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初笑意寸寸收敛，抿了一口茶放下，不咸不淡岔开话题，“你该下去了。”
裴瑾舟黑瞳深深，随即像是感觉不到虞初的冷待，“好。”
“这次我定为初儿夺个魁首回来。”
虞初唇角勾起一抹冷嘲。
临时更改要求，各家都忙着在自家队伍选骑射能力一流的女子。
游牧部落无论男女都是在马背上生活还好，能挑出来。
一些非游牧部落就犯难了，但好在只是一个娱乐性质。
加之在天盛这个东道主的地盘，输了反而无所谓，赢了才不好交代。
天盛实力太强，赢了反倒是打脸。
但也没有刻意去找特差或者是不会的，都是在对于选出骑射一流的女子。
各家陆陆续续登场，天盛目前还没有女子站出来。
大臣们四周张望，虞初环视一圈准备起身，一个女子率先起身，“臣女愿一试。”
站起来的是骠骑将军之女，兄长也是威武将军，名副其实的将门之女。
“臣妇也愿一试。”
虞初的声音紧随其后，几乎是一前一后响起。
骠骑将军的女儿李若兰大家能接受，虞初出声大家或多或少都是不信任。
更有甚者直言，“想出风头想疯了吧！”
李若兰也关注到比自己晚一秒出声的人。
虞初，裴世子的夫人。
小官之女，父母和离，父亲获罪处斩。
“世子夫人会骑射吗？”她一句话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又什么都说了。
跟她交好的小姐们窃窃私语，“她是不是觉得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站起来？”
“笑死了没人搭理她，好丢人。”
“裴世子真是瞎了眼，为这种人还去求陛下赐婚。”
铺天盖地的贬低，诋毁袭来。
马场上的裴瑾舟剑眉紧皱，“初儿你虽学过一段时间骑射，但到底上手时间尚短。”
“由李小姐上场最好。”
裴瑾舟这番话本是好意，他上场就决定了魁首。
李若兰还是虞初上场异议都不大。
可若是虞初上场发挥失常，会受到嘲讽甚至是谩骂。
然而他这番话到了外人耳里的意思却大不相同。
“世子夫人，专业的事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裴世子都说让李小姐上场，你还是坐下吧。”
李若兰的小姐妹们丝毫不遮掩自己的嘲讽，“笑死，学了一段时间就敢上场？”
“我们若兰从小就在跟着家中长辈学习！”
坐在李若兰旁边的姜诺面露担忧。
全场都在质疑笑话，让虞初认清自己坐下。
一道清冷声音在嘈杂声中不疾不徐，“比试一番，择优上场不就行了。”
他的声音不算大，却叫议论的人渐渐止声。
随后附和，“既然某些人认不清自己，就让她明白什么叫差距！”
一位小姐拉了拉李若兰袖子，“一定要打她个落花流水。”
李若兰瞄向裴瑾舟，立马羞涩垂首看向虞初的目光是高傲不屑。
“如此可行。”有人附和。
赢时取出两枚铜板，“谁能射中谁上场。”
李若兰眸色微变，但还是拿起送过来的弓箭。
赢时向半空抛出两枚铜钱，二人早已搭弓拉弦准备就绪。
虞初眸中沉静，瞄准下坠铜钱松手。
李若兰同一时间松手。
两道不同颜色的箭矢射出。
立马有人前去捡起两支箭矢，“红色中，蓝色未中。”
“若兰！你中了！”好友克制激动欢呼，不忘踩一脚最羡慕嫉妒恨的虞初，“有些人总该认清自己了吧！”
然而周遭其他小姐们却没附和。
李若兰脸色苍白，拿着弓箭的手都在颤抖，眼泪都快出来了。
虞初扫了一眼方才放狠话的小姐，拿着弓箭朝李若兰拱手，“承让。”
就径直往中心马场而去。
刚激动欢呼的小姐后知后觉响起，蓝色是自家好友，红色才是虞初。
虞初赢了是大家没想到的。
国师桃花眼微眯，“裴世子的夫人，竟然还有这等好箭术。”
皇帝看向马场中央的赤衣女子，“裴卿言学习不久，能到如此的确不错。”
虞初走到天盛队伍站定，裴瑾舟靠近低声，“你下来干什么？”
“在场上坐着观赛岂不更好。”
虞初锋芒未消的视线微扫，裴瑾舟心头一紧。
“学了这么久，试试成果。” 她声音缓缓。
裴瑾舟点头，“你随便对付一下就行，名次输赢无所谓。”
虞初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裴瑾舟好像把第一视作囊中之物了。
她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咚咚咚！”
随着一阵鼓声响起，箭术比赛开始。
一场有三轮
一轮固定靶，二轮移动靶，三轮就是放飞抓到的鸟雀。
目前比赛的是第一场，第一轮固定靶。
靶子离射箭点足足五十米。
这个距离肉眼完全看不清，完全看肌肉记忆。
每个人站在自己的赛道。
虞初拿弓搭箭，肩膀停直绷紧，几乎没做什么犹豫松手。
虞初的速度让其他人慌了半秒，很快调整状态瞄准，只是比较往年明显射箭时间更快。
这边射完，那边就开始报数。
“天幕部落，十环，九环，八环。”
“草蜢，六环，无关，八环。”
“……”
“天盛，十环，十环，十环。”
天盛的三个十环出来引得一阵躁动。
玄王唇角勾起浅浅弧度，注视马场中央的赤色身影眸含浅笑。
裴瑾舟听到报数看向虞初眸中闪过惊讶。
明显没想到，对方能有如此好成绩。
虽然进展很快，但这种场合群英荟萃本以为成绩不会很好看。
没想到意外的好。
“第二轮，移动靶。”
固定的靶子不规则移动，大家被调起了性质聚精会神。
每个人注意力集中，专注瞄准。
虞初搭弓瞄准，每个人只有一支箭，一道失误什么都没了。
所有些人紧张的掌心冒汗，虞初眼眸微眯松手。
射完后就将长弓放下原地等待。
如此行径更是给人造成心理压力。
最终其他部落成绩都不甚理想，到了天盛这里报数的声音都高昂了几分，“天盛，十环，九环，十环。”
裴瑾舟看向虞初，冷峻的脸上是赞赏，“九环，非常不错。”
“咳！”报数之人轻咳提醒，“世子夫人是十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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