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躺在榻上,挣扎着只想破口骂人。
这史郎中就像是跟夏桉提前商量好了一样,这说辞竟是一模一样。
可她明明不是被吓得啊。
该死,全部都该死!
夏桉此时微微直了直身子,起身走了过来,对姜嬷嬷道:“此药文火煎半个时辰即可,快些煎了给母亲服用吧。其实我刚刚心里也没底,见史郎中跟我的诊断一样,我就放心了。”
魏氏攥紧了拳头,狠狠砸了下自己的头。
夏舒纬赶忙制止她:“母亲,再忍忍,一会儿喝了药就好了。”
魏氏声音带着哭腔:“母亲,心里痛。”
药煎好后,姜嬷嬷伺候魏氏喝了下去。
夏光淳和夏舒纬被魏氏催着回去歇着了,他们走后,夏桉对着榻上的魏氏道:“那母亲,我可以走了吗?”
魏氏咬牙切齿:“走,赶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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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桉第二天早晨还在榻上懒洋洋地翻身时,便听到喜鹊和琥珀在地上小声的嘀咕。
喜鹊好笑道:“听说琼栖院昨晚上一夜鬼叫,夫人就像是被下了咒一样。”
琥珀想想自己昨夜往参汤里添的那粉末。
开始她还不明白,那粉末是人参粉,身子亏虚时用来补身体的。姑娘又为何要她将人参粉加在魏氏的人参汤里,那不是给她大补吗?
后来她明白了,如此补上加补,竟可导致人头痛。
还痛得这般惨烈。
且此事即便魏氏起疑,事后追查下来,也根本什么都不会查到。
因为成分都是一样的。
到底还是姑娘有办法。
也是,按姑娘的推断,昨日他们遭遇匪徒之事,应是魏氏做的。目的应是为了吓老夫人。
如此,姑娘又岂能饶了她。
她没好气对喜鹊道:“你说,她这会不会是因为自作自受?”
喜鹊还不明其中的道道:“自作自受?你是说夫人她恶事做多了,被天神盯上,遭了天罚?话本里倒是常有这样的情节。”
琥珀佩服她的想象力,朝她竖起一个大拇指:“你说得对,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床帐中,夏桉早醒了,她双手交叠垫在头下,暗暗地想:魏金花,若非想让你尝尽了我们母子三人上辈子所受的苦楚,昨夜完全可以送你上路。
你应该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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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洗漱完毕,夏桉便来到了禧寿堂。
进屋时,夏老夫人正在圆桌旁用膳,整个人看起来已经不似昨日回府那般胆颤失魂。
面色已经十分平静。
将夏桉来了,问她道:“用过膳了吗?”
夏桉:“回祖母,还没用。想着在祖母这里蹭一顿呢。”
夏老夫人道:“那不还快坐,给桉姐儿盛碗粥。”
夏桉顺势在桌边坐下。
“祖母可是好些了?”
温嬷嬷将粥端到了夏桉的面前:“三姑娘昨日带过来的香,真是好东西,老夫人下半夜就睡沉稳了,不再盗汗了。今儿早晨醒来,心情也平稳得很,提起昨日之事已经没有觉得那般后怕了。”
夏桉道:“这香可宽心安神,祖母再连着用几日,这事儿也就过了。我们就当是消财免灾了了。”
夏老夫人微笑着道:“听说昨夜你在我床边守到了夜里,辛苦你了。对了,今儿早晨听说你母亲夜里头痛来着,看来她昨日在那匪徒面前也是逞强,自己也应是吓得不轻啊。”
夏桉道:“我去给母亲诊断过,她那不光是吓得,主要本来心情就不平静,结果睡前还喝了一碗大补的参汤,导致的气脉不畅,引起的头痛。”
夏老夫人神色微顿。
温嬷嬷挑了挑眉。
昨日老夫人在屋里头病成这样,她竟还有心情煮参汤喝?煮了参汤也就罢了,也没说送来禧寿堂一碗。
夏桉感觉出了她们的反应,有些尴尬道:“祖母,是我多嘴了。”
夏老夫人神色很快恢复如常:“对了,可知那些歹徒抓到了没有?”
夏桉摇摇头:“听说静安府出城追了一段路,就回来了。”
夏老夫人点头:“出了城,就难追了。真是一群可恶的家伙。天子脚下也敢这般做为。”
夏桉道:“祖母,你可记得那些人身上有何特征?”
夏老夫人思索了片刻,猛得想起了什么:“那个持刀的大汉,长得膀大腰圆,持刀的右手手背长了一颗很显眼的黑痣。”
夏桉点头:“回头我去告诉父亲,让他知会静安府。总要给他们施加些压力,他们才会有所作为。”
夏老夫人道:“你说的对,这人不抓起来,以后少不得还得害人。若还不行,改日我就亲自去一趟静安府。”
用完早膳,夏桉又陪着夏老夫人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禧寿堂。
让琥珀去找双鹤,将那歹人的特征告知与他。
傍晚,双鹤就有了消息。
“姑娘,人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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