼罩其中,
散发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这棵树绝非寻常之物,其树干与藤蔓皆被一种暗沉的褐红色所浸染。
那色彩浓郁而深邃,恰似在漫长的岁月长河中,
被无数浓稠的鲜血反复浸泡,而后又在时光无情的流逝里渐渐干涸,
最终留下这般触目惊心,让人胆寒的痕迹,
在无声地诉说着一段段血腥而恐怖的往昔。
而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这棵树的每一条藤蔓之上,都赫然悬挂着一根麻绳。
这些麻绳被精心编织成项圈的模样,如同一把把夺命的枷锁,
紧紧地勒住了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
那些生命,
有身姿英挺,面容坚毅的青年男子,他们本应在世间大展宏图。
有面容温婉,身姿婀娜的青春少女,她们原本该在阳光下绽放如花的笑靥。
更有那些稚气未脱,天真无邪的孩童,
他们的世界还未真正开启,却已被黑暗无情吞噬。
他们的身影在这棵树上纵横交错,
共同勾勒出了一幅惨绝人寰,令人心碎胆寒的惊悚画面。
孩童的数量在其中占据了大半,他们那粉嫩的小脸上,
还残留着些许天真无邪的笑容,
只是这笑容如今已被死亡那冰冷的气息所彻底笼罩,
变得扭曲而怪异,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嘲讽。
每一个被吊死的人,全身不着寸缕,
肉身虽已失去了生命的温热与气息,却诡异地仍保持着生前的鲜活模样,
只是静静地沉睡在这永恒的黑暗之中,再也无法被唤醒。
他们的脖子被麻绳深深地勒入,
那凹陷的痕迹犹如一道道深深的沟壑,
醒目而惨烈,赤裸裸地宣告着他们早已消逝的生命。
更为恐怖的是,所有被吊死的人都紧闭双眼,
面容安详得如同在做着一场甜美的梦,
只是这梦境却是无尽的黑暗与死亡。
他们的身体轻盈得好似没有丝毫重量,
每当一阵夜风如幽灵般悄然拂过,那些悬挂着的麻绳便随之轻轻摇曳,
带动着他们的身体也缓缓晃动起来,
宛如一场由死神指挥的诡异舞蹈。
在那昏黄的火光映照下,这一幕幕场景被无限放大,
将整个画面的恐怖与诡异之感推至了极致,
让人宛如置身于阿鼻地狱之中,灵魂都在不住地颤抖。
赖玉瑶,孙灿星与余英杰,
以及周围的一众年轻男女们,
亲眼目睹这如噩梦般的一幕,
震惊,害怕与愤怒如汹涌的潮水般在他们心间交织碰撞。
他们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
呼吸也变得急促而艰难,
每一次吸气都会吸入无尽的恐惧。
这棵诡异绝伦的巨树,
以及那些被吊死的无辜生命,
共同编织出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脊背发凉的恐怖故事,
让人深陷恐惧的深渊,
身体不住地颤抖,
可目光却又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无法从这可怕的场景中移开分毫。
就在这一瞬间,
楚河,孙灿星和赖玉瑶的脑海中犹如划过一道闪电,
之前所获取的那些零散的碎片信息,此刻竟如拼图般自动拼接完整,
所有的谜团与疑惑,在这一刻都豁然开朗。
“我知道了!”
赖玉瑶怒目圆睁,
双手紧紧地攥着拳头,那纤细的手指因用力而关节泛白,
她狠狠地说道,“为什么昨天晚上我们会潜入下水村,
看到那样不堪入目的画面。
原来你们下水村的村民,
到了晚上就像发了疯一样拼命去做传宗接代的事,
就是为了能多生孩子,
然后把那些可怜的孩子们当作祭品,上供给这棵诡异的大树!
什么狗屁山神,分明就是你们这些人在作恶多端!
现在你们故意把我们引到这儿来,
说什么山神会庇佑我们,会赐下福泽,
让我们顺顺利利,安安全全地躲过这一次恶灵的危机,
实际上是打算把我们这些人也全部献给这棵邪恶的大树。
如此一来,这一次的祭祀仪式,
你们下水村当中就不用再献出自己村中的鲜活生命了。
你这个昌百宁,简直是用心险恶到了极点,应当被千刀万剐!”
“昨天晚上你们潜入了下水村。”
昌百宁像是被触动了心中最敏感的神经,
瞬间忽略了赖玉瑶后面的斥责,
他的目光如同一把冰冷的利刃,直直地刺向那几个青壮汉子。
在他心中,这可是整个下水村最大的秘密,不容有失。
明明昨天晚上已经安排了专人看守,本以为万无一失,
结果还是被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进来,
还看见了所有不可告人的事情,这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那几个被昌百宁注视的青壮汉子,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身体像秋风中的落叶一般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
昌百宁虽然只是个普通人,身上并没有什么诡异的力量,
可他那眼神中透露出的威严和冷酷,
却让这几个身材魁梧,正值年轻力壮的汉子们,
仿佛见到了世间最恐怖的恶魔,内心的恐惧如潮水般汹涌澎湃。
他们的两条腿剧烈地颤抖着,膝盖不停地相互碰撞,
发出咔咔的声响,甚至快要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好像下一秒就要瘫倒在地。
这几个青壮汉子正是昨天晚上被昌百宁安排,
负责将楚河等人带离村子,然后看守起来的人。
如今很显然,他们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失职之罪。
“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你们就只是下水村的蛀虫,只会浪费粮食。
下一次的祭祀仪式就由你们几个来完成好了,
相信你们这样的蛀虫,
应该不会拒绝最后一次为我们下水村发光发热。”
昌百宁面无表情地说道,他的声音冰冷而漠然,
就像来自九幽地狱的宣判,没有一丝温度。
“扑通!扑通!扑通……”
那几个青壮汉子听到昌百宁的这句话,
只感觉心瞬间沉入了谷底,这等于被判处了死刑。
他们知道,自己的命运在这一刻被彻底敲定,只剩下死路一条。
等到下一次祭祀仪式,
他们就会和这棵大树上那些已经死去的人一样,
被无情地吊死在上面,在这无尽的黑暗中生生世世,
永远都无法得到解脱,只能成为这邪恶祭祀的牺牲品。
而这几个被宣判了命运的青壮汉子的家属,
虽然心中都涌起了于心不忍的情绪,
他们的眼神中满是痛苦和绝望,有的甚至偷偷地抹起了眼泪。
但他们却完全不敢站出来帮他们说一句话,
因为昌百宁在下水村的威严实在是太过鼎盛,
如同巍峨的高山,让人只能仰望,不敢有丝毫违抗。
哪怕那几个青壮汉子,
有可能是在场某些人的儿子,兄弟或者亲人,
他们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什么都不敢做。
随后,昌百宁又面无表情地比划了一个手势。
刹那间,在场的下水村的人纷纷从身后或腰间掏出来了猎枪。
那些猎枪黑漆漆的,冰冷的枪管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
全部对准了楚河,孙灿星,余英杰和赖玉瑶等人。
这群年轻人们原本就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
此时看到这一幕,顿时被吓了一跳,身体下意识地往后缩。
他们仔细一看,这些猎枪做工粗糙,
明显都是下水村的人自己制作出来的土枪,
但即便如此,那黑洞洞的枪口依然散发着致命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昌子墨双手紧握着一把沉甸甸的猎枪,那猎枪在他手中好似有千钧之重。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绝,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巨响,
宛如一道惊雷在寂静的山林中炸开。
只见他身边的一棵大树,瞬间被拦腰打断,
那断裂之处犹如被巨兽撕咬过一般,木屑横飞,四处溅射。
这威力之大,令人咋舌,
哪怕是低等级的武者若是被这样的攻击打中,
恐怕当场也得非死即残,
更何况眼前这群连低等级武者都还不够资格自称的年轻人们,
他们在这强大的火力面前,显得如此渺小和脆弱,仿佛是待宰的羔羊。
“我就说你们不应该相信那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家伙,
我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跟下水村的这群刁民们狼狈为奸。
如果当初你们听我的,就不会一步一步地掉入这可怕的陷阱。”
邹柏轩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支撑的骨架,瘫软在地,
声音带着哭腔,几近崩溃地说道。
此刻的场面已经如同一个无法解开的死局,
那黑洞洞的枪口如同恶魔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
面对着那一杆杆猎枪,
他们感觉自己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紧紧困住,
就算是插上翅膀也难以逃脱。
尽管队伍当中或许有那么几个高手,
有可能凭借着敏捷的身手躲避过猎枪的子弹,
但邹柏轩心里清楚,那些人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
恐怕只会保全自己,或者最多带着自己的学生逃离。
毕竟,愿意来做武道指导老师的,基本上实力也强不到哪里去。
总而言之,在他看来,
绝大部分的年轻男女此刻已经陷入了绝望的深渊,
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昌百宁却全然不顾眼前的混乱,他缓缓地直接跪了下来,那动作虔诚而庄重。
他的目光滚烫炽热,
紧紧地盯着那一棵吊死了无数人的巨大树木,
眼神中满是敬畏与狂热,
好像那不是一棵邪恶的树,而是他心中至高无上的神明。
他用一种近乎癫狂的语气说道:“伟大的山神啊!
这些人全部都是我们下水村送给您的祭品,
请伟大的山神收下,保佑我们下水村顺顺利利啊!”
说完之后,他便将额头深深地贴在地面上,
身体微微颤抖,像是在与神灵进行着某种神秘的交流。
随着昌百宁的话音落下,山林间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诡异起来。
一阵阵阴风如同幽灵般毫无征兆地穿梭而过,
它们带着一股难以名状的诡异力量,呼啸着在林间肆虐,
那风声尖锐而凄厉,宛如地狱深处传来的鬼哭狼嚎,
直击人心底最深处的恐惧,
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毛骨悚然,每一寸肌肤都在这种阴森的氛围中颤抖。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尽管这股阴风如此猛烈,
那些看似普通的树木枝叶却完全未受影响,
它们静静地伫立在原地,连最细微的摇曳都没有,
好似这股阴风只是虚幻的存在,无法触及这世间的实体。
然而,正是这股看似无形的阴风,却悄然间改变了整个山林的气息。
随着阴风的肆虐,整片山林间的温度骤然下降,
那种刺骨的寒意如同无数只细小的冰箭,
从四面八方悄无声息地穿透空气,直刺人的骨髓。
这股寒气,又似无数只细小的蜈蚣,沿着毛孔的缝隙,
悄无声息地钻入人的皮肤,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麻痒与刺痛,
让人不禁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
每一寸肌肤都在这种诡异力量的侵蚀下失去了知觉。
在这片被阴风笼罩的山林中,一切都显得那么不寻常。
阴风带来的不仅仅是寒冷,更是无尽的恐惧与不安,
它如同一只无形的巨手,紧紧扼住了这片山林,
也扼住了每一个身处其中的人的心。
在这片被诡异氛围笼罩的天地间,每一声呼吸都变得异常沉重,
每一丝思绪都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随时都有可能被这片阴森的树林吞噬,永远无法逃脱。
这怪异的一幕让下水村所有的人都惊恐万分,
他们再也顾不上其他,纷纷像被抽去了脊梁骨一般,
接二连三地跪了下去,额头紧紧地贴着地面,身体蜷缩成一团,
不敢有任何的轻举妄动。
他们的心中都在默默祈祷,
希望这一次的祭祀仪式能够让山神满意,保佑他们免受灾难。
“快跑!下水村的山神一定是到处作祟的恶灵!”
终于,有一个年轻男生再也无法忍受这如此极端恐怖的氛围,
他的双眼通红,像是被恐惧点燃了内心的火焰。
他鼓足了全身的勇气,大吼一声,转身便朝着一个方向狂奔而去。
这一声吼叫仿佛是打破了某种禁锢,
听到他的吼叫声,其他的人顿时也像是被惊醒的梦游者,再也站不住了。
无论有力气的还是没力气的,害怕的还是相对镇定的,
此刻都像没头的苍蝇一样,看到一个方向就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
他们的脑海中此时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赶紧跑,跑得越远越好,
永远都不要再回到这个可怕的地方,
只要逃离这里,就能摆脱这无尽的噩梦。
然而,下水村的村民们以及依旧跪拜在地的昌百宁,
此时却缓缓抬起了头。
他们的目光冷冷地注视着四散奔逃的这群年轻人们,
脸上没有丝毫焦急之色,
也没有再去拿起锄头,叉子或者猎枪,
既没有进行威胁,也没有加以恐吓阻拦他们的离去。
只是那一张张原本看似普通的面孔,
此刻却变得狰狞而冷漠,
嘴角还挂着若有若无,隐藏着无数秘密的讥讽笑意。
他们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仿若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们毫无关系,
又好像他们早已笃定了某种结局,
所以现在完全不在乎这群年轻人们究竟会不会成功逃走。
“哗啦哗啦哗啦……”
第一个大声提醒众人快跑的年轻男生,无疑是反应最为敏捷的。
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
在这混乱而恐怖的祭祀场地中飞速穿梭。
说时迟那时快,他已经奔跑到了祭祀场地的边缘,
距离那象征着自由与逃离的界限仅仅只差一步之遥。
只要他能顺利地迈出这关键的一脚,
或许就能彻底摆脱眼前这如噩梦般的困境。
在逃跑的过程中,这个年轻男生的心中却疑云密布。
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在逃跑的时候,
下水村的这群村民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阻拦?
他们手里明明拿着那些看起来极具杀伤力的锄头,叉子和猎枪,
难道这些都只是用来吓唬人的摆设吗?
明明之前昌子墨开了一枪,
那威力巨大得都能将一棵大树打得四分五裂,
可现在他们却为何如此无动于衷?
“逃出来了!”
年轻男生的面容,原本因为紧张与恐惧而紧紧绷着,
此刻却在那即将跨越界限的瞬间,
不由自主地绽放出一抹微弱的笑意。
那笑意就像是黑暗中透出的一丝曙光,
虽然微弱,却给人带来了一丝难得的希望与轻松。
但这份轻松并未持续太久,就像夜空中一闪而过的流星,转瞬即逝。
他的笑意还未来得及在脸上完全展开,
便凝固在了嘴角,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
原因无他,那只即将迈出步伐,迈向自由的脚,
竟然诡异地悬在了半空,无论他如何用力,都无法触及到那坚实的地面,
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阻止他的逃离。
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窒息感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猛然向他袭来。
他的身体本能地开始挣扎,双手下意识地迅速摸向了自己的脖子。
指尖触碰到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奇特质感,粗糙中带着些许弹性,
既有着古老树皮般的坚硬,
又蕴含着新芽的柔软与生机,
这种感觉是如此的陌生,绝非他所熟悉的任何事物。
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恐惧,双手开始用力拉扯,
试图挣脱这份可怕的束缚。
只是那缠绕在他脖子上的东西却如同拥有了生命一般,
紧紧地勒住他,纹丝不动。
不仅如此,随着他的挣扎,那东西反而愈发收紧,
就像一张无形的,由恶魔编织的网,正一步步将他拖入无尽的黑暗深渊。
随着那东西的不断收缩,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极为艰难,
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与死神进行一场惊心动魄的赛跑。
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仿佛要将胸腔撑破一般,
脸色也在瞬间迅速涨红,犹如被熊熊烈火灼烧。
他的双眼凸出,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绝望,
那是对死亡的本能恐惧。
他的双脚,原本还勉强支撑着身体的重量,
此刻却像是失去了根基的浮萍,
渐渐地远离了地面的支撑与慰藉,悬于半空之中,无助地摇晃着。
他就像一只被猎人捕获的猎物,只能任人宰割,毫无还手之力。
年轻男生拼尽全身的力气,艰难地抬起头,
视线努力穿透这层层叠叠,如墨般浓稠的黑暗。
终于,他捕捉到了那罪恶的源头。
只见一条从无尽天空深处悄然垂落的麻绳,
如同一条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无声无息,却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死亡气息。
那麻绳紧紧地勒住了他的咽喉,每收缩一分,
就将他与这个世界最后的联系切断一分。
它如同古老传说中专门锁拿灵魂的锁魂绳,
正无情地将他一点点地拖拽向那未知而恐怖的黑暗深渊。
他的身体,随着呼吸的逐渐减弱,
也在一点点地升高,越来越远离地面,越来越远离希望,
直至仿佛要完全脱离现实的束缚,
成为了这幽暗夜空中一个孤独而无助的绝望存在。
这一刻,死亡的气息如此逼近,年轻男生的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无尽的恐惧。
他清楚地知道,用不了多久,
自己就将彻底化为这诡异场景中的又一个悲惨牺牲品,
永远地消失在这片被诅咒的,充满邪恶与恐怖的土地上,
成为一段被人遗忘的,痛苦的回忆。
“哈哈哈哈哈……”
昌百宁猛地从地上站起身来,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可怖,
五官仿佛被恶魔的双手肆意拉扯扭曲,
那笑声从他口中传出,格外的歹毒阴森,
如同一把锐利的剑,直直地刺向每一个人的耳膜,
在这如此恐怖诡异的环境中,他竟毫无顾忌地放肆大笑起来。
“逃啊,你们逃啊!”
他的声音尖锐而癫狂,像是来自地狱深处的咆哮:“当你们站在伟大的山神面前的时候,
当祭祀仪式正式开始的那一刻,
你们所有的人就已经注定成为了山神的食物。
原本我还在发愁这一次祭祀品的数量实在是太难凑齐了,
可万万没想到啊,
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年轻人竟然自己直接送上门来,
简直就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这可真是天助我也!
这一次你们可要好好地把山神大人给喂饱了,哈哈哈哈……”
他一边张狂地大笑着,一边张开双臂,
像是在迎接一场盛大而邪恶的狂欢,
那模样就像已经看到了山神被这些祭品喂饱后,
赐福于下水村的美好景象,
整个人沉浸在一种扭曲的,变态的喜悦之中,令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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