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霞听到夹竹桃三字,眼中闪过愤怒,立刻向君泽辰禀报:“殿下,现在正是夹竹桃盛开的季节,主子喜欢夹竹桃盛开时的艳丽景色,便让花房送了不少来。”
“但是花房的宫人都千叮咛万嘱咐过这花只能观赏,切记食用,没想到水凝殿竟然有人以此花谋害主子。”
“青雉,这花你打理过,这安神汤也是你生火看着,是不是你,谋害主子!”
妙霞又突然转头对着青雉怒声呵斥,眼神仿佛要喷出火来。
青雉颤抖着身子抬头,满脸惊恐,“奴婢没有害过主子,奴婢什么都没做过,这不是奴婢做的。”
一边说一边拼命磕头,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砰砰”的声响,不一会儿就红肿了起来。
她只是听从太子妃的吩咐去画眉居请走殿下,其他的她什么都不知道,难不成是太子妃还派人给侧妃下毒吗?
太子妃是要她做替死鬼吗?
君泽辰丝毫没有理会青雉充满恐惧的求饶。
“李太医,你先给侧妃开药,她现在头疼得厉害。”
君泽辰放在她太阳穴的手一刻也不敢松开,稍稍松手,她便会浮现出痛苦之色,让他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是。”
但是,李太医又面露犹豫,欲言又止,“殿下,侧妃她......”
“侧妃怎么了?”
君泽辰最见不得这些太医说话吞吞吐吐的样子,心中的烦躁愈发浓烈,声音都加重了些。
“侧妃她体内似乎有避孕药物。”李太医硬着头皮说。
“你说什么。”
君泽辰几乎是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挤。
从她入东宫三个多月,君泽辰就只宠幸了她,原以为她不曾怀孕是还小,加上觉得怀孕之事得靠缘分,也不曾怀疑其他。
但是!
她难不成入东宫后就被人下了避孕药物?
所以一直不曾有孕?
是谁?
凌悦从苏婧瑶入东宫后就处处针对她,更是雷厉风行,掌管了东宫内务,有机会并且有目的的只有凌悦。
“安顺,给孤查,水凝殿只要是侧妃的贴身之物,都给孤仔细排查,为何侧妃体内会有避孕的药物。”
君泽辰声音冷得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
“殿下,侧妃体内的避孕药物不算多,但是从脉象上看,也是吃了有一段时间了。”
李太医继续小心说道。
君泽辰的脸色愈发阴沉,双唇紧闭,并未说话。
“殿下,微臣先去给侧妃准备缓解头疼的汤药,解了夹竹桃的毒。”
李太医说完,便匆匆退下。
君泽辰这才将如寒冰般的视线放到青雉身上。
“安顺,将人带去慎刑司,严加拷打,不吐出点儿什么,别让人死了。”
虽然嘴上说着不让人死了,可此刻看青雉的眼神就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没有给侧妃下毒过。”
青雉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声音凄厉而绝望,恐惧的眼神仿佛在祈求着最后的一丝怜悯。
她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挣脱拖拽着她的太监的手。
安顺直接手一抬,面无表情地示意,便有几个身强力壮的太监迅速上前,死死地抓住青雉,毫不留情地将她拖了出去。
别说殿下此刻烦躁愤怒,这大晚上来来回回地折腾,安顺的心情都暴躁了不少。
这宫女怕是彻底废了。
李太医的药没多久就被端了上来,君泽辰将苏婧瑶扶起,亲自喂她喝了药。
见她头疼减缓,面色也逐渐变得红润起来,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放心了不少。
苏婧瑶其实并未昏迷,只是夹竹桃的汁液喝了一点儿,导致头昏脑胀,只能闭着眼睛。
此时喝下汤药后,便觉得眼睛能缓缓睁开了。
君泽辰见她睁眼,轻声问道:“怎么样,还疼吗?”
“不疼了,谢殿下为妾请来太医,妾想休息了。”
苏婧瑶神情淡淡,垂着睫毛,也不看君泽辰,自顾自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躺了下去。
“孤今晚陪着你。”
君泽辰的声音温和了不少。
“殿下不用勉强自己,妾不会无理取闹了,殿下回毓德殿好好休息吧。”
苏婧瑶的语气冷淡,充满了疏离。
君泽辰知道她在赌气,小姑娘被冤枉,有点脾气也正常,他心中无奈轻叹。
君泽辰脱了外袍也躺了下来,两人面对面互相看着,苏婧瑶满心的不情愿,不想看见他,准备转过身子,却被君泽辰伸出手阻止了。
“为什么要承认派人去请走孤?”君泽辰目光深邃。
苏婧瑶恢复了些力气,美眸瞪向他,毫不退让:“就是妾做的!”
“殿下罚也罚了,既然妾禁足三日,殿下就不应该坏了规矩,还来水凝殿。”
苏婧瑶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怨气。
“反正妾也不能生,殿下去新来的妹妹们那里吧。”
苏婧瑶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自嘲,原本娇艳的面容此刻满是凄然,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君泽辰听到她自己说出“不能生”三个字,只觉心头犹如被重锤狠狠击中,十分痛心。
他怎么也没想到凌悦竟然如此狠毒,苏婧瑶才不过十五岁,而且入东宫才短短三个月,居然就被下了避孕的药物。
君泽辰心疼不已,连忙将人搂进怀里哄着,声音温柔。
“乖,此事孤会查清楚,李太医也一定会调理好你的身体,娇娇怎么会不能生呢?”
眼神中满是疼惜,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轻轻摩挲着,试图平复她内心的伤痛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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