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本就是国运汇集之地,再加上如今太平盛世真龙坐堂,哪有那么多灵异事件发生。
而且就算有,当事人也不会求助这间新开的铺子——还是看起来就极其不靠谱的。
因此物理道士的一天都在百无聊赖中度过......缺德茧则靠在柱子上呼呼大睡、鼾声震天。
同样百无聊赖的,还有小参娃和幼年光头党们。
不能出门,干脆聚在一起玩起了扑克。
输赢也不算钱,再者说他们也没钱,就是赢的人弹输的人小唧唧。
众所周知这种玩法就和输的人喝凉水一样,到了最后根本就不会有赢家。
毕竟就算你运气再好,也不可能一次都不输吧?
因此一天下来,小家伙们的小唧唧早就互相弹肿了。
如今不过是彼此不服气,都在眼泪汪汪的尽力坚持着。
这次小法西斯运气不好,输了一把大的。
趁着幼年光头党们一边诵念“南无阿弥陀”,一边使劲朝着自己手指哈气的时候,小法西斯也赶忙对着自己肿到几乎透明的小唧唧猛吹凉气。
无它,太疼了!
就在这时,忽然有一阵阴风吹来。
吹得月光草随风摇曳,吹得小法西斯一阵凉爽。
阴风过后就见一团阴影猛然冲向铺子,可惜刚到门口,就被“问津”两个字散发出的光芒烤得惊声尖叫。
等好不容易闯过光幕,门上贴的天师符忽然光芒大作。
闪电、刀剑齐齐落下,打得阴影四零八落。
阴影显然十分坚强,熬过了天师符箓的考验后艰难重组形体。
就像是身受重伤的战士那般,用匍匐前进的方式,艰难的、一点点的继续朝着铺子里爬来。
直到此时,物理道士廖平总算反应过来,喊醒了站着睡的门神......缺德茧,轻声开口问道。
“茧哥茧哥这玩意儿是啥?不会是闹鬼了吧?!”
缺德茧比物理道士还迷糊呢,通过仔细观察、认真思考了半天后才傻乎乎的点了点头。
“你还别说,好像是......”
就在这耽搁的功夫里,坚强的阴影又被月光草的光芒炙烤得消失大半。
然后再被无头新娘拎着脖子好一阵儿的蹂躏......
遇到这么刺激的事情,小法西斯和幼年光头党们哪还顾得上弹小唧唧玩,立即一拥而上围着阴影就是一阵圈踢。
踢得那叫一个开心愉快。
其中最愉快的是豪鬼辛连山,曾经作为地狱镇守者的他,打人可是专业的!
踢着踢着,小法西斯忽然发现不对——阴影给他的感觉十分熟悉,而且潜意识告诉小法西斯,阴影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
确切的说是整个铺子都得罪不起的人,绝对得罪不起的那种!
怎么会这样?!
一念至此小法西斯赶忙阻止了幼年光头党对阴影的痛殴,小心翼翼的把脸朝下的阴影翻了过来。
可是翻了等于白翻,阴影的正反面完全一样,就像是全身都被包裹在黑色的袍子里,半点不漏。
就在这时,好不容易得到喘息时间的阴影终于有机会开口。
“哎、哎呀好疼,打、打扰一下,这里是小瘪犊子......陈大计的家不?”
“我是他爹......”
听到陈富那熟悉的声音,众人立即惊叫出声、立即手忙脚乱的开始“抢救”。
豪鬼辛连山一边给陈富心脏按压一边欲哭无泪。
“廖、廖道长,你说俺现在抓紧写遗书的话,还来得及不?!”
“等少将军回来,不得把俺大卸八块、玩出八百十种花样啊?!”
想写遗书的不只是豪鬼和娃娃军团们,无头新娘更是吓得不知所措。
因为从辈分上来说,陈富是他的爷爷兼恩人。
自己刚才把爷爷给挠了......还是满脸开花的那种......
如今还算冷静的,只有没参与殴打陈富的物理道士和缺德茧。
他们一边手忙脚乱的把陈富拉起来......请到上座,一边开口询问。
“陈、陈叔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就忽然死了?”
“怎么还变成这副样子,怎么来的京城?!”
“您来之前怎么不先打个电话,我们好敲锣打鼓的去接您......”
可能是刚才被打得太惨,陈富喘息了好一会儿才艰难的开口。
“小平、小茧,叔、叔也记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死的。”
“只是迷迷糊糊的记得刚进鬼门关就被鬼差给拦住了,他们好像特别怕我,嗷一嗓子都跑了。”
“还喊‘大事不好,少将军他爹把自己玩儿死啦’。”
“然后、然后就来了个大官......就是总上咱家串门儿的那个大胡子。”
“他说你不该死,还不赶快去京城给帝君和少将军报信。”
“再然后、再然后就给我套上这身黑袍子,一脚给踹到这儿了......”
物理道士听得满头大汗,一边给陈富拍背顺气一边弱弱的问道。
“陈、陈叔,您说的那个大胡子,我没猜错的话别‘人’是不是喊他赐福镇宅圣君?!”
陈富连连点头:“嗯嗯,好像是这么叫的!”
“哦对了,刚才谁打我啦?好疼!”
这句话一问出口,整个房间瞬间陷入沉默,那种死一般的沉默。
片刻之后,一阵沙沙声骤然响起,原来是刚才动手的人已经掏出纸笔,或趴在桌子上、或趴在地上写起了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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