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邵军摇头,声音十分冷漠:“阿蔹说没事就先不用管,任家什么关系,是我们能攀上的吗?”
沈清看着纪邵军这样子,就知道他很介意任家。
“我管你。”她冷哼一声。
她以前还想着讨好任家的一切,最近一段时间,好像也看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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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家。
晚饭的时候,只有三个人。
任晚萱任谦与任家薇。
今天任晚萱校庆,家里没有一个人去,若是在以往,她必定是要生气的,所以任家薇跟任谦都带了礼物回来,特地陪任晚萱吃饭。
只是今日任晚萱倒是乖巧,没有生气。
“仇老师跟你那位师兄是不是回来了?”任谦忽然想起这件事,询问任晚萱。
仇老师是任晚萱的书法老师。
在梁体上造诣很高,在书法界影响力很大,虽然是湘城人,但早就搬去了北城,很少回来。
当初请她当任晚萱的老师,任谦跟任家薇花了很大代价。
任晚萱点头,“嗯,应该是晚上到湘城。”
“问问仇老师哪天有空,我登门拜访,”任谦严肃开口,“到时候我会通知陈爷。”
这件事整个任家也不敢怠慢。
两人说着,任谦还没见到纪绍荣人,便看向任家薇,“绍荣人呢?”
任家薇伸手抽了一张纸,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他去纪家吃晚饭了,今天不用等他。”
去纪家吃饭?
任谦对纪绍荣去纪家吃饭没什么意见,他对纪家的人并不太关心。
他诧异的是今天这个点。
很不巧,白蔹一出事,纪绍荣就去纪家吃饭,这让任谦不由不多想。
对面,任晚萱也抬头看了一眼任谦。
吃完饭,任谦端着茶杯,想与任家薇说仇老师跟陈爷那件事。
外面忽然传来佣人的声音,“先生回来了。”
是纪绍荣。
任谦脚步一顿,他看了外面一眼,忽然放下茶杯往楼上走去,“家薇,我有点累了,绍荣若是有事,让他明天再来找我。”
说完。
人就消失在楼梯口。
任家薇诧异的看着任谦的背影。
“怎么了?”纪绍荣一回来,就看到任家薇若有所思的样子。
“不对,”任家薇摸着下巴,她若有所思,忽然坐直,“纪家是出什么事了?还是你最近惹到我爸了?”
“纪家?”纪绍荣一顿,他拍拍任家薇的手背,“没事,我刚从哥那回来,我们准备给阿蔹买架古筝,哦对,你有认识教古筝的老师吗……”
任家薇听他这么一说,才放松。
纪绍荣见她被转移了目光,这才往楼上一眼,然后皱眉向纪邵军发微信。
翌日。
任谦起的比以往要晚很多。
纪绍荣昨晚与任家薇在老宅住了一晚。
直到佣人告知任谦,陈港忽然来拜访,任谦才下楼。
刚下楼,就看到等在大厅的陈港。
任谦想起白蔹那件事,当先开口,“你放心,无论发生什么,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陈叔叔。”任晚萱也拿着书包下来。
陈港只勉强笑笑,他没心思与任晚萱说笑,只看向任谦,“任老,这件事只有你能帮上忙了,你能帮我联系白蔹吗?”
任晚萱低头慢慢换鞋。
听到陈港这么说,她手一顿。
任谦心下一突,隐隐感觉到,事情好像与他想象的不太一样,“你找白蔹做什么?”
陈港握着杯子。
只一晚上,湘城就翻天了。
“您看来还没收到消息,”他看着任谦,“李家在昨天惹了麻烦,被查封了。湘城连夜入驻了江京一批人,我唯一能查到的就是这事与白蔹和陈爷有关系。”
陈港都没见到李家人,去问相关人员,得到的永远只有一个回答“事关机密”。
幸而他平日打点到位,终于有人跟他透露其中有个当事人是白蔹。
这才求到了任家。
他记得白蔹是纪绍荣的侄女。
任晚萱蹲下系鞋带的手,忽然顿住。
“她跟陈爷有关系?”任谦也大为失色。
就纪家,他从没放在心上,怎么可能与陈爷有什么关系?
任晚萱站起来,她抓紧书包,忽然开口:“可能因为她校庆弹了白衣行吧。”
任谦与陈港都看过去。
“白蔹学过古筝,”任晚萱低敛着眸,心下很乱:“那天校庆故意弹了白衣行,都知道陈家人喜欢白衣行,应该是因为这个吧。”
说完,她拿着书包去学校。
身后,任谦也缓过神,他就说,纪家那行人,怎么可能会与陈爷有关系。
如果是因为《白衣行》,那就说得通了。
所以……
任谦忽然意识到,白蔹根本没事?
不仅没事,还得到了陈爷的赞赏?
任谦忽然掏出手机,直接给纪绍荣打电话,可电话没打通。
他怔怔坐在沙发上,第一次觉得有些后悔,所以昨天纪家根本就没有想要向他求助的意思?
那昨天晚上他的举措……
纪绍荣肯定感觉到了。
“如你所见,我也联系不上白蔹,”任谦看着陈港,叹气,“我看李家那件事你不要插手了,本来就是表面功夫,现在被陈爷发现了,能撇开就赶紧撇开,至于白蔹那……”
任谦又给任家薇助理打了个电话。
两人说了几句。
任谦才挂断电话,看着陈港,“他们好像在给白蔹找古筝老师。”
**
姜附离这边。
陈局天没亮就等在楼下。
等姜附离穿着黑色衬衫出现时,他连忙站起来,恭恭敬敬把姜鹤的手表递过去,很是羞愧:“姜少,李家跟湘城上下已经安排好了。”
几乎大换血。
姜附离就这么站在原地,冷色的眸子在他身上打了个转。
犹如暴风雨前平静阴暗的海面。
陈局身体颤抖。
就在陈局要哭的时候,背后忽然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姜鹤呢?”
陈局喜出望外,他猛地回头。
就看到白蔹不紧不慢的从外面走进来,她穿着再简单不过的校服,长发在脑后被盘起,背对着朝阳,白皙的指间还拿着一串红色的中国结。
姜附离收回目光,这才伸手接过手表,“在楼上不下来。”
“我去看看。”白蔹放下书包,她昨天答应了姜鹤来看她,自然不会食言。
姜附离带白蔹去楼上看姜鹤。
姜鹤昨天受到惊吓,昨天打了安定剂睡了一晚上。
此时已经起床了,正坐在小桌子面前,拿着画笔低头安静画画。
白蔹静静走到他身后,姜鹤画的是城楼。
湘城城楼。
也是她的头像。
“这里线条不对,”白蔹看了一会儿,然后弯腰,伸手握住他的手,懒散帮他描了几笔:“城楼是破损状态的……”
她握着姜鹤的手,给姜鹤那幅带着匠气的画,添上了灵魂的几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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