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齐放,蝴蝶飞舞,景色宜人。花丛间小路上,铺着许多小石子,一个穿着粉色花衣的女孩站立其中。她目光望向湖间,只见湖中一座小亭上,身穿华服的男女,面对坐着,目光闪烁,交谈着什么。
“小姐,该回去了。”
文玉芯身后走来一个婢女,此婢女面色透红,有一双水润的眼睛。她是文玉芯新晋贴身丫鬟柳儿。
柳儿手上拿着一件粉色披风,细软的绒毛被吹倒一边。此时也快入夏了,风有些大,还未痊愈的文玉芯还不能经风。
她为文玉芯披上披风,宽大的披风让文玉芯看起来越发弱不经风。文玉芯脸上苍白还未褪去,也消瘦了一些,风吹起,带动微薄的披风。
“走吧。”
文玉芯神色淡淡的说着,眉目染上了消愁。她醒来已过了十多天,胸口的伤口还在,微微的刺痛告诉她,她得为日后的日子做打算,是该逃离,还是继续过着颤颤赫赫的日子。对于如今的她来说,一切都太过于庞大。
她躺了那么久,今日软磨硬泡才让柳儿让她出来。她是能坐得住的人,却不是安得住的人,她被困在房子里许久了,不透风,她会感到室息。
她刚到这,恰巧走过后花园中的桃花树下,落花纷飞,宛如飞舞的彩蝶。她来到记忆中的地方,躲在桃树后,目光锁定湖上的小亭。
这棵桃树长在假山后,一旁又有比文玉芯高些的花丛,身后是墙,此地甚少有人经过,更不会注意有个小小身子。她消瘦的身子几乎与桃树一般,今日特地穿上厚些的粉色,与飘落的落花融为一体。就算被人瞧见了,也只会想到终日穿着粉色衣裙的文玉倩。
一个穿着红色衣衫的美貌妇人,对面一个身穿棕花绸缎的男人。周围只有他们二人,下人皆在岸边,提着吃食候着。
两人在交谈什么,女子面目含笑,眉目间带着抚媚,她是赵琳。另一人儒衣风雅,双眼含情,他是文墨。这一幕,与前两世见到的一摸一样。第一世她只想到赵琳与文墨感情深厚,让人羡艳;第二世她再次遇见,再联想到过几天发生的事,倒是了解到其中因果。
文玉芯走过花间,树上一些桃花落在她身上,阳光透在她身上,带着一股朦胧之感。这一世,还是走了一摸一样的路,只是没想到,这次重生,让许多事情都随着改变。几次危及性命,都与前两世不同,就连李如梅被遣送,也提早了。
文玉芯有些迷茫的抬头,她不知这些是福还是锅,她这一只蝴蝶,把事情煽动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文玉芯有些嘲讽的笑了,人啊,总是容易改变的,不过是看往何处改变罢了。
离去的她,未发现隐于花间的男孩,男孩看望文玉芯的目光中,黑如墨的眼瞳深邃得似乎要把文玉芯吸入。
“小姐?您……”
“柳儿。”
柳儿被文玉芯喝止,见文玉芯目光中的责备,有些不满的闭嘴。
“这后院中,有些事情该烂于肚中。”
柳儿惊疑的看着离去的身影,她是李如梅刚调遣來服侍文玉芯的,自然被告知了文玉芯的所有事情。可此时见到的,是如此的陌生,好似马上就要飞走的蝴蝶。柳儿一愣,马上追文玉芯而去。
暴风来临前的平静,文玉芯的伤依然还未痊愈,她整日待在闺房中,手拿一本书看着。这几日,真是难得的平静。
“小姐!小姐!”
文玉芯从书中抬头,一双美目不见情感,见柳儿慌里慌张的跑来,秀美的眉间皱起眉头。
“小姐……”柳儿猛的吞一口水,手拍着胸口,翠绿的窄袖被汗水染湿。“小姐,快去看看吧,夫人要被打板子了。”
“什么?为何?”文玉芯慌忙放下手中的书,她本就穿着朴素,头只着一只碧玉簪子,几缕发丝发簪上。身上一席碧绿外衫,里面一件浅绿纱裙,腰间被一条流苏绑着,盈盈一握。
“说是夫人管家不教,小姐,您还是去看看吧。”柳儿稳了稳心神,突然拍着额头,小姐身子还未痊愈,怎能让她担忧。柳儿懊恼也来不及,她只能追向文玉芯而去。
“小姐,您慢点!”
文玉芯来到前厅,那已坐满了人,大堂上跪着一位盛装的女人。她端端正正的跪着,微微垂首,身上一席暗红色衣裙很显她脸上的肌肤,白里透红的模样让一众女子羡慕不已。赵琳眼里的嫉恨几乎化为实质。
一同跪着的还有几个下人,皆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他们都为生面孔,显然刚入府。
“爹,奶奶,姨娘,四姐。”文玉芯走至李如梅身前,微微俯身。
“你怎來了?”
“五妹,快到四姐这來。”文玉倩起身想要拉过文玉芯,却被赵琳按住,文玉倩不满的撇嘴,还是安分的坐了下来。
“爹,听闻您要杖责娘,不知娘犯了什么错?”
“芯儿,你让开,莫要伤着你。”文墨虽然不喜这女儿,可怎么说,这也是他丞相嫡女。
“是啊,五妹,你身子还未痊愈,莫要再伤着了。”文玉倩挣脱赵琳的束缚,拉着文玉芯坐在位子上。文玉芯偷眼打量文玉倩,还是和前几日的装束一般,文玉倩到底是有多喜爱粉色?
赵琳有些意外的看着手,她女儿何时脱离她的掌控了?
“我没事。爹……”
“夫人,你可有话说?”
文玉芯话被打断,也不恼,她倒要看看,这一出戏是谁赢。李如梅,你总不会让她去解围吧,她可只是个透白的孩子。
李如梅抬起头,巴掌大的脸上挂着泪珠,一片楚楚可怜。文墨亦是爱美,李如梅怎么说曾经也是京城第一美人,文墨果然动了恻隐之心。
“咳咳。”文老夫人坐在首座,见文墨有些犹豫,不满的抬起拐杖,狠狠的敲着地面。
“夫人,府中下人越发嚣张跋扈,更是害死好几条人命,百姓都找上门來了。老夫人让您掌家,可您怎么能助纣为虐?”赵琳用帕掩面,发出细细的呜咽声。“可怜我那弟弟的孩子,就那么被打死了。”
“夫人,老身让你管家一月來,怎就让府中乌烟瘴气了。当日你信誓旦旦,怎的才一月就如此不堪?”
“娘,妾管家从未有过疏漏,赵妹妹说的事,从未有人告知妾,妾根本不知。”李如梅垂首,话里带着委屈,她在告知文老夫人,她被人污蔑。
“呜呜呜……老夫人,您要为我等草民做主啊。”门外几个身穿草儒的人哭喊着走來,几个惶恐的下人忙跪在地上告罪。
“我可怜的儿啊,年纪轻轻就走了啊。”最后走來的,是一个长相普通的妇人,她被一个孔武有力的男人扶着,这男人与赵琳有七八分相似。他便是赵琳的弟弟,乃是一个武官。
“老爷,娘,定是她们污蔑妾。”李如梅定定的看着堂上的人,神色镇定,眉眼间满是柔情,望向文墨的目光中带着缱绻。
“若是只有一人,倒是可以说是污蔑,可如今来的可是五六人。”
“夫人,那是婢妾的亲侄子啊,他已是秀才,只等下次科举,可如今……可如今命已归西……”赵琳说不下去,手帕不停的擦拭着眼泪,最后哭声越发大了。
“那些下人抓到了吗?”文墨沉声说道,他是爱美人,却绝对不会再爱李如梅。何况……文墨看向赵琳,那侄子可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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