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轻臣进京读书那年,十五六岁的少年兄弟团,集体给他送礼物。
杜仲熹送了限量版飞机模型,骆子谦送了代表正义的高定仿真枪,盛景挤眉弄眼的:
“我的礼物,无人超越。”
众目睽睽下,他摸出一大的牛皮纸袋,里面是码放整齐的人民币。
“离了什么不能离了钱,香车宝马美女,轻臣,读了大学,就把自己当成成年人用,要不,成人用品店先逛一圈?”
大伙笑骂他“俗物”“俗不可耐”“钻钱眼里了,知道人为财死吗?”
竟一语成谶?
宋轻臣抿着的唇角勾了勾,在若有若无的叹息后,眼中只剩了凌厉。
接下来的一件事,消磨了人最后一丝念旧的温情。
黎玉芬在京城读大学,平日里,住在使馆壹号院里。
她在宋家熹园工作多年,一介女流能做到管家的位置,且管理的井井有条,让挑剔的梁芝兰满意,足以说明她的能力。
所以,大学,她学的管理专业,其他时间也没闲着,到处去选位置,做比较。
学什么专业?做什么行业?已经有人给了黎玉芬一针见血的职业规划。
她要开一家会员制的公司,专门提供高端一体化的订制管家服务。
与梁鹤昀在港岛的豪车租赁公司,本质上是类似的,甚至会员也可以共享。
黎玉芬只需要打造精品团队,做好公司管理,至于客户资源,根本不需要她操心。
职业规划人,是一个姓宋的男人。
那日,黎玉芬晚上回家,在地下车库乘坐电梯时,遭遇了停电。
周边一片漆黑,静的可怕。
有类似铁敲击地面的声音,“嗒,嗒,嗒”深浅不一,刺的人心惊。
她迅速摸手机开手电筒功能。
一只大手突然用力拍掉了她的手机,“砰”的一声,屏幕碎裂声。
黎玉芬忘不了那恐怖的一幕。
身边突然站了个假腿男人,太黑,依稀可见的狰狞。
恐惧让她本能环抱身体,再偏头发现人不见了。
有水的滴答声,从上方滴下来,落在她的头发上,脖颈上,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腥味。
头顶蓝光乍现的时候,黎玉芬看到了徐晋东的脸,悬在半空,双目阴森的看着她……
黎玉芬是被小区巡逻的保安发现的,人在现场昏迷,身上有斑点血迹。
血迹不是她的,人也没有受伤。而不止一位工作人员称,那天并没有停电,监控也没发现可疑人员。
她默默把这件事情吞到肚里,没有告诉黎嫚和黎想。
只觉得是因为近期公司筹备太累,或许出现了幻觉,需要休息下。
直到不久后的半夜,下起了雨。
黎玉芬起来关阳台窗户,隔着玻璃,看到了悬挂在外面的徐晋东。
震惊没缓过来,徐晋东突然和断线的风筝一样,从16层,径直坠落下去。
这次不是幻觉,徐晋东死了。
从宋轻臣和黎嫚专属的16层阳台窗外坠落。
这套见证了两人爱情的京城小窝,瞬间成了别人眼中有血光之灾的“凶宅”。
黎玉芬吓到精神抑郁,精神和身体都很差,被送到专门的心理医生那里治疗。
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宋轻臣。
而那套带了记忆的房子,至今仍是他心头的一根刺。
舍不得卖,没法去住,这种膈应人的手段,是一种比死亡更恐怖的精神折磨。
……
京城大型投资会现场。
叶知秋穿了一身白色西装,长卷发做了盘发造型,看起来神采奕奕。
在听到主持人喊她的名字时,女人红唇弯起来,下巴轻微往上扬着,款步走向发言台。
她是作为女性投资人代表发言的。
目光掠过男人占据多数席位的现场,嘴唇带笑,鼻腔发出了一声轻“哼”。
大屏幕开始展示她的ppt,叶知秋刚要开口,屏幕突变,全场响起了激情四射的男女欢·声。
女人脸色阴沉,眉头紧皱起来。
她听到了那熟悉的“fuck you”,大惊之余,那个被她解雇的白男,突然跳上了舞台。
“hei,叶知秋,你欠我近半年的包养费,现场结一下?”
……
事情一旦开了头,便会愈演愈烈。
也不可能再是个人的行为。
有些事情,早晚会发生。
而叶知秋和黎嫚,只是不同利益的人,各自举在手里的那面冲锋陷阵的旗。
那天,盛景难得没有应酬。
从银行专梯直达专属车位,他走到车门附近时,正对的一辆黑车,冲他闪了灯。
“老骆?”车和车牌,他都认得。
曾经的迈巴赫天团,如今,鲁城只剩了他和杜仲熹。
骆子谦打开车窗,微探出头:“盛景,一起吃个饭?”
“你这从京城回来了,我不得尽尽地主之谊?”盛景笑着。
“四缺二,就我们两人,AA。”
盛景眨了眨眼:“那好,地方?”
“1587院,走吧。”
1587院,是当年四兄弟,逃课时候必去的地方。
经典孔府菜,坐落在sw大院隐蔽的巷道一角,传承了几百年,不外销。
外面看,是紧闭着的复古铜色大铁门,门边立着高大的铜狮子,狮头带着岁月痕迹,已经被抚摸的溜滑有光泽。
院内别有洞天,可赏垂柳名泉,荷塘月色。
落座,一时沉默的有些尴尬。
骆子谦本来话就不多,冷着脸。盛景倒是活跃,可少了和他搭档的杜仲熹,还有控场核心宋轻臣。
骆子谦盯着倒流酒的老板:“再来两杯,不能落下轻臣和仲熹啊。”
“那是当然。”老板脸上显出恭敬色。
“你和轻羽……”
“盛老身体还好吧?”骆子谦打断盛景的话,带着不想回复的霸气。
“还行,前段时间,还和你家骆老爷子一起打球了。”
“盛妘平时谁照顾?”骆子谦卸下平时的冷色,话音里带了温情。
“我妈呀,带着保姆。她性格你知道,很折腾人。如今这副样子,腿没了,下半生,毁了。”
骆子谦唇动了下:“有人照顾就好。不过,老盛,这事,我作为公检人,会从另一角度看,那位被撞的姑娘呢,腿不也没了?”
盛景眼神怪异的看着骆子谦,手指在酒杯捻了又捻,最终无声松懈下来,冷道:
“老骆,你主动找我,难道,就是来专程看盛家笑话的?”
“不是,”骆子谦拒绝的干脆:“喝酒,我替老宋拿着,你替看杜拿着,我们四个人,再最后喝一场。”
四杯酒碰撞在一起,最后喝一场?
骆子谦让盛景觉得奇怪。
可他接下来没再说,只是一起回忆曾经肆无忌惮的青春。
那天的最后,骆子谦反常的起身拥抱了下他:
“老盛,从小就你最狡猾,但又仗着嘴巴甜,最后黑锅都是我来背。这次,兄弟们送你一程,别耍嘴皮子了,坦白从宽。”
国行盛景,因为wj,在1587院,被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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