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看着丁长赫睡在她这屋,她一直犹豫自己要不就回小宅子那。
还没等安然走,屋里丁长赫又低声说道:“水,水。”
看来还是走不了,壶里一直温着白水,安然倒了一杯喂丁长赫喝下。
丁长赫这会儿感觉好些了,他看安然游离的眼神,一想便明白过来。
扯了扯嘴角,说道:“我都这样了,你还怕我对你不轨呀。”
丁长赫果然看到安然睁大了眼睛,又接着说道:“不管怎么说,咱俩还是夫妻,再说我现在这样,你也不用担心。”
那倒也是, 不过安然还是说道:“我到小石头那屋去睡,你好好休息。”
现在虽然屋子不少,可能住人的就这三间。陈大姐一间,安然一间,后院儿小石头一间。
别的屋子放着杂物 ,而且根本没有床,没法睡人。
丁长赫看着安然转身出去,闭了闭眼。他是希望安然留下的,可他也知道安然不乐意, 说到底还是怪自己呀。
晚上,丁长赫闻着香草的味道,想着怎么改善俩人的关系,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
第二天,丁长赫烧依然没退下去。
安然怕他反复烧会出问题,到时候自己麻烦上身,便让老丁头去镇上请一大夫回来。
小石头早上过来看了一眼,请个安和老丁头一块儿走了。
大夫把完脉,又看了安然给喝的药,说道:“这个药性温,药效慢,但他现在喝着倒也无妨,只是他身上的旧疾不好办,估计得调养好一阵。”
安然给了诊费,陈大姐把大夫送出去,老丁头又套车给大夫送回镇上。
安然不解的问道:“你现在才多大年纪,身上怎么会有旧疾。”
丁长赫烧的脑袋昏沉,但还是说道:“我十二岁就跟祖父,父亲上了战场,这些年,身上哪一处没受过伤。”
“这么小。”
“你真以为我过的舒服,防人放冷箭,防人算计,还要与他们周旋。让妾室怀孕也是想留下一丝血脉,就是怕自己不知哪天就被算计了去。”
安然不言语了。
丁长赫闭着眼睛喃喃说道:“安然,你别怪我,我确实有许多的不得已,我答应过祖父的……。”
话没说完,丁长赫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安然愣了一会儿神儿,她能理解一个男人撑起一个家族很辛苦,可自己呢,难道过得轻松?
丁长赫反反复复到第四天,才彻底好了。
丁长赫能坐起来了,他闻着自己身上的味道,血腥味,再加上发烧时出的汗味,实在难忍。
下午的时候,丁长赫问:“安然,可有浴桶,我要沐浴。”
安然一愣,“你现在还病着,这哪方便。”
确实不方便,小石头不在家,老丁头去镇上拉脚也不在。丁长赫现在这情形沐浴,他自己根本就洗不了。
“不行,太难忍了,算了,那我自己烧水吧。”
这会儿躺着只闻到一股股味道。
安然无奈,只能帮他去烧水,浴桶加满又烧出一桶来备用。
安然扶着丁长赫,到了隔出来的小间,说道:“那你慢慢洗,我先出去了。”
丁长赫一乐,“我现在这情形自己能洗吗,你帮我吧。”
安然愣愣的看着丁长赫,虽然俩人是夫妻,也曾赤裸相对,可那是晚上,他还把喜烛灭了,什么都看不见,和现在的情形可不一样。
“别愣着了,难道你闻不到我身上的味儿,再说,你是我妻子。”
安然闭了闭眼睛,妻子,唉,“我去给你拿一套换洗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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