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五皇弟回来了?”一个声音突然闯入,一人慢慢走近,竟然是太子。身穿淡黄色的太子衣冠,断的是大气,但却是霸气不足。
皇帝在床上刚刚缓过气来,道:“你怎么过来了?”
太子请安道:“我这是听说五皇弟过来了,特地来看看。”
“朕是说,没有召见,你怎么进了这大殿!”虽说是底气不足,但是也是掷地有声的。这一句倒是将太子给吓趴下了。战战兢兢的道:“五皇弟不也是在父皇没有召见的情况下,进了这帝都,还来了这里。”
“晨靖上京是我召来的,他来朕这里也是朕召来的,可是朕没有召你来!”这句话更是吓得太子不敢说话了。
皇帝道:“正好,你来了也好。给朕说说,可是因为什么给男方大营征收了军粮?”语气已经是平淡了几分,可是任谁都是知道的,哪里是平淡的,怕是下一句就是要发火的。
太子一惊,没有想到自己还是来晚了一步,现在父皇竟然已经知道了。
太子道:“自然是国库中没了粮草,我们大周的好儿郎怎么可以饿着肚子上战场。”
“朕记得很是清楚,三个月前,户部将国库中的粮草统计了一下给朕看过,就是将这粮草给军中的将士,怕是够吃一年的吧!”语气已经是冷了。
太子冷汗也已经是下来了。又道:“这事,五皇弟也是知道的。”还是先将这事推一下吧!
晨靖立马上前道:“太子殿下,这话说的,怕不是在诬陷我了,本王早在三个月之前便是已经被人追杀,落下悬崖,但是军中为了稳固人心,并没有说出本王失踪之事,却是没想到被太子殿下打着旗号去做这样的事情。”
真真的是两边不讨好,太子现在跪坐在大殿,心中却是无比的懊恼,都是陵王的错。要是自己没有听他的话,这样随意的征粮,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
“你也不用那你五弟做挡箭牌。这事是你自己做错了,怨不得别人!说,那些粮草在什么地方?”皇帝问道。
太子心道,这可怎么说啊!这粮草自己留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都给了陵王了,可是自己又不能将陵王给供出来,一时间思绪万千,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说话!怎么,见了你父皇我,连话都不会说了?”那隐隐压着的怒气,任谁都是听得出来的。
“那些粮草,现在在我的太子府邸中。”太子道。
皇帝道:“很好,派人去太子府邸,将那些粮草全部运会南方,还回去。不够的,从你府中添补。”
太子听了这话,哪里有不同意的道理。只好唯唯诺诺的同意。
“行了,你下去吧,没有召见,不要过来了,你监国的事情也先免了吧!”皇帝道。
最后一句话才是最有分量的。说的太子身体一颤,还是慢慢退出了大殿。
自己原本是想着知道了晨靖私自回京的事,现在又以梅景药童的身份进宫,定时在没有父皇召见的情况下,要是自己能够揭发晨靖,说不得还能受几句夸奖,却是没有想到,晨靖竟然是父皇召进帝都的。父皇还真的是有够偏心的。
皇帝看着太子出了这大殿,心中除了叹气还是叹气,太子并没有通过自己的考验。
晨靖监太子被父皇这般的责罚,上前道:“父皇,太子想来也是无心之过,这事父皇不必放在心上。”
皇帝却是气的将手边茶盏拿起摔在了晨靖脚下,骂道:“我们赵氏皇族,是这大周的王,最是应当注重百姓,这哪里是一句无心之过可以盖过去的。你那些圣贤之道,御下之道,都学到哪里去了。”
晨靖只是想着太子怎么说也是父皇最为受宠的儿子,不然也不会被封为太子,更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让太子监国了。
自己这话也是说给太子听的。毕太子还没有走出这大殿,父皇这次的责罚并不重,也说明太子在父皇心中还有是几分分量的。
太子在走出大殿的时候,是听到了晨靖在给自己请求的,原本听了这话,是觉得晨靖是为自己好,但是在听到父皇说那些话的时候,倒是觉着这是晨靖故意的。就是为了让父皇更加的厌烦自己。
晨靖听到父皇的责骂,也是明白了,这话不应当说的了。自己高估了太子在父皇心中的地位了。
在皇帝责难自己的时候,晨靖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裂在地上摔成了几瓣的杯子。
一时之间,大殿上很是沉默。梅景在很久以后才道:“陛下,到了针灸的时辰了。”
晨靖这才道:“那儿臣就先告退了。”晨靖说着便要行礼告退。
皇帝却是摆手不让晨靖走,梅景一看这情景,怕是有话要给晨靖说吧!自己就先行礼道:“那下臣便先告退了。”
皇帝却是连梅景也不让走了,道:“针灸的事,先放一边,靖儿,你说你之前落了崖?可有伤着?”语气中是淡淡的疼惜。
晨靖却是没有想到父皇会这样问自己。回道:“儿臣落下崖去,摔折了腿,但幸得高人救治,早已无大碍了。”
“那便好。”皇帝心中还有什么想要问的,却是问不出了。今天知道了自己的身体是因着十多年前有人下毒才会这般,现在倒是觉得这满宫之中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也就这个儿子,还是个心地纯良的。可是这满宫中这么多的人,竟然有人是要取自己性命的,这般狠毒,自己难道做的真的很差吗?
想到激动处,血气上翻,又有些咳嗽了起来,皇帝的整个脸涨得通红。梅景忙上前去,一把脉,见血气翻涌的厉害,道:“陛下,恕罪。”也不顾这许多,忙打开自己的药箱,拿出银针来,瞄准了穴位,重重的扎了下去。皇帝这才好受些了。
梅景也不管这许多了,又连着扎了几针,才算完。
晨靖这是在一边看的心惊。
光是针灸便是耗费了大半个时辰。等到针灸完了,皇帝也是堪堪舒服一点,道:“你们退下吧,朕休息下。”
梅景和晨靖听了这话,立马行礼退了出去。
两人走在宫中的曲折回廊里,梅景道:“所以,我说的那件事,你愿意做吗?”梅景也是良久之后才开了这个口。
晨靖不知道,梅景身为一个和朝堂风云最不搭边的御医,为何这般的想着让自己能够登上那个位置,自己要是坐上了那个位置,他能得到什么?梅家已经是御医世家了。在这朝堂上断断没了再往上爬的可能了。他帮助自己登位,只是求一个和未来君主关系甚好?
梅景见晨靖没有说话,后又道:“刚刚陛下的话,殿下也是听到了,陛下对于自己的儿子都并是不很信任,但是对于你,还是很疼惜的。若是你的话,想来比那太子都是要有把握的。”
自己说的已经是很明显了。这话说的也是大逆不道极了。
晨靖走在前面,突然停了下来,道:“这事我会做的,或者是说,我从来没有放弃过。”从自己小的时候看到云舒落水,再到看着云舒被宫里的人追杀。自己无时无刻的不觉得拥有权力才可以护着云舒,才可以给她想要的,也才可以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处处的被人辖制。
梅景看着晨靖,听了这话,倒是淡淡笑了,仿佛看到了那个在方府中的那个倔强的少年。那是第一次见晨靖的情景,那个目光倔强的少年。
应该是多年都没有变吧!
“那便好!”梅景回道。
晨靖和梅景也算是几年的交情了,晨靖现在很想问问梅景,到底是因为什么,让他这么的在意于让自己登上那个位置?可是有什么原因?
但是,晨靖又觉得不能问,他有种预感,梅景出身御医世家,竟然是这般的想着参与政事,定是有什么不能言语的原因,而这个原因,自己并不一定愿意听到。
梅景见晨靖是欲言又止的表情,便也是知道,晨靖应该是预料到了什么,毕竟晨靖也不是个傻的,只是这事,还不是时候,也不应该由自己来揭开。自己这般的支持晨靖,各中的缘由,现在还不能说。
梅景不看晨靖,而是转身看了看天边的晚霞。现在虽说是盛夏,但是帝都位置偏北,到了晚上,太阳落山。倒还有些丝丝的凉爽之感。微风一吹,清凉极了。
“殿下,看这天,明个怕是要起风了。”梅景道。
晨靖也是转身看了看天边那快要落下的晚霞,红黄交错,美是美了,只是明天真的是要起风了。道:“在这皇城中,那里无风?”
梅景又往宫门外走去,外面停着轿子呢。回道:“谁说不是呢!”
晨靖在后面看着梅景一身的白衣,上面绣了百草的图案。这是正儿八经的御医官服。却是让梅景穿出了几分飘飘欲仙,欲乘风归去的味道。
晨靖也跟了上去,出了这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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