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已经满十八岁了，她是一个成年人，有权利为自己的未来负责。」
我看着林舒：「那你呢，你想读书吗？」
林舒嗫嚅两声，眼中还残存些泪光：「想。」
我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你已经十八岁了，虽然还是学生，但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林舒，你要开始慢慢学会自己为自己拿主意了。」
颜沫沫却急了：「周凝，你身为老师，怎么能这样怂恿学生呢？
「你能为她的未来负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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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所以我决定将一切利弊跟林舒说清楚后，将决定权递到她的手中。
林舒最终还是决定不退学。
她擦了擦眼泪，眼中露出一股坚毅：「谢谢你周老师。
「如果我不读书，没有见过书里那么广阔的天地，可能真的被我爸说的话给骗了。
「以为女孩子，不用读书，学两个字，就可以结婚，打工，好好的养弟弟，这辈子就过去了。
「因为在我们家那里，所有人都是这样的。
「可在书里，我知道，我可以不那样，或者说，我们的生活本来就不应该是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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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舒重新回来上学时，颜沫沫站在我身边，笑着说：「林舒回来上学，周老师心里肯定松了口气吧。
「你不过就是看林舒成绩好，所以怕她退学了，你班上出不了成绩吧。
「周凝，你怎么这么自私，别人的家庭条件差，读不了大学，你非要让别人贷款是怎么回事。」
我疑惑地看向颜沫沫：「穷，就不能努力向上吗？
「现在时代在变好，有爱心企业家，有助学贷款，有那么多方法，能让一个学生通过自己的努力，摆脱原生家庭带给她的桎梏。
「学生年纪小，因为思维跟眼界受限，所以想不到有办法能够帮助自己。」
我冷眼看着颜沫沫：「颜沫沫，你身为老师，比任何人都知道，有这么多办法，可以帮他们。
「可你就是因为不喜欢我的教育方式，所以去劝说别人退学，你这样的行为，简直可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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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沫沫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我也是关心林舒同学的家庭条件，不想让别人家庭为难而已。
「你有你的考虑，我也有我的考量，你怎么能这样误解我。」
同办公室里的体育老师见到美人落泪，不由帮颜沫沫指责我起来。
「周老师，你平常板着脸对学生也就算了，颜老师好歹也是同事，你这样说也太过分了。」
「是啊，而且我看学生们也更喜欢颜老师，要是颜老师真像你说的那样，学生还会喜欢她吗？」
颜沫沫擦了擦眼泪，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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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帮我说话，我相信周老师也不是故意的。」
颜沫沫掐着嗓子道。
「你可是我们学校的网红老师，有些人看不惯你也是应该的。」
跟颜沫沫交好的男老师瞥了我一眼，冷嘲热讽道。
我没理这两个一唱一和的人。
离开前，颜沫沫看着我，忽然一笑：「周老师，你可要小心一点，我看你最近运气可不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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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前夕，我被举报了。
有人实名举报我给学生增压，私下补课。
我想到颜沫沫那句话，心里了然。
学校里到处倒是风言风语，林舒却找到我：「周老师，我相信你才不像别人口中说的那样。」
从林舒口中，我才知道，颜沫沫早就给那些学生洗脑了。
说我被调查，是因为我收取金钱，私下体罚学生。
路过原先的班级时，嘲讽的话语飘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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